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将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蒙上了一张素白的面纱。
“谢谢姑娘相邀。”建平大喜,然后回转身去,驾驭着马车缓慢的跟着白衣女子向对面的一个小山峦走去。
今晚的月光出奇地好,建平看清,面前是一座大大的宅院,飞檐俏壁,也有几分威严,只是显得过于陈旧。
几人下了马车,建平又将全身被绑又补点了穴道的秋叶也拖下了车,然后向着宅院走去。
刚到大门口,便看见两个浓妆艳抹的白衣小婢持剑站在门口,那两个白衣小婢见到蒙面的女子,慌忙跪下请安:“奴婢参见圣女。”
那蒙面女子做了一个手势,道:“免了吧,叫小春准备几间客户。”
两个白衣小婢狐疑的看了看几位,道:“圣女,圣月教不招待男宾……”
蒙着面纱的圣女大怒道:“该怎么做,本圣女自有分寸,不用你们两个教我!”
“是,奴婢该死!”两个白衣小婢吓得面如土色,道,“圣女息怒,奴婢们这就去禀报小春姐姐。”
圣女这才挥挥手道:“你们去吧!”
两个小婢得令方才退下,建平这下四下打量着这所宅院,院子不小,可能有几十进房间。当中有一个类似于神龛的东西,只是神龛前并没有庙里也没有神像,供着的是个盛满清水的天然石盆,无论人怎么移动,看到的都是月亮恰好落在水中。
想必此石盆就是圣月教的圣物吧!
建平心道,就要上前拜见,却被圣女拉住。
“我教规明示:教中圣物,凡污浊男子不能参拜,若是女子必沐浴更衣后方可参拜。”
建平脸上一红,道:“在下不知贵教规矩,多有冒犯,还望圣女多多海涵。”
“所谓教规,也不过是束缚人的东西……”圣女眼神又有些痴迷。
“几位贵客久等了,请随我来。”众人抬头看时,却见一个年轻女子站在同前,这女子年岁并不太大,不过二十来岁,却处处透着些干练。她穿的对襟流云裳,外衣绢纱淡薄如清雾笼泻,里面衬着白丝抹胸,束腰一袭飘洒长裙。
“想必这位姐姐就是春儿姐姐了,莲月宫落花落玉等人多有叨扰!“落花上前行了个万福。
“宫主折奴婢的福了!”春儿赶忙还了一礼,“诸位都是我圣月教职工的贵客,只是我圣月教处于蛮荒之地,粗茶淡饭,还望各位不要见怪才行。”
“春儿,不必多说了,还不快把客人带到客房好好休息,别怠慢了贵客。”圣女道。
“是,奴婢遵命。”春儿道,“各位贵客,还是随奴婢到客房中休息!”
众人尾随着春儿到了客房,然后安顿下来。
“诸位贵客,春儿这就下去了,各位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还请各位吩咐。”春儿就要告退。
忽然间,从室外传来一阵轻柔的歌声:“小宝宝,快睡觉,太阳下山了,月儿上来了,小鸟儿也睡了,小兔儿也睡了,我的小宝宝,也要睡着了……”这歌声充满了温柔,充满了慈爱,听着这样的歌声,若是换一个地方,换一种环境,应该会叫人不由得回忆起童年,在摇篮边,在妈妈温柔怀抱中的感觉。
众人闻得此儿歌,皆出头去,想看一看唱歌的人是何许人也。
随着歌声,一个白衣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婴儿,慢慢地走进房间里来。她的衣色雪白,满头流云般泻落的长发如瀑,面容用一块素白的面纱遮住了庐山真面目,但众人却一眼就看出,她就是圣女。
难道这圣月教确是和其他教不一样,圣女竟能结婚生子!众人感到诧异。
这时,只见春儿叹了一口气,道:“总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哦,春儿姐姐,因何有此等感叹。”落花问道。
“我是说咱们的圣女,为了这个情字,竟……”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脑袋竟坏了。这一阵多来越来越严重,有时清醒,有时糊涂。经常是痴痴的在门口唱歌,哎………………”
“难怪我们初见她时总觉得她有些痴痴呆呆,又听她说什么濠辰,莫非圣女的心上人名唤濠辰?”
落花道。“哎,说起来圣女并不是真的圣女,而是前圣女,只是我们习惯了这样称呼,又加上继任圣女过世后教中并无能担当此重任务的女子,而前圣女神智清醒时尚能处理教中事物,因此便没有再立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