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工夫:2012-05-16
萧小巧轻飘飘的跳下了桌,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淡然道:“我若不这样,何老爷又怎会显露真手腕?”
“老爷?”何伯嘿嘿的一笑,笑得挺乖僻还有点阴森。[]他捡起了拐杖低耷着头,一副活脱脱的下人谦卑容貌,说道:“萧郡主真是看得起我这个糟老头。”
“老爷你就不必伪装了。”萧小巧走到何伯面前,由于个头比何伯高了不少,她略弯下腰来凑到他耳边说道,“前几日我派阿达来监视你,却被你用飞石打伤――阿达的轻身功夫不说天下第一,但人世相对罕有人及,却照旧逃不过你的耳朵与飞石。”
“哦,我当是野猫呢!”何伯全然不动声色的笑了一笑,“那真是对不住啊,误伤了贵仆。”
“你那打飞石的手法,倒是跟那个教授我飞刀的人,颇有几分相似。”萧小巧的眼中精光奕奕,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诡谲的浅笑,“于是我很想问一问,老爷终究是姓什名谁呢?”
“这话问得可就逗了。”何伯嘿嘿的笑,“老头活了六七十年,不断姓何,没姓过别的。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是吗?……”萧小巧看着何伯饶有深意的浅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答复。没关系,我有耐烦。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的!”
楚天涯不断静静的站在旁边,听这一老一少的奇异对话,未有插言。心中却在寻思:看来何伯的来历的确是挺复杂。萧小巧,似乎知道了一点什么。
“少爷,酒馔曾经热好了,能否取来招待主人?”何伯不理会萧小巧了,对楚天涯说道。
“好,取来吧!”楚天涯掉以轻心的道,“不过,萧郡主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是冲何伯你来的。不过没关系,折腾了半夜我正好饿了。她不吃,我吃!”
“是,少爷。”何伯不复多言,拄着拐杖点着灯笼就走了。
萧小巧也未多言,而是双手抱肘满副猎奇的看着何伯的背景,摇了摇头轻声低哦道:“会不会真的认错了人呢?……他们两个怎样不本人亲身来认一认,却非要让我来代劳?”
“你嘴里嘀咕什么呢?”楚天涯淡淡道,“你若是来喝酒消夜的,那就请坐下;假设是来认人寻亲的,不如明天白天再来。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我怕坏了你的名节。”
“少用言语来激我。”萧小巧轻挑了一下嘴角冷冷的一笑,“我虽是出身皇族贵胄,但也是见惯了世面的人,不是你们北国那种羞答答不出闺阁的小家碧玉。不就是喝酒吗?我未必怕你!”
“哦?”楚天涯略感不测的一愣神,笑道,“口吻倒是蛮大的。”
“少说废话,酒桌上见真章。”萧小巧全无所谓的坐了上去,用扇敲打着桌面,“七星寨的人,从来都只用大碗喝酒!”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称分金银么?”楚天涯不由得笑了,便在萧小巧对桌坐了上去,“巧得很,我也喜欢用大碗喝酒!”
这时,何伯陆续取来热好的酒菜摆了一桌。暂时行楚天涯特意多带了两瓮剑南春,本待是买回来给何伯喝的。何伯听说二人要大碗喝酒,索性就将这两瓮酒取来,左右摆在了楚天涯与萧小巧的身前。然后,他就悄无声息的自去耳房休憩了。
楚天涯觉得,何伯这老头儿是挺坏的,老不正派。临走时他还掩上了厅堂的门,并透过门缝咧着一对黄板牙冲楚天涯嘿嘿的傻笑。看那眼神表情,颇有几分西门庆他干娘――王婆的神韵。
萧小巧何尝不是看在眼里,但她安之若素并无半分忐忑。二话不说,她就揭去了酒坛的泥封,先闻了一闻,展颜微然一笑,“好酒!”
“你笑起来挺美观的。”楚天涯慢吞吞的撕着泥封,随口道,“但为什么你要整天板着一张脸,仿佛天下人都欠你钱似的?”
“你觉得美观是你的事情;笑与不笑是我的事情。这两者之间有关系么?”萧小巧一手抓住瓮口就往身前的大碗里倒酒,洋洋洒洒的倒了满满一大碗,桌上也淋湿了一片,屋中登时酒香四溢。
楚天涯却是不着急,双手捧起酒瓮细水慢流的倒了大半碗,一滴不漏。然后,他扯过一条香酥鸭的鸭腿自顾嚼了起来。
萧小巧看着楚天涯这神态就冷笑起来,“倒碗酒也如此小心翼翼,北国尽出小男人,还不够我这女流直爽大气!”
“糜费可耻。”楚天涯淡然的答了一句,持续啃他的鸭腿,咂了咂嘴道,“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洗桌的。”
“少废话,你倒是喝不喝?”
“喝!”
两人举碗就饮,咕鲁鲁的都喝了个干净。萧小巧刚喝完又倒了满满一碗。这次都不邀楚天涯了,自顾喝了个底朝天。一连三碗,连气都没喘一口全喝了个干净。
楚天涯却是慢条斯礼,反正这酒在他喝来就跟啤酒一个德性,一边啃着香酥鸭一边喝着酒,一滴不糜费的也喝了三大碗。
“吁……”萧小巧长长的吁了一口吻,别过脸看着窗外,神色一片绯红。
“这么快就上脸了?”楚天涯笑了一笑,持续倒着酒,“红扑扑的小脸蛋儿,蛮美观的。”
萧小巧充耳不闻,索性走了走来推开门,仰头看着头顶如盘的圆月。
楚天涯也不搭理她,自顾喝酒吃肉,先把肚垫饱了。萧小巧一时站着门口看着头顶那轮圆月,驻足良久。之后又返身来拿起那酒坛,也不用碗了,直接对着坛就一顿牛饮。
楚天涯这下有点诧异了――就算是水,这一坛的猛灌好歹也要将肚皮给撑破了。
“你想醉?”楚天涯问道。
萧小巧没搭言,停了一下持续猛灌。
“也是啊,女人不醉,男人没时机。”楚天涯笑道。
萧小巧仍是充耳不闻,第三次拿酒猛灌本人。
楚天涯皱了皱眉头,“看你心事重重的,不如说出来,憋在心里难不舒服呢?”
萧小巧提着酒坛走到了院中,站在了那颗桂花树下。
楚天涯猎奇之下也走了出来,站在她身后三步之地。
“以前,我家里也有这样一树桂花。逢秋乃开,满院幽香。”萧小巧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伸出一手,纤纤之指悄然的抚摩身前一朵粗大桂花,然后放到鼻间闻了一闻,“真香啊……”
“原来是想家了。”楚天涯悄然一笑,叹息了一声。
“你叹什么气?”
“我也想家啊……”
萧小巧怔了一怔,扭回头来猎奇的道:“这里不就是你的家么?”
“既是,也不是。”楚天涯浅笑道,“不用持续追问了,这就是最终的答案。”
“我对你的事情没兴味。”萧小巧复又转过头去,照旧伸手抚着枝头的桂花,轻声道,“又是一年桂花开,幽香照旧,人事全非……你的新家,会种桂花么?”
楚天涯心头一动,浅笑道:“原来你是思念情郎了。”
“错了。”萧小巧没有回头,声响里却是显显露肃杀之意,又举起酒坛猛喝了几口酒,她长叹一声道――“是杀父仇人!”
楚天涯诧异的一怔,知道萧小巧这是在说起心中掩埋最深、能够也是对她损伤最深的往事了。虽然如今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楚天涯从她的声响中可以感遭到,她内心深处的痛苦悲伤与爱恨挣扎。
“既是情郎,又是杀父仇人?”楚天涯试探的问了一句。
萧小巧的身体,分明的细微一颤。
举起酒坛,她像是给本人淋浴一样,大肆的倾泄上去,张口猛饮,直到倒干了瓮中的每一滴酒。
楚天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不阻止。待她倒干了酒,本人上前两步,将手中的酒瓮递到了她的面前。萧小巧二话不说,接过酒瓮依样画葫芦的喝干了这第二坛。
片刻后,地上就多了两个空空如也的酒坛和一摊水渍。萧小巧的神色越红,一双眸却是越发湛亮了。由于胸前衣服被酒水淋湿紧贴在身,楚天涯隐约看到了她玉峰挺拔的轮廓与内衣的鹅黄之色。
“再看一眼,我就剜了你的眼睛。”萧小巧也不回头,照旧怔怔的看着那一树桂花。
楚天涯无所谓的笑了一笑也,走回厅堂拿来剩下的几瓶剑南春,递给她一瓶。萧小巧全无顾忌的揭瓶就喝。楚天涯也就站在她身边,一同对瓶豪饮。
没多久,地上又多了四个羊脂白瓷酒瓶。
萧小巧终于有点站不稳了,摇晃了一下。楚天涯正预备伸手扶她一下,她却猛一挥手以臂化刀的斩了上去――“别碰我!”
“行,那你本人站稳。”楚天涯摇了摇头,“虽然我是个好色的男人,你也很有姿色;但你放心,我从来都对喝醉了的女人没兴味。”
“你看我像是醉了么?”萧小巧转过头来,杏眼如烟波,明亮且妖娆。
“不像。”楚天涯笑道,“而是真醉了。”
“是么?”萧小巧嘴角悄然一翘,整张脸登时妩媚无双却又罩着一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冰霜。她放眼在院中四下看了一看,径直朝晾衣服的竹角架走去,取下一根足有两米长的竹竿握在了手中,拧身一动疾若妖魅,竹竿的一头就指在了楚天涯的喉间。
楚天涯往后仰了仰头,“你不会是喝醉了,就有暴力倾向吧?”
“你怕了?哈哈!”萧小巧突然放肆的大笑两声,抽回竹竿持续舞打起来。
竟使出了一套枪法!
楚天涯刚刚见识过了王禀与王荀的枪法,虽然还未入门,但也隐约可以看出――她这套枪法可是有点成色了!
“萧郡主的功夫不错嘛,就是练得有点多且杂。”耳边蓦然响起这个声响,差点吓得楚天涯一弹。
“何伯,你怎样一声不吭的就到了我身边?”楚天涯苦笑道,“这大半夜,人吓人、吓死人的!”
何伯嘿嘿的笑,努嘴表示楚天涯欣赏萧小巧舞枪。
此时,如银月色之下的萧小巧,俨然曾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她全神贯注近乎痴迷的独自舞枪,娇躯灵巧步伐精妙,将一套枪法耍得风声水起。
看了片刻,何伯的眉头渐渐皱起,表情也严峻了一些,嘴里也末尾念念有词――“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莲花并蒂、倒打紫金冠!”
“呼――”
突然一记啸响,萧小巧手中的竹竿直指何伯胸膛,杏眼圆睁的厉声道:“你果真识得这枪法!”
“老头我也很奇异……”何伯低头看了看对着胸口的竹尖,丝毫不退避,语气却少有的严峻起来,“你一个契丹人,怎样会使――杨家梨花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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