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函简直要醉倒在他的眼神里,心旌摇曳呢,“咔”地一声,他居然下冷不丁地“黑手”了。
手臂接好了。
苏致函这下真的流眼泪了。
疼啊。
平白无故地疼了那么多次,说到底,都是丁司南那个小子害的。
“好了,没事了,不疼了吧?”顾医生当然知道这一下子让苏致函疼得够呛,他顺势搂住她,手则摸了摸她的头顶,就好像在哄一个小动物。苏致函突然觉得,如果能做顾医生的宠物,大概也是一个挺幸运的事情。
“嗯,不疼了。”她的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那味道还在。
草药的味道。
苏致函的目光迅速逡巡过整个房间。
简简单单,滴水不漏。
“那回去睡觉吧。”现在夜已深,孤男寡女的,独处一房毕竟不太合适。
“好,谢谢顾医生。”
苏致函见好就收,反正有了顾医生这个人证,她外出的理由也算冠冕堂皇了。
正要走时,顾医生才发现苏致函没有穿鞋。
一双赤脚冻得红彤彤的。
深秋的夜晚还是很凉的。
“怎么没穿鞋?”
“跳操时没有穿,刚才疼迷糊了,所以……”苏致函扭扭捏捏地用脚底摩擦着脚背。
鞋当然脱掉了呀,上面可沾满了证据。这一晚跋山涉水的,累呀。
“我送你回去吧。”顾医生不由分说,“你等等我,我先换一套衣服。”
他总不能穿睡衣去女生宿舍吧,那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顾医生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洗手间,苏致函则乖乖地等在外面。她再次打量他的房间。这个顾医生并不简单,这一点,苏致函是确定坚定以及肯定了,只是……他到底是为什么,要以一个医生的身份,蜗居在这个学校里?
苏致函已经在校园网里查过顾医生的资料。
顾医生,原名顾枕浪。二十五岁。名校医科毕业。是之前那位住校老医生带的实习生,实习期结束后,就留在了这里工作。普通平民阶级,父亲小商人母亲家庭妇女。履历非常干净,以及……简单。
太简单了,简单到让人觉得像假的。
苏致函在学校的履历也是极简单的:苏致函,十六岁,高一新生,父,职员,母,职员,独生女,成绩优异,特批奖学金入学。
假的东西,细节越多,就越容易出错。
就像顾医生的房间,东西越少,越是证明他这个人藏得深。
苏致函放弃了去找纰漏,看来真相,还是得靠自己挖掘了。――也好,可以打发这个漫长的无聊的高中生涯了。
顾医生终于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依旧是平日里的白大褂休闲裤的妆容,凌乱的头发,被刘海以及无框眼镜遮住的脸。
“这拖鞋是给我穿的吗?”苏致函问。
他手里正好拎着一双拖鞋。
“哦,不是。我只是从浴室里把它拿出来。”顾医生说完,放下了拖鞋。
苏致函正要腹诽:难不成他要我光脚走回去?只见顾医生一弯腰,已经把苏致函打横抱了起来。
他竟是要把她直接抱回宿舍。
饶是苏致函皮厚心黑没感情,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一瞬的小鹿乱撞。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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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苏致函是有先见之明的。宿舍确实进行了大排查。
在皇家白金学院,宵禁是最严格的校规。
不过,苏致函由顾医生亲自护送回去,再加上她平日里就是一副乖乖听话,不惹人注意的形象,所以没引起人怀疑。
可是第二天,苏致函深夜向男人投怀送抱的消息还是传得人尽皆知。
贱-人啊!先是给丁司南灌了迷-魂-药,现在又去勾-搭顾医生!
顾医生虽然没有丁司南那样高涨的人气,可是一直以来的暖-男形象,也招揽了不少心生好感的女生。苏致函的名声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第二天上课时,桌上已经有人用红漆描上了“荡-妇”两个大字。身为同桌的陈小小正在用抹布用力的擦拭,可是,水怎么能洗得掉油漆呢?
化学没学好真可怕。
“没事,就留在这里吧。”苏致函过去把陈小小的抹布拿掉,若无其事地拿出课本,等着上课。
班上的人全部回头看着苏致函,苏致函继续发挥自己厚脸皮的坐定本领,眼观鼻鼻观心。好容易捱到下课,陈小小宽慰苏致函道:“还好明天就是为期半个月的郊游了,等他们玩疯了,就会忘记你的存在了。”
“郊游?”
“今天早晨贴出来的通知,说是去基层锻炼锻炼,体验生活。不过,我就不去了,我要回武馆帮忙。”陈小小遗憾地说。
陈小小家是开武馆的,她爸爸是个二流武师。现在正是招生的时候,家里又请不起帮工的人,陈小小正好能回去帮忙。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郊游太花钱了。
其他学校的郊游,不过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一堆篝火,烤点香肠羊肉串,吃吃喝喝一天。
可是皇家白金学校的郊游,简直是一场全球豪华游。
头等舱,五星级酒店,全程豪车接送。
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因为费用已经包含到学费里了,可是,一旦出门,大家都不穿校服了,各色顶级品牌的服装,各色鞋子包包,各色首饰。那简直是炫富之旅啊。
陈小小不想显得太寒碜,所以,她主动退出了。
可是苏致函必须跟着丁司南,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一次要去哪个国家?法国?罗马?威尼斯?”
“都不是,是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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