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观的大鹅,终究还是进铁锅了。
香喷喷的炖肉让幺幺快乐地吃了还三碗饭、四张饼…
饶是早有准备的清云看到这饭量,)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生怕人一不小心把肚皮撑坏。
幺幺美滋滋在道观睡了一晚,次日在山顶练完养生功,收拾好包袱回顾家了。
只是,这刚一进门就听到三哥咆哮似的质问声。
“顾盼盼,你再给老子说一句你不知道看看,你不知道能往家里带?”
幺幺快走几步,绕过门前的屏风,然后就看到自家三哥怒发冲冠的样子。
而他咆哮的对象,正瑟缩着坐在沙发上,略显圆滚的身子,瑟缩成鹌鹑。
他瓮声瓮气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呀,我以为他…他是我同学的同学,嘤嘤…爸啊,我真没拐卖小孩…你别抓我…呜呜呜…”
顾盼盼满是婴儿肥的小脸,此刻都快皱成包子了,哭着嚎着解释。
“好啦好啦,老三你说话也别太大声了,看把人吓的。
”这孩子打小就蠢,你骂了要有用,造就聪明了。”
“现在要紧的是想办法,查查这小男孩究竟是谁家的,他能跟盼盼一起回来,应该是同个学校的,你问过老师没有?”
坐在一旁的陈惠,看了眼稀里糊涂的小孙子,她没忍住维护起来。
只是,这维护的话让顾盼盼小脸更皱了。
他才知道自己在奶奶心里,居然是这种形象。
“当然发了,盼盼的老师说不是他们班的,他帮忙发去工作群里,也没有其他老师来认……”
这小孩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怎么看都是颗烫手的山芋。
万一人家父母找来,告他们拐卖儿童,真就一告一个准。
顾锦年烦躁的喝了口水,旋即又瞪了眼沙发上的儿子,顾盼盼根本不敢抬头。
而作为当事人,坐在沙发上的小男生似乎觉得好玩。
他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顾锦年,一会儿又看看顾盼盼。
然后,小肉手捂嘴发出咯咯的笑声。
“咦?哪里来的小哥哥?”
幺幺这时候走到跟前,目光也落在面前的小男孩身上。
而这一眼,她突然警惕的朝后退了几步。
并不是说对方身上有古怪,而是在幺幺眼中,这个小娃娃头顶上有团灰雾翻滚,隐隐间化作一道“扫帚”。
“孤辰寡宿,扫帚入命?”
幺幺惊讶的捂住小嘴,然后看到这个娃娃身上灰扑扑的“霉气”,不知不觉牵连上顾家所有人。
她肉乎乎的小脸,瞬间皱成包子脸。
她知道这不是那个小娃娃故意的,而是他命格如此,一旦跟他接触久了,牵扯上因果,霉运也会连带上门。
尤其是自家侄子,他与人因果最大,小脸跟落了灰一样,看上去脏兮兮的。
“这…是什么意思呀?”
陈惠看见闺女回来,脸上先是一喜,结果后者这话一出,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不止是她,当下屋子里的人都不理解,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幺幺见状,连忙解释起这个娃娃的情况,所谓的孤辰寡宿,也就是普通人常说的“天煞孤星”。
这类人命格极硬,常有灾祸临身。
这些劫难虽说是针对他的,可祸不单行,若与他亲近的人,少不得受到牵连。
他们命格要是不够硬,躲不过劫难,自然小命休矣,而扫帚星乃是天煞孤星中的“帝星”,甚至压过“杀破狼”。
那位得天地正神果位的神祇,他于神界中名声极大,即便大罗金仙遇到,脑仁都得疼上一阵。
这个小哥哥,自然比不过那位正神,但他“扫帚”入命。此等命格远远不是常人能抵消住的。
普通人若遇上,再对其不怀好意,那少不得有场血光之灾。
陈惠也傻眼了:“怎…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没要害他,那…把他送回去,这事是不是能化解?”
对于闺女的话,陈惠还是很相信的,所以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把人送走。
因为血光之灾这种事,换谁都不想经历一回。
幺幺却摇了摇头道:“妈妈,来不及啦,这个小弟弟已经赖上“盼盼”了。”
这个孩子如今父母宫失陷,代表着她孤儿的身份。
这种“扫帚星”的命理说不出的霸道,它的命主一旦对碰上的人生出兴趣,就不会因为远离而中断。
“你这死孩子,惹大祸了。”顾锦年脸色格外难看,狠狠瞪了自家儿子一样。
顾盼盼并不知“天煞孤星”的厉害,但清楚自家亲爹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脖子忍不住胸口里缩。
这幅“缩头乌龟”的样子,弄得顾锦年太阳穴突突的疼。
这会儿他也没空跟人计较这么多,因为解决问题要紧:“幺幺,那这还有别的法子,可以解决吗?”
送走行不通,那就换个思路,自家妹妹没一杆子打死,那就说明这事还有回还的余地。
而果不其然,就见人缓缓点头,软乎乎的小奶音跟着响起。
“要解决这问题,其实也不难哒!”
“只要这个小哥哥佩戴好护运的乌木,然后再找一个命格厚重的人,转移盼盼的因果就可以啦!”
扫把星之所以让人闻之色变,无非就是普通人扛不住“横祸”。
如果被克的人命格比“扫把星”还要硬,自然就“祸不临身”。
“乌木倒是小问题,但这命硬的人,要上哪里去找?”陈惠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替人挡劫,即便找到了,对方估摸着也不会同意的。
毕竟无论是谁,命肯定是第一位的,这种有钱没命花的苦差,没有人会愿意的。
顾锦年也是这个想法,眉头紧紧锁紧起来,就在一筹莫展之际。
幺幺却笑嘻嘻地说道:“不用找哦,幺幺就可以哒!”
此话一出,陈惠还有顾锦年都看了过来,前者更是想也不想的开口否决。
“不行,这险不该你去冒的,绝对不可以,幺幺你可别做傻事。”
陈惠的情绪有些激动,要知道闺女修为虽高,但气运这种事琢磨不定。
万一累及闺女,那自己就罪孽深重了。
幺幺看到妈妈眼底的担忧,顿时明白她曲解了自己的想法。
她软乎乎的说道:“妈妈,您先听完我解释,再看答不答应嘛!”
陈惠微微抬了抬头,一副示意闺女继续,如果解释不够有力一切免谈的表情。
这明晃晃的关心,让幺幺心里莫名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