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人脑子好使往往体现在迅速的联想上，文少说过人有两种思维方式：
一种是内向封闭型的，就是凡事往单一的方向想，钻牛角尖，一头扎进去就不出来了。
一种是开放放射型的，遇事哗啦一下子就把思路打开了，向多个方面想，向开的方面想，联想非常丰富。
文少就属后一种，提出一个问题马上就联想到好多，找干闺女的想法一提出他马上就联想到，前不久喊媳妇姑姑的一个媳妇表哥家的女儿来托媳妇在城里给她找个活，媳妇给她找了个在一家军服销售商店当售货员的活，就是以上说的那个闺闺，要不她穿得是军褂解放鞋呀。
“这儿到是有个现成的。”
她一听马上来了精神“那感情好，多大了？”
“我媳妇有个表侄女。17岁。前不久刚给她在城里找了个军服商店的活。”
“人家乐意吗？”
“这事就得看怎么说了。”
“这个能怎么说？就说让她来给他当小保姆，每月多少钱就是了。”
“那可不行，该办成的事也办不成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古渡人是很要面子的，出去当小保姆的几乎没有，宁原饿死也不当妈妈（这个妈妈不是妈妈而是保姆的意思）就是不当保姆。”
“哪怎么办？”
“当保姆的话对我媳妇也不能说，就说人想找个干闺女，认个干闺女，这样说。”
他思索了一下“就说，你当记者整天天南海北的跑，啥场合都得去，还常出入酒场，想找个干闺女跟你做个伴，再说呢，你就一个儿子，特别喜欢闺女，自己也有条件就想认一个干闺女，娘儿俩相依为命地过日子。你还得说，你对这闺女百分之百地负责，负责长大点给她找工作，负责长大了给她找对像成家，吃得住的花的用的全都管。你还得说，看文少你俩口子对我这么好我老是落意不下，用啥办法报管你们的恩情呢？就想给你拉巴个孩子，培养个孩子。从帮忙的角度说。千万别说给钱的事，一说给钱就跟顾得样了，不说给钱就是个客情，一说给钱就成假的了，不说给钱就好像是真的。你懂吗？”
真由美被文少说的目瞪口呆，缓缓神儿才说：“我真让你说蒙了，不能说保姆？不能说给钱？还不能说找得说认？认个干闺女，帮着你培养个孩子？管吃当然了，管住当然了，管穿也行，可管找工作，也可以，也好办，可找对像成家这点怕管不了，真得管不了，谁知道她到时候喜欢什么样的？再说了她自己搞对像了咋办？”
文少看着这个目瞪口呆的人有点想笑，也有点觉着好玩，她咋就那么认真呢？虽说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生活中不可以那么认真的，说个话得吐口吐液砸个窝不可能，于是他对她说：
“要不说你是女的呢，头发长见识短，我让你那么说并不是让你较真的，一样的话两样说法，反正是为了一个目的，一个目的是什么？就是找一个小保姆。不说小保姆而找到了小保姆不是一样吗？你非说找个干闺女就不能说认个干闺女？你这样办那个闺女从一开始就没有打工当小保姆的思想一心一意对你好，从根本上没有雇佣关系那种隔阂，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小保姆有不健康的心理吗？就是因为她老觉着你是老板她是员工，你是皇帝她是奴才，你是主人她是仆人，你是剥削者她是被剥削者，一开始就建立了阶级矛盾，了得，所以常出事吗。
我给你出的这个点子是认个干闺女，一下子就消灭了阶级矛盾，平起平坐的关系，母与女的关系，一家人的关系，利益共同体的关系。我早就一直主张不管办啥事都要变求人为人求，这样以来不是变求人我求你来跟我当小保姆吧为你求我收养这个干女儿吧，不一样了吧，而且大大的不一样。
第一你不用花多少钱，不一定每月500元或600元，现在最低价也得这个数，只要你像征性给点钱，记住给钱的时候千万不能说给你工钱，而是要说给你点零花钱，说明这零花钱可以给你家给你娘买点东西，再者不要每个月给，三月两月的，一次给1000元那显得多大方。
二是不用想着给她买衣服，自己的女儿了，买衣服显得多外呀，你的一些不穿的穿过的让她穿就是了，你反正都是好衣服，另外隔三差五的给买个衣服她就高兴死了。
三是你带着她出发让她好好伺候你，她认为是孝顺而不是伺候，她会对你一百个好。”
真由美听完他的一席话就像没见过太阳似的，她除了不住点头外，抻出胳膊来又想抱他的脖子，他伸过去了脖子让她抱的同时她给他一个吻后说：
“你小子鬼点子太多了，我都快让你哄傻了，完全按你说的办。”
“按我说的办，这话不能我替你说，你得这样的”他的鬼点子继续着“等我媳妇来了，我肯定她一定会来会给你送饭来，等她来了，你千万别说咱俩商量好的，一定得装出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的样子对我媳妇说，这样的，你先用眼看着我媳妇，先感谢她为你送得饭，然后突然对她说，唉，嫂子，还个事呢，啥事呢，看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忍心不下，我想给你点回报，我也没多大本事，如果你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比如安排亲戚了孩子了。你要知道我媳妇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她好心眼子，好给别人办好事，就说那个小姑娘，她为了给她找个活儿看没把心操碎，你这么一说她肯定得说那个小姑娘的事。你就顺便说，既然她是你的侄女，那么和我的侄女不一样吗？你放心，交给我来安排，让她给他做个干闺女，我保证把她培养出来，等于报答你的情。这么以来，保证能办成。”
“我这样说成吗？是不是说得太满了。有些事办不到呢？”她犹豫着说。
“有啥办不到的？那些事就是找小保姆也得办呀，找小保姆你就不给钱呀？不管吃？不管住？不管穿？至于找对像安排工作，工作安排找不到好的还找不到一般的，你认识那么多人，就是在你记者打扫个卫生做个内务什么的也算安排工作，找对像那不就更好办了。”他重复着以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