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胖子猝不及防,被硬生生挨了一棍,嘴里惨呼一声。
“你疯了吧?!”
许云燕却丝毫没有息怒的意思,不管不顾,手中的挑尸杆劈里啪啦向董胖子凶狠砸去。
这事情本来就是董胖子无礼在先,我倒是想拉,寻思还是算了,让这货吃点亏也好。
董胖子被对方接连抽了好几下,恼火了,一手猛然抓住了挑尸杆,一手紧紧箍住了许云燕的双手,让对方不能动弹。
许云燕毕竟是个女人,力气没有董胖子大,被箍之后,挣扎了几下,却挣不开。
董胖子想用头去撞许云燕。
但估计这货考虑到对方是女人,没好意思下手,反而将挑尸杆猛然一放,抬起蒲扇般的大手,“啪”一声,打了一下许云燕的臀。
“就你最调皮!”
许云燕刚才全身的力气全在挑尸杆上,被董胖子猛然一放,身躯不由自主一个趔趄,往后倒去,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步伐。
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由于许云燕手中的挑尸杆比较长,杆端竟然撞到了摆在祭台上的灯芯玉老虎。
“哐啷!”
玉老虎从祭台上掉落。
万幸一位保镖眼疾手快,俯身一抄,将玉老虎接在手中,没掉落地面。
可如此一来,玉老虎额头上沾着的三根灯芯草,全掉在了地上。
全场沉默。
连暴怒不已的许云燕都呆住了。
灯芯玉老虎乃林家出门之前测吉凶的圣物,眼下灯芯突然掉落,非常不吉利,若按祖上的规矩,此次绝不应该出行。
林惠群瞅着掉落在地面的灯芯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似乎在强压心中的愤怒。
我赶忙补了一句。
“林老板,祭祀仪式之时灯芯草未掉,说明贵派祖师爷认为此行会一路坦荡,必能实现目标。但仪式结束之后灯芯草脱落,贵派祖师爷大概是在提醒我们,务必要注意返程之时安全,团队之间尽量不要起纠纷。”
“而玉老虎经此大变动,却始终完好无损,说明过程虽有小波折,但祖宗功德照耀,总体无咎。我们这次前往贡巴拉雪山,若玉老虎显示一路毫无阻碍,反而不太符合实际,现在合此先顺利、后波折、再平安的预兆,实乃上吉!”
待我讲完此话,林惠群的脸色好看多了,吩咐人将灯芯草捡起来,把玉老虎拿回去。
“孟师傅分析透彻,言之有理!”
“董师傅、许师妹,大家都是团队成员,希望后面你们能和睦互助、谨言慎行,以实现目标为第一要义。”
许云燕不好再说什么,狠狠地剜了董胖子一眼。
众人收拾好东西,在一长串鞭炮的恭送之下,向前出发。
在路过木薯地之时,我对董胖子低声说:“这次我们寄人篱下,作不得主,你特么最好收敛一点!”
董胖子回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就是脱口而出几个字,谁想那娘们如此小气。”
一辆卡车在外面等着我们。
我、董胖子、付瘸子、林惠群、许云燕,外加四个保镖,一行九人,一路向北。
林惠群已将众人所有的证件提前办好,越山路,出泰域,过缅甸,穿中缅边境,一路不表。
唯独值得一提的是,许云燕带了一只黑猫,拳头大小,目光妖异非常,平时在她的背包中睡觉,偶尔出来瞄我们一眼,又缩回去。
到了第三天,我们来到了贡巴拉雪山脚下的一个小镇。
贡巴拉山属于喜马拉雅山系余脉,位于国内。
抬眼望去,山高陡耸,与云缠绕,在地面也看不见雪。
我们所在的小镇叫做布伦,人口约三千人。
林惠群带我们去了一家小旅社,进入房间之后,里面堆满了各种物品。
他的朋友早就准备好了物资,提前放在了这里。
干粮、冲锋衣、猎枪、登山绳、冰镐、冻伤膏、白酒......甚至,我还见到了装电池的盒子单放机和不少磁带。
林惠群的意思,行进的过程可能会很枯燥,磁带有流行音乐、相声、评书,可以解乏。
董胖子笑嘻嘻地说:“道爷一直不知道武装到牙齿是什么意思,今天算是开眼了。”
林惠群转头询问付瘸子。
“付师傅,你觉得还需要什么?”
在林惠群的心中,我和董胖子只是技艺高超的风水师和道士,没什么野外生存经验,而付瘸子是正儿八经的掏沙客,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才是团队的大脑。
我也不多嘴,让付瘸子主导。
付瘸子说:“上雪山不是走平地,多一份东西就多一份重量,除了必要的装备,其他全部丢掉。”
他开始点来点去,把一些非必要的东西全部给剔除。
尽管如此,最终还是满满七八个大包裹。
林惠群终于透露了行进路线。
“按照我祖上留下来的线索,从布伦往上,爬到贡巴拉雪山的三分之一处,有一个叫蓬达错的湖,附近居民视为雪山圣湖。”
“圣湖边上有一座寺庙,住着守护圣湖的白马钦莫,白马钦莫是唯一知道路线的人。猫儿会的先辈,向来都是先找到蓬达错湖,让白马钦莫当向导带往索拉山口。索拉山口便是古尸城的大体位置所在,但具体入口在何处,白马钦莫并不知道,还需要仰仗各位来寻找。”
董胖子问:“白马钦莫?这是什么人?”
林惠群向我们解释。
“白马钦莫是一个称号,意思是圣湖守护者或尊者。每一代白马钦莫会收一个徒弟,死去之后,由自己徒弟来继承,继续守护着雪山圣湖,一辈子不下山。”
董胖子又问:“不下山?他靠什么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