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没有这回事儿,千真万确!这全都是池月这丫头编造了来诋毁我呢!”池渊迫不及待地辩解,又指着池月没好气地道,“你说我窃取了你的熬糖秘方,卖给你的对手,你可有证据?若没有便来诋毁于我,你便是信口雌黄,诬蔑、陷害!到时候在公堂上,只靠这几点,我便叫你没有好果子吃!”

    乔氏也双手掐腰理直气壮地道:“对啊,若你果真有证据,怎的不早先便去状告我们?怕是你怕自己杜撰出的这些话被县太爷戳破了,又得蹲大牢吧?哼,我们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儿,怕你怎的?”

    池月暗笑,没想到他们的慈悲心肠,倒叫对方拿来当把柄质问起他们来了。周氏啊周氏,你的懦弱导致了这一切,这回你总算看清这群没脸没皮的了吧?

    对这种人越好,他们越是蹬鼻子上脸对你吐唾沫。这就叫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

    池大老虽有心要教育好自己这个儿子,可为人木讷,脑子迟钝,对这种狡诈的心思再困惑不过,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楚思绪,搞不懂谁对谁错,是以楞在当场,只是看着两边对峙。

    众人只觉池渊辩解得有道理,他身旁的秀秀同乔氏也是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心里的一杆秤不由地偏斜到他们一方。

    却不想池月面色不改,继续冷笑道:“池渊,你要证据是吧?且不说现在我们对簿公堂,县太爷可以派人亲自去嫂子所言的当铺去查访,究竟她当了哪些东西,竟值得这么多银钱。且这证人除了大娘跟嫂子,还有李氏作坊的老板跟管家,他们既然都已经承认了有这内情,你难道还有替自己辩解的余地么?”

    听闻这话,池渊登时愣住,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可能,李老板和葛管家绝对不会这样说!他们可是李府上的人,如何能惧怕你,向你妥协?你别妄想这些胡编乱造的言语,能恐吓住我,叫我向你低头认错!”

    “信不信由你。”池月挑了挑弯弯的柳眉,吹了吹染红的指甲,懒洋洋地道,“明日你去了县城,一切便都知晓了,用不着我们多费唇舌。”

    见池月不想再搭理他们,秀秀拉了拉盛怒中的池渊,“渊哥儿,我们今日是来坐席,可不是来跟某些不知好歹的吵架的,这般搅扰了大家的好心情,没的叫人耻笑了去,咱们可不像某些人,专做这等龌龊事儿。”

    众人自然知道,她这话里贬斥的是谁。

    池月原先对这嫂子还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知她被蒙蔽在鼓里,骗娶到池家,着实可怜。可如今看来,她的一颗心早已经学着池渊变得狡诈腹黑,越来越失去了曾经的纯真。

    可惜,可怜,可叹!

    经秀秀提醒,池渊才觉得自己说得太多,吐露出的也太多了,生怕质问来质问去,众人再对他生疑,便索性面对秀秀道:“媳妇说的对,咱们是来寻开心的,可不是来自找晦气的,尤其跟这种见不得旁人比她混得好,巴不得前面的人落水失足的,更没有什么话可聊。走,咱们进屋找奶奶去。”

    说着,一行人陆续进屋里去。

    乔氏还特地狠狠瞪视了池月一眼,那趾高气昂的模样,都可以拿去睥睨天下了。

    池月微微眯了眯眼睛,且叫他们得意这一日,到得明日,想来便没有这等好过的日子了。到那时,她再叫他们对她跪地求饶不迟。

    池老大经过池月时,停住脚步,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停住话头。

    他叹了一口气,尾随众人进了屋。

    毕竟事情还没搞清楚,池月虽说曾经帮了他们,却也不定真的压迫和诋毁过池渊,才致使池渊被逼无奈下,出逃投奔了旁人。又兴许是池月误会了池渊,也未可知。

    若他不由分说地收拾自己的儿子,也难免太长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儿子的名声,也断然不该由他这个做父亲的毁掉,往后,他还得指望着这个独子来养老呢。

    乔氏进屋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串串的大笑声接连传出来,震响着众人的耳膜。

    渐渐的,那些以为这女人豪爽大气的,也觉得这笑声格外刺耳和聒噪起来。

    池月知乔氏是有意笑得前仰后合,鼻子眼泪也被笑出来,用这笑声来刺激她的神经,且叫池月瞧瞧他们如今有多风光,多得意,笑得有多欢呢。

    池月却浑不在意,只是同大家说说笑笑,如沐春风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笑得越欢,跌落时便跌得越惨。这个道理,想来这等只顾眼前利益的小人,是不会明白的。

    不过她池月可是专往前面看的,她看得长远,看得清晰。只要她坦坦荡荡做人,勤勤恳恳做事,老天爷定然会眷顾她。

    池雪梅将两边的对质从头到后都看在眼里,却也只是在一旁瞧着,偶尔时不时劝说上一句两句,却也只是轻轻地拐拐乔氏的胳膊,无奈地看一下池月而已,始终没有真正有意搀和进去帮忙的意思。

    这不仅令池月也有些纳闷。若搁到从前,同乔氏交好的池雪梅,想来早就站到乔氏那边,联合起来同她对抗了,怎的这会儿却成了和事老,站在中间打起太极来了?池雪梅的心里,指定有事儿。

    她猜得没错,池雪梅的心里正千回百转着,怎样将今日请池月前来的目的,对她道个清楚呢。

    当着这么许多人的面,她也不好将这事儿吐出来,眸子一转,拉住池月的手笑着道:“池月,你来也没去见见你那刚出生一月的小外甥女,走,我带你去瞧瞧去。”

    原本儿媳贾氏接连生了两个闺女,叫池雪梅心里十分不痛快,小孙女出生后她连一眼也没看,照顾媳妇坐月子,照料孩子的活儿全由他儿子一人承担,她自个儿则只是帮着在外头洗洗衣裳介子,再做两顿饭什么的,乐得自在。

    崔衡则一天到晚在外头他们的养猪舍里忙活,早出晚归的,家里的什么事儿他都懒得过问,更懒得管。

    儿子池耿也不怎样待见媳妇贾氏,月子里听到孩子号哭,便烦燥之极,夜里将孩子抱一会儿便扔给贾氏,呼呼大睡去了。

    贾氏本就体弱,再家月子里腰疼腿软,哪里能看得了孩子?可孩子的哭嚎如刀子般绞得她心疼,又喊不动丈夫和公婆,只好支撑着抱起孩子柔声哄着。

    到了半个月后,池雪梅索性将洗介子做饭的活计都扔给了贾氏,还振振有辞地道,农家哪个女人坐全了月子?人家王氏可是整个月子都没婆婆陪着,自个儿养的孩子,她坐了半个月的月子也该知足了,莫要娇气才好。

    贾氏气恼。这十里八乡的,也就两三个没坐全月子的,可池雪硬是拿那两三同她做对比,难道她活得还比不得那许多的寻常人吗?

    丈夫池耿听母亲这样说,本就对女人坐月子的事儿不甚清楚的他,真以为是贾氏骄气,故意拿腰腿疼的毛病来胁迫自己看孩子,是以带着忿忿也将看孩子的重担一并扔给了贾氏。

    贾氏头一回月子比这一回还要糟糕,心想着这一回到底是享受了半个月的安逸,便也压抑住了嗔怪之心,坚持着将这月子给熬了出来。

    月子没坐好,劳累过度,是以到月底,贾氏的腰腿还疼痛欲裂,想来出了月子更好不利索了。

    见贾氏落下一身月子病池雪梅不仅不体恤,反而嗔怪她不是千金贵体,却得这种富贵病,看来是从前未出嫁时做的活计少,闲出来的毛病,还嘱咐池耿今后定要让她多下地,锻炼锻炼才成。

    今儿个是吃满月酒的日子,原本天还未亮便早早地起床,安抚下孩子,又为全家人忙碌了早饭,准备去洗介子衣裳的贾氏,忽地被池雪梅含笑拽入了屋里,还一边半含体贴半含嗔怪地道:“你这月子的最后一天,可得给我坐好了。外头的事儿由我跟你丈夫料理,哪里能由着你的性子,不好好坐月子,非要下地跟我们抢活儿干?你呀,在自己家人跟前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可断然不能叫旁人见了,还以为是我们虐待你呢!”

    合着贾氏下床做活,全是她心甘情愿,逼迫着公婆跟丈夫就范的?

    贾氏在心里冷笑连连,知婆婆的心思,却也没戳破她的表里不一。

    毕竟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不可能再有旁的心思,只能安安稳稳地在这个家里讨生活。如要想家庭和睦,叫娘家人还有邻里们瞧得起,只有她这个做儿媳的忍辱这一个办法而已。

    是以,贾氏顺着婆婆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入了被窝,同一旁熟睡的孩子同躺在炕上。

    歇息的时间太少,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还未等客人来,不多时便睡着了。

    这会儿池雪梅同池月进来,池雪梅见孩子醒了,正呜呜地哭着,即将要爆发大哭的架式,不由嗔怪地喊贾氏,“孩子都醒了,你怎的还睡着?你这个懒婆娘,人家还没出月子的也没你这样,夜里睡了白日里也要睡,睡得跟死猪似的,连亲生孩子都不管不顾了!”

    贾氏迷迷胡胡中听到婆婆的训诫,睁开眼见到面目狰狞的婆婆,顿时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拖着剧疼的腰艰难地坐了起来,“娘,我,我……”

    见到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小东西,贾氏索性抱起她哄着,将眼角盈盈的泪光悄悄地抹了抹,不再说什么。

    之前婆婆劝她躺下的时候,还是和和气气的,她本以为一整日都会好过些,至少当着外人的面,婆婆也不至于羞辱她,却不想贾氏一点不把池月当成是外人,对这在她眼里卑微如蚂蚁的儿媳,动辄叱骂。

    贾氏却是个有骨气的,不肯叫外人看了他们家里的笑话去,是以只是忍着什么也不说,只希望池月看过孩子,便同婆婆出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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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上娇娘:农家春色晚最新章节第716章 最好的安排(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