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求求你,救救你渊哥儿吧!他怎么说也是你的至亲,再怎么对你不住,你也不能如此狠心,见死不救啊!”

    听闻这如丧考妣的哭喊,池月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周氏正在帮池月端饭菜进来,刚到屋门口,便被疾步上前的乔氏一把拉扯住。见乔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弟妹,你快跟池月去说说情吧!我家池渊是对她不住,可念在他是她堂兄弟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莫要就此断送了他的前程啊!”

    周氏十分纳闷,“嫂子,你这是从何说起?池渊又拿我们月儿怎么啦?”

    见周氏不知情,乔氏知池月向周氏隐瞒了这事儿,索性一拍大腿,向周氏诉起苦水来。

    “弟妹,我家池渊近来与人合伙开了间铺子——这事儿我也是今日刚刚听说,听说铺子里生意格外红火呢。不知怎的在铺子里得罪了你家池月,有贵人帮衬着她,池渊愣是被官府给拿了去,被困进大牢里一天一夜啦!若不是他使银钱托人来给我们报信,我跟他爹、他媳妇,还巴巴地等他自个儿回来那!”

    周氏听闻池渊竟入了大牢,还是因为池月,一颗心便顿时冷了半截,也跟着急躁起来。她连忙唤池月出来,“月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的你跟你渊哥儿又闹矛盾了?什么深仇大恨,竟让官府的人把他给抓去啦?”

    池月踏出门来,望向乔氏的眸子里尽是冷漠跟戏谑,“大娘,你这好儿子可真会说话,把细节都给隐去了,反而将我说成是恶人了?”

    乔氏见到池月,心下的憎恨如波涛翻滚,却为了营救自己的儿子,不得不忍气吞声,抹了抹眼泪道:“池月,那你倒是说说,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若果真是他的错,我叫他给你赔个不是。咱们是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说开了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池月冷哼一声,“他得罪我可不是一回两回,且每次都变本加厉,这次更是想叫我名声尽毁,从此断送了我一生清白。我不是不想给他机会,是给过他机会他没有好好珍惜。事不过三,你也别怪我无情无义。”

    见池月说得郑重其事,周氏登时信了她,惊诧道:“池渊竟想毁你贞节名誉?月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池月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面前两人讲了。

    周氏直听得气血上涌,羞愤交加,眼泪也扑簌簌落下来,“池渊屡次针对我们,我们一次次地宽恕原谅他,没有把他逼上绝路,也算是仁至义尽,给足了你们面子。可你们呢?做的这是什么事儿?池渊竟如此对待自己的堂妹,他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女人家最珍贵的便是贞节二字,是以周氏知池渊欲要毁池月贞节,竟比之前他要毁池月的生意时,更加激动万分,真正怨怪起池渊来。

    乔氏真正在意的倒不是这个。她听池月说,池渊开了一家青楼妓院,无论如何不肯相信。

    她摇着头,指着池月怒斥道:“你说谎!我家池渊家里有秀秀这个娇妻,他们关系好着呢,怎的会去做那种见不得人的生意,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且他若真做起来这等大生意,怎的也不知会我们一声?他分明说只是开了一间铺子,定是做的正经营生。你定是在这里诬陷他,好叫你自个儿开脱呢!”

    池月哭笑不得,“我说大娘,什么事实证据,你只管去县太爷那里问询去,在我这里犯疑心病又有什么意思?”

    “你让我去县衙里问县太爷?”乔氏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巴结上了贵人,那贵人又是与县太爷交往甚厚的?如此县太爷才肯帮你颠倒黑白,替你开脱,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儿子身上!”

    她又冷哼一声,又想继续叱骂几句,池月及时止住她,“我说大娘,你是不是忘了今儿个前来是为了什么目的了?你这到底是想求我帮你家池渊,还是想激怒了我,叫我知会一声县太爷,把你家池渊囚禁个三年五载的?”

    池月的这一声提醒,立即起了效果。乔氏面色扭曲了几下,到底收起了气势凛人,声音也由强硬尖刻变得软糯了下去。

    是啊,她是来求人的,怎的不知不觉中又跟池月敌对起来了?乔氏啊乔氏,你这脑子是猪脑子么?为了救儿子,你忍耐一时,又不会叫你噎死过去!

    里面的穆辰、顾寒等人,听闻池月这话,无不勾唇一笑。

    池月的谈判本领够绝,不怒自威,逐渐掌握住话语权,能将气势始终凌驾于对方之上,就连他们也自佩弗如。

    “是是,你说的都对,是我无的放矢,胡乱猜疑,这总成了吧?”乔氏压低着声音,将眸子放得低低的,生怕给池月瞧出自己的不甘去,“池月,就算我儿果真开了青楼,也果真要毁你贞节,做了猪狗不如的事儿。可你念在他是你的堂哥,也念在你嫂子快要生养了,能不能放他一马?你嫂子知道你渊哥儿被抓入了大牢,哭得死去活来的,午饭也不肯吃了。你说若是他一天不回来,她岂不是往后每日都要食不下咽,提不起精神来啦?如此一来,她肚子里的孩儿,也就是你的外甥,究竟能不能顺利地生下来,能不能活命还难说呢!就算为了你将来的外甥,大娘也请你发发慈悲,饶恕池渊这一回吧!”

    说着,乔氏“噗通”跪了下去,在地上再一次哭天抢地起来。

    周氏原本对池渊愤恨不已,这会儿听见这事儿影响了秀秀的情绪,还没准儿会影响到她肚子里孩儿的发育,顿时一颗心又松软起来。

    看了看在地上如丧考妣的乔氏,她叹了口气,“月儿,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兴许这一回你再一次饶恕了池渊,他能就此真正悔改也说不定。”

    池月却嗤之以鼻,“娘,池渊这个人我算是看透了。他从来不知感恩二字怎么写,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思想,也从来不会扪心自问、自我检讨,更加不会替别人着想。这种人,只会投机取巧,自私自利。你给他一点恩惠,他悉数接下,不仅不会投桃报李,归还你些什么,还想着在你这里多捞取一些,才合他的心意。我们对他越好,他越是记恨你我。只因我们太纵容他了,没叫他吃过一丁点儿的苦头,若叫他吃够了苦头,他才真正会铭记于心,不敢再肆意骑在你头上撒野了。”

    池月的这番话,叫周氏反驳不得。乔氏见池月没有丁点儿转圜的意思,到底将这苦情戏再也演不下去,站起来指着池月的鼻子疾言厉色地道:“好啊池月,我好说歹说,都跪下来求你了,你还不肯给我面子!是不是要我拿这条命给你,你才肯放过我儿?哼,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此无情无义,谁家敢娶你上门,谁家定要倒八辈子的血霉!”

    见乔氏如此不禁激,竟这么快便撒泼起来,池月愈发瞧她不起。也不想因她毁了今日的好心情,冷冷地打断她道:“我说大娘,我这里还有两位贵客呢,若你在这里吵嚷不休,得罪了贵客,想来今儿个不仅是你儿要待在大牢里,就是你也得蹲进去了呢。到那时候,在外边的可就大伯一个人替你们奔跑求救了。就大伯那张嘴,能帮你们一分,我也觉得是他长本事了呢。”

    这顿警告的话,再一次堵住了乔氏的嘴。

    乔氏匆匆掠过池月,伸着脖子往里间探去。

    见到顾寒,她登时想起曾经他寻县太爷前来,整顿她与池奶奶的事儿。立时,她的腿便软了,一张嘴再也说不出顺溜的话来。

    池渊让人捎带回来的话说得极其简短,她并不知致使池渊最终落狱的,正是眼前这位端正而坐,贵气逼人的公子。可她心知顾寒与县太爷极其相熟,若是说通了他,岂不就能事倍功半,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于是,她不由分说,“噗通”一声跪拜下去,拖着两条腿朝顾寒的方向爬去,声泪俱下地再次上演起了苦情戏。

    “顾公子,您是明白人,您给评评理!我家池渊素来规规矩矩,如今有了妻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儿,更加不敢做出格的事儿,生恐连累了家人!池月定是与我儿之间有什么误会没有解开,才叫她这般恨之入骨,恨不得我儿把牢底坐穿才好!不过顾公子,您可见过如此恶毒的妇人吗?她竟狠心让她的堂哥下狱,狠心叫她的嫂嫂伤心欲绝,也狠心叫她外甥的性命危在旦夕!顾公子,如今您看清了这丫头的真面目,想来再也不会对她心存好感了吧?顾公子,您识得那么多冰清玉洁的小姐,为什么单单被这个表里不一、口腹蜜剑的给蒙骗了呀!”

    乔氏自作聪明地以为,她的话十分有震慑力,指定能叫池月的心剧烈地摇摆起来。

    她心里老早便认定,顾寒对池月有意思,池月这么一个没甚见识的小丫头,也指定早就对这位翩翩公子投怀送抱,两人之间的奸情不言而喻。

    能博得这么一位贵公子的青睐,池月身为女人,定然用的是比美貌和聪慧更有力的武器,那便是故作可怜和善良。

    池月一家被老宅欺辱,顾公子来英雄救美,这故作可怜的戏码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至于那故作善良,指不定叫池月花了多少的心思,用了多少的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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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上娇娘:农家春色晚最新章节第716章 最好的安排(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