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静知韩琪这次叫自己来,是想叫自己出出主意,替她出这口气。眸子转了两转,对韩琪启口道:“妹妹,这回你可相信我所言不虚了吧?就那个小狐狸精,手段可厉害着呢!你瞧瞧,她都把荣王爷迷成怎样颠三倒四,情理不分的了?不过任她再有什么手段,还有本事胜得过妹妹不成?妹妹可是大盛国第一美女,京城第一才女呢!她不过是仗着自己生意上的头脑,还有不知哪里得来的迷魂药,暂且将荣王爷迷惑住罢了,若要论长远的细水长流,还是妹妹更容易博得誉王爷的青睐与厮守。且要论门当户对,太后也绝不容许这么一届乡野丫头登上荣王妃的宝座的,妹妹却是再合适不过。荣王也不过是将她拿来尝尝鲜,过不多久没了新鲜感,自然也就视之如敝屣,撇弃掉了。妹妹且等着,等过一段时间看看,这个狐媚子还能猖狂多久,下场有多惨烈吧!荣王又是如何回心转意,重新认识到妹妹你的好呢。”

    韩琪听闻静一番劝解,到底眉头舒展了几分。

    不过无论闻静说得如何有道理,以她的急脾气,可等不到那一日!

    这一点,也在闻静的意料之中。

    “若要顾哥哥回头是岸,还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儿呢,我如何等得?你说那池月当不成荣王妃,可也不能确保她就当不成荣王的侧妃。若叫他们照如今的趋势发展下去,岂不是情意愈发深厚,旁人无论如何也拆散不了他们了?京城里的贵族男子,冷落正室却去宠溺小妾的,难道例子还少吗?有许多正室夫人终生都过着被夫君冷落,被受宠妾室欺压在头上的惨淡日子,我可不想如她们那般,惨惨淡淡地度过余生!”

    话里话外,颇有终生都吊在顾寒这一棵树上的决心。

    闻静叹息一声,颇为感同身受地道:“妹妹的心思我理解了,也颇为妹妹担忧呢。不过,咱们身为闺中女子,又又何本事,能制服别人去,何况还是有荣王撑腰的?”

    听到闻静这涨别人气势,灭自己威风的话,韩琪立时便觉不舒服起来,傲气凛然地道:“她有荣王撑腰又怎样?我们是闺中女子又怎样?她冒犯了我们韩家,便决定要接受惩戒,要她好看才行!如此才不至于叫人瞧贬了我们韩家,没的还以为我们韩家好欺负呢!”

    她打小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没有人胆敢冒犯韩家,也眼见过父母如此残忍地对待过那些忤逆他们韩家,同他们作对之人。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学得过一些杀鸡儆猴的本事。

    是以这会儿说起来,颇为信誓旦旦,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式。

    闻静立即附和着道:“是我愚笨了,竟如此低估了韩家的能耐,还望妹妹你莫要见怪。”

    见韩琪不见怪于她,她才继续道:“妹妹若是有这想法,我也可助妹妹东风之便。毕竟相处这两日,见妹妹为此事魂不守舍、郁郁不乐的样子,姐姐我也十分觉得妹妹可怜,为妹妹打抱不平呢。”

    韩琪见闻静有整治池月的法子,喜不自胜,连忙追问:“你快说,你有什么手段不成?”

    “什么手段不手段的,妹妹你可是高看我了。”闻静出其不意地含笑道,“我打小愚笨,否则也不会数次被那狐媚子给欺辱,有这个一个县太爷爹爹也替我作不得主,只能忍气吞声的了。不过,我却有一位朋友可以介绍与你相识,她却是个女中诸葛,若妹妹想要惩治什么人,出出这口气,寻她来帮忙再合适不过。”

    韩琪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人是谁,闻静莞尔一笑,“她也是商场中的女强人,比我还要略大一些,已过及笄的年纪,不过尚未出嫁,只在家中帮衬着父亲打理染布作坊。现如今,她也开了自己的制糖作坊,生意颇为红火呢。她也就是我上次跟妹妹你提过的李尚书的侄女李青青,也曾被池月欺辱过的那个李小姐,妹妹你可还记得么?”

    韩琪如何不记得?不过她更在意的是李小姐也被池月欺辱过的那句,紧紧攥住秀拳,咬牙切齿地道:“好个狐媚子,竟仗着荣王撑腰,四下里欺辱贵人,这种贱民,我若不替皇上铲除掉,也当不起我为韩丞相女儿的名号!”

    闻静对韩琪的反应十分满意,又毛遂自荐去李青青那边商定一下,何时让两人见面的事宜。

    韩琪对闻静的帮忙感激不尽,先自行定了两日在此处见面,叫闻静带话前去,看李青青是否有时间。

    翌日清晨,闻静便迫不及待地去寻了李青青,将事情与她说明,等着她发话。

    李青青素来孤僻,不愿结交朋友,在外头总是一副冷傲不易接近的模样,是以闻静同她也不十分相熟,对于她的心思更是琢磨不透。

    不过她经历了池月反击她的镇压,当众羞辱她的事件,她定然对池月心存记恨,只是碍于许多关节的阻碍,才使得心思阴狠的李青青无可趁之机,收拾池月。这一点是闻静颇为胸有成竹的。

    果然,李青青听罢闻静的话,得知韩琪要她帮忙整顿池月,肃然的嘴角立时扬起一抹阴冷的弧度,“韩小姐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聪慧,她寻人可是寻对了,我正巴望着有谁替我撑腰,好叫我回头收拾收拾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呢。韩家势力非同凡响,连我伯父也望尘莫及的,有他撑腰,想来没有做不成的事。”

    见李青青与她们一拍即合,闻静喜不自胜,套近乎地道:“姐姐,咱们既都是替韩小姐的,那么便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是自家人了。今后,可要常常走动走动,莫要生疏了。”

    说着,又将韩琪想要与李青青相见结识的话,与她说了,李青青欣然愿意前往。

    两人却不想,韩琪现下正惹上了一桩麻烦事。

    闻兴正在书房里踱来踱去,听闻韩琪终于肯从房间里出来了,当即命人请她前来。

    韩琪面上烫伤痊愈,正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要去寻顾寒。听闻闻兴唤她,不知闻兴寻她做什么,可也碍于寄人篱下,博不得他的面子,只好悻悻前来。

    闻兴见到她,对她寒喧一番后,才难以启齿,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韩小姐前日可有乘坐一辆马车,路过芙蓉街?”

    韩琪挑眉,“什么芙蓉街?我刚来白桦县,对这里甚不熟悉,哪里会知晓街道的名字?”

    闻兴不免说得更为详尽一些,“那么韩小姐可还记得,由于你的马车行驶过快,导致烈马冲撞了一名老太婆,将她……冲撞致死之事?”

    听闻这话,韩琪才真正关心起此事来。

    那老太婆竟然死了?她还以为不过是擦伤了一点皮肉,方才叫马车夫快马加鞭地撇下她走了呢。

    想来定是年老不中用了,才一个跌倒就一命呜呼,命赴黄泉罢了,与她又有何牵连?

    想到此处,她心中那丁点儿的愧疚之心,便瞬间销声匿迹,转而目光里又尽是不屑,云淡风轻地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不过是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老妈子,闻大人也将我唤来,当不成什么大事儿似的审讯我,难不成是觉得我们韩家不够殊荣,胆敢将我韩家与这等刁民相提并论么?”

    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不仅不将那无辜身死之人视若草芥,也同时将闻兴不放在了眼里。

    闻兴忽略过胸口那抹不舒服,笑呵呵地赔罪道:“本官哪里敢?不过韩小姐,你却不知那老太婆的来头。她虽说只是一届草民,可她的儿孙却有在府上县上任职的呢。就她那大儿子,十分争气,在珉州府上做着府台大人的师爷,她那二儿子,则是我县府里的衙役。至于她那大孙子,也中了举人,年后就要去京城参加秋闱之试了呢。是以,她的死,也在四下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过是几个小不成器的,也叫闻大人你如此介怀,可不得不叫我小瞧了去。”韩琪不屑地道。

    闻兴偷偷观察韩琪的面色,见她依旧毫无心虚和悔过的模样,顿时知晓顾寒因何对她不待见的原因了。

    换作他,对于这等惹下了人命官司,闯下弥天大祸,却依旧我行我素,漠不关心的女子,他也不敢娶她进门。

    他一个小小的县官,尚且怕她今后捅下什么篓子,对自己的家族有所不利。顾寒身为皇族子孙,看似尊贵,其实处境更为复杂,周围虎视眈眈之人更多,想要拉他下马毁他荣誉之人也不在少数。

    若韩琪果真成为荣王妃,冲动之下闯下什么大祸,那么顾寒自然不免要遭受池鱼之殃,旁人趁机拉他下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时间,闻兴联想了这么许多,对这位韩小姐不免也顿失了几分尊敬。不过面上,他却依旧顾念着她是韩丞相的女儿,总归还是要必恭必敬,不敢得罪的。

    “是是,韩小姐说得极是,是本官冒昧了。本官已知该如何做,还望韩小姐放心,莫要挂虑在心上。”

    可为防止今后韩琪再干出这等枉顾王法的事,又记起顾寒嘱咐过他的言语,闻兴不免又补充了几句,婉转提醒韩琪道:“不过,本官官小位卑,这次替韩小姐遮掩过去,可保不定下次遇到了厉害的,便遮掩不了了。是以,还是望韩小姐下次坐马车时,提醒马车夫还是行路慢些为好,莫要冲撞了路人。”

    他说得十分和气委婉,却又惹得韩琪十分不耐烦,“闻大人,虽说我寄身于你府上,可也不代表你可以管束着我,替我父母教训于我。我身为韩丞相的女儿,还用不着旁人来唠叨管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也不经闻兴同意,韩琪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闻兴收起谄媚的笑脸,满面肃然,眸光暗沉。

    这个韩琪,行事如此鲁莽,又如此不听管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传闻中她的完美无瑕,瞬时间在他的面前荡然无存。

    真不知道,她还要在他的辖地上做出何种惊天动地的蠢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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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上娇娘:农家春色晚最新章节第716章 最好的安排(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