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往后咱们口口留香酒馆的生意啊，肯定还会再次火爆起来的。”
经过了几天的惨淡生意，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今天。
毕竟酒馆很大一部分还是靠着往来商队来维持，只不过今早大杨悲哀的发现，在看到他们赚钱之后，周遭的巷子也陆陆续续的开了几个小馆子，基本的炒菜面条，便宜的酒都有。门帘不大，可相应的，收费也十分低廉。
他气的浑身发抖，可跟穆千歌一说，千歌却笑而不语，看上去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小杨撞了撞大杨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你说，千歌姐姐一大早就望着外面笑，笑啥呢？是不是气傻了。”
“别胡说八道。”大杨手里拿着抹布，皱着浓眉:“你若是闲的难受，就去把桌子擦擦。”
小杨撇嘴:“没劲！我回我房间看书去了。”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开玩笑，有大哥在，他能偷懒就懒点，反正大哥最后都会把事干完的。
望着他的背影，大杨又气又好笑，拿着抹布继续擦着桌子。
穆千歌正盯着外头呢，眼看着过去了几个客人，可都是冲着她打完招呼就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果然，那些小馆子对她们很有冲击力啊，之前的回头客加上往里商队的这个客源，也被分散了不少。
不过她丝毫不气馁，总不能一个都不给她剩下吧。
只要今儿有客人上门，她就能保证将他留下，并且还能带来别的回头客。
又过来一批人时，她心里紧张极了，可脸上的笑容却更胜了。
门外的几个客人在打过招呼之后，其中一人说了句什么，紧跟着，大家都停下脚步，向屋里走来。
穆千歌顿时大喜，连忙扬声道:“大杨，小杨来客人了。”
今天的客人的确不多，可也正因为如此，穆千歌几人恨不得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大杨在跑堂的时候步子都比从前要轻盈了许多。
在点菜的时候，果不其然，那几个客人没有选择卤味，而是选了些他们常吃的面食。只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似士兵一般模样。
穆千歌适当的推荐:“昨儿别处杀了一头老牛，我弄了些回来。今早卤了酱牛肉，要不要尝尝？”
蜀黍过去的律法中是不能随意杀耕牛的，只有是病死或者老死的牛经过里正同意才能杀。虽说如今新帝改了律法，然而在不善耕种的北境律法中也没有了这一条。但是大家还是默认了从前的法则，吃的起牛肉的都是富贵人家居多。
那几位士兵模样的客人一听，顿时馋了，笑道:“许多日子没吃过牛肉
了，既然如此，那边切一盘。”
另一人马上道:“岂能只有牛肉而无酒？美酒也来一坛好了。”
穆千歌喜上眉梢:“好，只是几位若是有人不食辣还请尽早言明，这牛肉的做法，区别于往日，有些辣口。”
其中一人听罢，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老板娘说话好生风趣，我们北境汉子，刀口舔血都不怕，还怕什么辣椒？尽管上来，我等若是叫一声辣，今日便算不得男人！”
等那薄薄的牛肉端上来时，周围已经聚集一圈人了。
无他，都是听了这个赌注不由得心生好奇，而门外路过的人瞧见这里三圈外三圈的，不由也被吸引进来。渐渐的，人越来越多。
而大杨，也端着牛肉上桌了。
他笑嘻嘻道:“这位爷，这是您的牛肉，旁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汾酒，独一份儿，陪着牛肉最是好吃。”
那北境汉子用筷子夹起一片切的薄薄的牛肉，不禁嗤笑:“就这么小小一点，你就瞧好吧。”
说罢，夹起一筷子牛肉放入口中，笑着咀嚼。
大杨不禁紧张起来，低声问道:“千歌，这玩意儿，真的能成？”
“得相信你我的手艺，再说，昨晚上你不也尝到了？”
想起昨晚上那辣的浑身冒汗的爽利劲儿，大杨不由的又挺起胸膛。
果真，没一会儿，那北境汉子开始变了脸色，额头冒汗，不由的伸出舌头:“水，水！”
大杨将早早便准备好的水端上，他接过去一饮而尽。
之后说什么都不肯再碰那盘牛肉了。
这么一来，周围人都交头接耳，面带好奇之色。
辣椒嘛，不过是带些许的味道，哪儿就那么的夸张，定是这北境人没出息。
人群中有北境人看不惯同胞窝囊的，也有蜀黍国人想要逞个威风的，更有那心怀好奇想要跃跃欲试的。一时间，穆千歌的店里八张桌子瞬间就坐满了。
一个个的都点名要一盘酱牛肉来尝尝。
大杨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不料，却听到穆千歌笑着道:“大家莫要慌，今日这个卤味，跟大家平常吃的都不大一样。这样，我免费请大家尝尝，若是吃的好，下回多来光顾。若是有吃不习惯的，也算是尝个鲜。只不过，不能吃辣的可千万别尝试，这味道冲的很。”
其中一人笑道:“老板娘放心，辣椒我们常吃，不过是比别的菜多些个滋味，哪至于你说的这样夸张啊。“
穆千歌笑而不语，她期望着，一会儿吃完之后大家的感受。
一听是免费，大家更是乐呵了，相互之间还不时探讨，大多
人都在说风凉话，约么是北境人洋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区区一点辣椒便成了这副熊样，各个信心满满，还有不少人要了点酒，佐着卤味下食。
见酒销了不少，大杨的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
很快，菜便被端了出来。
每桌一小碟，量虽不多，可样种类却不少。穆千歌还贴心的每个桌子上送了一盘凉拌黄瓜，翠绿的瓜，白嫩的蒜，上面还淋了些褐色香油，瞧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那老板娘，我们就不客气了。”
穆千歌莞尔一笑:“大家吃吧，不消客气。”
众人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可没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抽气，紧跟着，她连忙把准备的水送了上去。
也有那能吃辣的，虽说额前沁出汗珠，却竖起大拇指，由衷钦佩:“这辣子，地道！”
北境人自幼大多嗜辣，可少了不过瘾，多了又不舒服。而这辣椒辣口却不辣心，前两口下去冲劲儿足，再吃便是辣椒的诱人香气，再陪着脆爽的瓜条，不知道多下酒呢。
等下午清闲下来，穆千歌一算账，好家伙，去掉买牛肉的两百文钱，还纯赚了二两银子呢。
虽说不多，但也是个好开端。
穆千歌笑嘻嘻的将一碟卤味推给大杨，又抱了一小坛子杏花村:“这是的。”
大杨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道:“怎么还留了一盘，若是给客人的话，没准咱还能多销点酒呢。”
“那你若是不吃，我便给小杨了……”
话音未落，大杨连忙将盘子拽过去:“小杨怕辣，吃不了。”
就知道这家伙是最疼小杨的，看他那袒护的样子，穆千歌不禁笑了。
大杨一面嚼着牛肉一面含糊不清道:“千歌，您说也奇了，这辣子味道还真是霸道。我吃过那么些辣椒，可就是这个，一入口跟要炸开一样，紧跟着就是香啊，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说罢，呡了一小口酒，那神态，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接下来的几日，生意真是出奇的好，许多上门来的都点名要辣卤味。穆千歌还尝试着把这剩余的几个辣椒阴干了磨成面，再用了热油拎上去做油泼辣子，发现更是好吃。
一连三日，店里的客人又恢复了往日的辉煌。
大杨笑着打趣，说隔壁巷子的妇人听说了，也用了辣椒尝试做辣卤味，可谁成想，味道都不如这个好。一时之间，那些妇人的卤味卖不出去，只有自己留在家中吃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现在之所以生意好，是全仗着这小红炮的缘故，可若是别人也得了，那店里的生意又会变成前一阵的无人问津。
于是，她做了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穆千歌起床后便去厨房，跟着大杨准备出来了卤味后，交代叫大杨套车，一起回趟白水村的李婶家。
大杨莫名其妙的:“千歌，咱还得做生意呢，这三天两头关门哪行啊。”
“又不是关门，只是今儿就卖卖卤味，有小杨照看足够了。再说，一年到头的忙着，偶尔休息一下也没事。”穆千歌将自己昨晚就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车上:“再说，今儿这一趟，决定咱们以后馆子能不能开下去呢。”
大杨还想要问，却被穆千歌抓上车开始说话了。
通过这两天的生意，大杨也大抵明白了穆千歌这次去的原因，他老老实实道:“李婶家里的菜院子中，我只见过这种小红炮，之前地里还好似还种过一些东西，只是我不曾认识。”
牛车晃晃悠悠，再一次到李婶门前的时候，村里的一群孩子都认了出来，乌央乌央的堵在院子口，笑着身后问穆千歌讨糖吃。
穆千歌眼尖，一下子便瞅见站在角落的壮子，他正怯生生的望着外面的孩子，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却又驻足不前。
“壮子。”
见有人叫自己，他抬起头，瞧见是穆千歌后眼前一亮，小跑过来叫了个千歌姐姐。
将糖果塞到壮子怀里，她揉了揉壮子细软的头发，目中露出慈祥的笑容:“拿着，去找她们玩吧。”
壮子高兴的抱着糖，一扭头变跑去孩子中央了，没一会儿，就跟她们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千歌。”
大杨颇有些心疼:“那么贵的东西呢。”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总是扣扣索索的，孩子在别人跟前也抬不起头。”
大杨什么都好，就是钱财方面太为自己考虑了。
不等大杨若有所思，李婶已经闻讯从屋子快走出来，瞧见穆千歌后一脸惊喜:“哎呀，千歌，大杨来了，快，快家里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