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尔城的人是真他么牛逼。”
林风忍不住吐了一句家乡话。
至于原因嘛。
看看他眼前那如蛛网般密结又错综复杂的输水管道就知道了。
是的，没错。
他在的这个所谓的通往永恒绿洲基底的隧道，实际上是千年前居尔城所使用的蓄水灌溉系统。
当听到利露帕尔介绍这里的蓄水灌溉系统时，林风的第一反应就是惊叹。
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管线和庞大的地下遗迹可是纯人力打造的。
当年居尔城的国家体量是到底有多大啊！
不说别的。
起码林风知道，要是让蒙德人来修这么一套足以供应半个沙漠开垦种植的输水管线，恐怕居尔城都灭绝了也完工不了。
但随着开始了清淤工作的时候，他就开始跳着脚骂娘了。
这地方太大了。
一眼都望不到头。
按利露帕尔说的，这还只是其中一个供水站。
像这样庞大的供水站，居尔城还有两个。
而想要前往永恒绿洲的话。
则必须把这三处供水站全部打通，将堵塞在其中的泥沙全部排干净才可以。
林风优菈倒是不怕累，利露帕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累是什么东西。
就连柯莱也兴致冲冲，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可问题就在于吃的不够。
他先前的担心成现实了。
虽说从塔尼特部落离开的时候他弄了不少吃的随身携带，可这一路上的消耗，加上他们也没有再遇上资源还算充足的绿洲，等到了这处隧道的时候，食物和饮用水也就那么一点了。
如果再继续深入的话。
柯莱可就要饿肚子了。
总不能让她去吃那些全是有害元素力的魔物吧。
因此望着眼前这没个十天八天清理不完的管线，林风决定了。
先出去弄点吃的带进来再说。
这个意见得到了优菈和柯莱的一致同意。
只是到了利露帕尔的时候。
有了不一样的声音。
“我的大人，您无需多虑，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为您制造一片肥沃的绿洲。”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聚焦到了利露帕尔的身上。
“镇灵可以将贫瘠的沙土改造成肥沃的土地，这件事您不知道么？”
利露帕尔理所当然地说道：“即使时过千年，沙漠里关于镇灵的传说应该也不会断绝吧？”
“就算是把这些沙子变成了土地，那也没有吃的吧？”
优菈无奈地提了一嘴。
镇灵的神异从踏入塔尼特部落那一刻起就有人在说。
更不要说先前去探寻居尔城神殿遗迹时，芭别尔可是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言语中对镇灵的渴望溢于言表。
而且先前林风清点食物和饮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想到过利露帕尔的能力。
然而摆在眼前的现实。
就是镇灵可以改造地形，却并不能凭空造出食物。
“简单，这里虽然被流沙覆盖，却有地区依然可以生长一些顽强的灌木和植被，我可以让它们快速发芽生出更多的枝叶，这些都是可以食用的，只不过就是大人你们需要忍耐一些难吃的食物了。”
利露帕尔说的头头是道。
就如她所说。
这片地下供水站的遗迹，兴许是由于之前的水源充足的原因，这里确实生长有一些不需要日照就能生长的植被。
只是很少。
不然的话，塔尼特部落的勘探队也不会活活饿死在这里。
而且在盘算完食物的问题后，林风就试着吃了一点灌木的叶子，倒是没有毒，就是很难吃，又苦又涩还非常扎嗓子，实在是难以下咽。
见林风还是面露难色，利露帕尔又说道：“如果大人您还是觉得困难的话，那么便还按照大人您说的去做，我没有意见的。”
话虽这么说。
但利露帕尔的焦急哪怕是柯莱都能看出来。
毕竟他们如今并不算太过深入供水站，即使回到地面再去准备食物和水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可她还是宁肯消耗自己本就不多的力量去制造沃土，就为了换林风他们加快这么几天的进度。
实际上当初利露帕尔一见到他就要缔结契约，林风就猜测她应该是有所求。
没有人无缘无故地愿意认其他人做主人。
尤其她还曾是一位神明的眷属，沙漠民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这样的人仅仅因为一句林风身上有奥尔玛兹的影子就愿意奉林风为主？
谁信呐！
所以她甘愿自降身份于林风缔结契约，只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寻找永恒绿洲，寻找传说中女主人的葬身之地。
正好林风也在找永恒绿洲。
属实是一拍即合了。
考虑片刻后，林风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出去到附近的村子里弄点吃的。
利露帕尔听到这个决定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一切都听您的，我的大人。”
‘购买’食物和水的过程非常顺利。
甚至连一分钱都不用花。
因为林风直接把那群试图打劫他们的镀金旅团全都给弄死了。
这群送上门的倒霉蛋。
他们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有一个大富豪带人来到了达马山的大峡谷，抱着打劫大肥羊的想法，他们便带着人蹲守在了大峡谷的入口。
当看到利露帕尔的时候，这帮人立马确定目标，嗷嗷怪叫着冲了上来，然后就变成了一地死不瞑目的尸体。
而他们身上携带的摩拉食物和水，也都被林风笑纳了。
“啧，塔尼特部落还真是会秀操作呢。”
林风手里不断抛玩着一枚摩拉，一脸的冷嘲热讽。
是谁散布的消息。
他猜都不用猜。
铁定是阿萨里格。
这狗东西不敢反抗自己，所以就想到了这么一个阴损的招式。
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将自己的动向散布出去了，吸引那些只认钱不认人的镀金旅团的人来送死，万一蚂蚁多了真把大象咬死了呢？
只不过他可能没想到，林风可不是大象那么简单，蚂蚁再多，也是一脚踩死的事。
“哼，阿萨里格那个家伙，你教训地轻了。”
那群镀金旅团说的话优菈也听在了耳朵里，顿时愤愤不平地说了起来。
她和林风的想法一样。
一口就咬定了这件事是阿萨里格做的。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哪像芭别尔，都敢集结整个部落的力量强杀我，连有可能得罪多莉这种事都不怕。”
林风也顺口点评了一句。
“确实和那位芭别尔主母差多了。”
优菈摇了摇头，左右扫了一遍后笑道：“不过这样也好，都是些送上门的菜。”
和林风在一起待久了。
不知不觉的，她说话也有点沾染林风说话的味。
“愚蠢的沙漠奴才向来如此，心比天高，命比虫贱。”
利露帕尔对于沙漠民的恶意还是一如既往，嘴巴也还是一样的毒。
“说起来，利露帕尔，我有件事很好奇。”
林风嚼着从镀金旅团身上搜刮来的肉干，待咽下去后问道：“你之前说的阿佩普，那是谁？也是和花神结过盟的沙漠神明么？”
又有故事可以听了。
优菈和柯莱全都放下手中的食物，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不过令她们失望的是。
利露帕尔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几句。
“阿佩普是伟大的草之龙。”
“阿佩普是阿赫玛尔主人的盟友。”
“抱歉，我的大人，我的记忆实在太过散碎了，回忆不起来太多关于她的故事了。”
优菈和柯莱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本来还以为能到一些像居尔城那样堪称长篇的爱恨情仇。
结果就得到了这么两句话。
唯有林风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连手中的肉干都忘记吃了。
草之龙？
龙？
如果放在以前，林风兴许还不会在意这个名字。
毕竟蒙德的特瓦林就是风之龙，璃月的若陀龙王就是岩之龙。
至于稻妻的龙。
没见过。
龙蜥倒是见过一大堆。
也没有人提过稻妻有龙这件事。
已知的这两条龙实力不一，特瓦林是普通魔神级别的实力，若陀龙王是尘世七执政级别的实力。
就是不知道这个阿佩普是什么实力了。
不过能够和号称沙漠最强神明的赤王结盟，这个阿佩普搞不好也是和若陀差不多实力的龙王。
除此之外。
林风还在意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渊下宫《日月前事》。
也就是荧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去胡思乱想的东西。
如果林风没记错的话。
日月前事的开篇就有着原初之人与远古七龙王大战的事情。
同时还提到了提瓦特大陆的原住民是龙，而不是人这件事。
现如今还活在世上的龙，包括深海龙蜥，都可以说是那七位远古龙王的后裔。
想到这里。
林风突然想起来他在哪里看到过阿佩普这个名字了。
《阿赫玛尔颂歌》。
基本上每一个信奉赤王的镀金旅团里都会有这么一本书。
他第一次读到这本书还是在阿如村里。
那里面有这么一句话。
阿赫玛尔的肉体在王座上渐渐腐朽，为巨虫所噬。
而那只敢于吞噬神明躯体的魔物。
它的名字就叫做阿佩普。
巨虫阿佩普？
草之龙阿佩普？
阿佩普的后裔是沙虫？
种种线索联系起来，林风突然好像触摸到了一个事实。
草之龙阿佩普曾吞噬下了自己的盟友，赤王阿赫玛尔。
“嘶——”
这又是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赤王做过什么事？
三神结盟，兴盛须弥，引来禁忌知识，造成魔鳞病横行，坑惨了盟友大慈树王。
最终以己身赎罪孽，帮助大慈树王扫清禁忌知识的污染。
这是一位过明显大于功的神明。
他犯下的无边罪孽，为大慈树王在漆黑之灾时险些陨落买下了伏笔，更是让沙漠之民如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当年他可是随身携带着禁忌知识的。
禁忌知识是什么东西，林风再清楚不过了。
那不就是深渊之力么？
也就是说。
赤王是仗着自己的强大力量，硬生生地将深渊之力封印在了体内，须弥后来的灾祸，正是因为这些深渊之力过于强大，他再也无法压制了，这才酿下了大祸。
换句话说。
赤王的身体，那就是一个储存着深渊之力的超大容器。
那位草之龙阿佩普居然敢把这样的尸体吃下去？
“真是个爷们。”
林风不禁在心中为这位素未蒙面的神明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这可是祸害了整个沙漠的深渊之力啊。
当初在蒙德时。
特瓦林只是被一块小小的深渊黑血侵蚀了，就痛苦到发疯发狂乃至六亲不认地胡乱攻击。
这草之龙吃下这么多深渊力量。
而且还没凉，真的是.
等等！
阿佩普还没死！？
林风越想越觉得恐怖。
他之所以觉得阿佩普还没死，是因为赤王死后，沙漠里的禁忌知识被大慈树王给彻底净化了。
如果阿佩普死了的话，就赤王引来的这些禁忌知识，大慈树王死上十遍也弄不干净。
一个吃了海量深渊之力还没有死的龙！
这是什么实力？
恐怕现在全大陆的七神加起来都不够她一条龙打的吧。
“远古七龙王”
林风得出了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结论。
这位草之龙阿佩普。
搞不好。
搞不好她就是远古七龙王之一的草龙王。
不是特瓦林这种才几百岁的年轻龙，也不是若陀这种后崛起的龙王。
而是货真价实的活了几万年的远古龙王。
“.”
林风参照着沙漠里的诗歌传说，教令院的书籍记载和利露帕尔的话，将它们结合起来又反复推算了几遍。
最后得出了可能的事实。
一，阿佩普是草龙王，远古龙王，翻个身须弥就得震一震的天理级强者。
二，阿佩普是赤王的眷属，吞吃赤王的尸体是为了配合大慈树王保护须弥，并且现在正藏在某处忍受着深渊之力的侵蚀苟延残喘着。
第二种推想看起来比较容易接受些。
但是从特瓦林的表现来推断。
林风不相信一个神明眷属能够承受住这么多深渊之力还不发疯的。
当年横扫稻妻的深渊之力，同样是神明眷属的狐斋宫只是主持了一个神樱大祓就烟消云散了。
现在稻妻的神樱树又快枯萎了。
可八重神子这样能和雷神过两招的实力不也是同样碰都不敢碰，生怕自己和狐斋宫一样香消玉殒。
所以。
只有一种可能了。
林风瞪圆双眼，确定了一件事情。
草之龙阿佩普，她很有可能真的是远古七龙王之一的草龙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