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音寺的钟声响起,午膳时间到了。
“嗯!这幅画定是出自名家之手,笔墨流畅,杂而不乱!”
这一上午,待得薛衣到了未音寺之后,白若这位奇人并不是先授他技法,而是把他拉到了一边欣赏起字画来,不得不说,白若收藏的作品大部分都让薛衣得以一饱眼福。
“哈哈!薛衣!你这家伙还真是有眼光,这副画可以说是我的宝贝!”
白若,身份极为神秘,两年前驻入夕云山未音寺,与空闻方丈论禅,平时便在山中四处游走。然而薛衣之后才得知,这白若今年仅有二十九岁,然而确实一位专修扇技的奇人,他自创了许多以扇为攻器的技法,同时,他浑厚的丹气也表现了他自创的技法定是基于他独特的功法之上,功法在内,技法在外。
扇技就如同剑式一般。
而这位白若,在这方面的修为实在可以说是深如渤海,实力难测。
“白兄!薛衣此番真可谓他乡遇故知!不曾想到夕云山上除了剑儒尘心之外,竟还有您这位奇人!”
“哈哈!说的是!在你来之前,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与尘心相处,这家伙的灵性也确实极高!可是…比起你却还是稍弱一筹。”
说罢,白若眼含深意地看了薛衣一眼。
薛衣顿时回应道:“呵呵!白兄折煞小弟了!”
“呵呵!我说的是实话,修扇不比修剑,它需要极高的灵性和禅性,所以,我才会来这未音寺与莫闻方丈一齐等待传人!”
薛衣听罢,微微一愣,随即顿时拜道。
“师傅!”
想来这薛衣也确实机灵。
……
当林间再次响起脚步声时,天予已然将那一壶清酒慢饮干净。
“呵呵!天予兄弟!瞧你这悠闲的样子,似乎有所得啊!”
天予一听这话,赶忙起身道。
“呃…尘心大哥!不要这么说,我还差得远呢!只不过方才那掌风算是略有小成吧!”
经历了刚才的一定难度,天予的心态此时此刻顿时发生了变化。
“呵呵!呐!这是你的午饭!”
尘心依旧满脸微笑,将手中的木雕餐具装好的食物递给天予。
这也算是开小灶了吧…
……
“扇技!我白若算是自成一派,没有师承,暂且叫做无名七若!这第一式名为若离!”
声罢,只见这白若霎时飞身而起,右手将聚骨扇抖开,拇指和中指不断旋转扇柄,日光昭昭之下,白色的扇子宛若飞轮一般作圆形状切过一处处。
“似离未离,偏了位置终又折返!便是这若离一技!这一技需要十足的对扇掌控基础,此技以这旋转为主,扇扇切入近身!”
又一语,但见那白若向前踏出几步,近了一杠木桩,下一刻,他的右手执扇旋转,右上至左下,以左下为左上再至右下,如此反复再切至左下,待得收扇,才见那那木桩刹那间断成四节…这……这要有多快的速度!?
“若离!以速为攻,丹气汇聚扇之外缘凝成锋芒,便有此番强势!”
薛衣自是聪颖之人,见白若显示毕了,便立刻抖出自己的扇子,开始了练习。
抖扇,旋转,这看似简单的动作然而却需要大量时间的练习,扇技更有花枪之感,并非如剑一般,谁都能拿,谁都能舞。在白若手中,这把聚骨扇已然不是饰品乃至随身携带的一件便物,它是他的武器,是他对敌的依仗。
若非薛衣这般自小便成天沁学,扇不离身的雅士,十几年来有扇傍身,自也会玩些花招,这转扇自然是难不倒他,他,这番当真是修扇的奇才。
丹气凝聚,灌之以扇缘,薛衣也学着白若的身影上前。
“咔!”
只听声起,却见那聚骨扇仅仅在木桩之上留下了一道浅痕。
“咦!?”
薛衣心下暗自惊了一声,自己每一步都仿得如此完美,却为何效果差了如此之多!?难道是扇的材质问题!?
“哈哈!薛衣!不用奇怪!你这每一步确是仿得极对了!然而一个细节却是漏了!”
薛衣听罢,转过身来作辑道:“还请老师指点!”
白若满意地点了点头,轻步走了过来。
“丹气灌于扇缘,能让聚骨扇变成武器,具备攻击性,这一点并没有错,在一般的打斗中,拼招之时,有这一点也就足够了!然而,切入木桩犹如致命一击,当你真正切入对方身前之时,倘若还是如此,定无法造成他人重伤!这致命一击需要丹气对时对点的爆发!也就是说,在切入木桩的瞬间,需要以极强的灵性控制丹气从扇缘催发出去,凝成锋芒!”
白若一席话讲得飞快,然而却非常清晰,一般的薛衣也自是听进去了,听明白了。
自己…终究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自然不会知道,另一头天予的遭遇跟他是如何相像。
……
“哇!尘心大哥!这一餐的饭菜可真是鲜美!”
“呵呵!我想是你自己心里觉得自在吧!”
“嗯…那是自然!”
天予快活地吃着尘心带来的午饭,慢饮着这个大师兄带来的一壶小酒。
尘心自小便在夕云修行,作为大师兄,他虽然可以时常下山走一走,然而却少遇故知。
如同白若与薛衣一般,尘心也觉得天予生活得极其自在,这一点让他非常羡慕。
“呵呵!你先吃着!听我再给你讲讲之后的一些要做的!”
意云龙啸,在掌握劲风之后,还需掌握身体控制,当身体的每一处关节发力都能打出劲风之时,配上长剑,这一套剑式才算是完全掌握了。
就这样,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天予便是以身体各处关节来对那一片悬挂的叶子发力。
而另一处的薛衣,则在练习着所谓丹气爆发的契机,看似简单其实难度非常。
……
傍晚,夕阳余晖散漫。
夕云山除了云溪这一处之外,莫忆所掌的女弟子房后还有一处山泉,名为静修潭。
“哈哈!凝寒你真坏!”一名夕云女弟子裹着淡红色的肚兜从水里探出头来。
这一时刻,正是夕云女弟子们沐浴之时。初夏却还未夏,夜晚偏凉,而这傍晚时分的温度却是刚刚好。
这几日,以灵殇温文体贴的性格,自然是赢得了一片女弟子的拥护,这些人大都之时在夕云待了一两年时间,她们中的一些人不时和灵殇闲聊,都被她的见闻所折服。
“呵呵!杨辰姐!你还真是怕痒呢!”
说罢,这夏凝寒又朝那杨辰扑了上去,两人顿时耍起水来。
一旁,灵殇微笑着细细看着,梳理着自己的秀发。
“灵殇!你这樽玉女出浴像可真是诱人呐!”
一旁的清流中游来一名女子,嘴里的话语带着点儿调侃,亦或是挑衅。
这一下子,顿时让夏凝寒和杨辰停了动作,神色怪异地看了过来。
“呵呵!柳荧姐姐!你说笑了!”
那名女子听罢,微微一笑,回应道。
“哪里哪里!?自是灵殇你这容貌身段也该得此夸赞!聚合了如此多的姐妹都对你心服口服呢!”
话中有话,灵殇这回算是听出来了。
柳荧来夕云修行时间超过五年,自以为尊,不料灵殇的介入使她的拥护者大大减少,这自然使得她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