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
已经是十一点钟。
苏乔特地挑了这个点，心里想着司聿舟和苏以辰已经睡下了。
一天下来，司聿舟都没有给她发信息，怪吓人的。
只希望今天晚上相安无事。
她的小身板可再也受不了折腾了。
苏乔蹑手蹑脚，偷偷开门。
今天的夜晚格外安静，倒有些诡异。
苏乔愣了愣，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司聿舟怎么可能专门潜伏她呢？是她小心眼，竟然这么想他。
苏乔换好拖鞋，为了防止发出声音，她光着脚慢慢上楼。
她没敢开灯，仅仅借着手机的灯光偷偷上楼，轻手轻脚，就像是一个误闯的小贼。
几分钟后，才走到二楼。
这简直就是她走过的最艰难的一段路了。
一身冷汗不自觉从背脊渗出。
她总觉得，总有人在暗处偷偷注视着她。
苏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张望四周，却也没发现任何动静，她侧过脸，看了眼司聿舟的房间，好像是开着的。
里面黑乎乎的。
奇怪，按理来说是关灯睡觉。
苏乔也没深想。
手按在门把手的那一刻，倏然，苏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紧房间里面，男人将她抵在门上，重重掐着她的腰。
硌的苏乔有些疼，“嘶……”
两人的身子几乎是贴在一起。
苏乔今日穿的是一件连衣长裙，黑色的，质感布料柔软，外面套着一件杏色的毛呢外套。
“唔……”
一股熟悉的冷青松味钻入苏乔口中，她顿时明白过来，司聿舟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他抬起她一条腿。
这一次，没有前奏。
苏乔咬着牙关，“司聿舟，你听我解释。”
贝齿间溢出一两句不成声音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一阵一阵，苏乔有些承受不住。
“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在这一刻，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司聿舟这一次显然是发了狠，不留丝毫余地，他将苏乔翻过身子，没出来，让她两手撑着门。
“我知道。”男人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喑哑。
“乔乔，我都知道。”
苏乔精致的锁骨粘着汗水，“为什么……”
理智消散，苏乔双眼迷离。
她似乎已经被司聿舟勾引到欲望的海洋中，深陷其中，怎么也游不出来，她溺毙在他温柔的目光中。
苏乔浸了点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没有生气，只是想寻求一个答案。
司聿舟倾下身子，舔了舔她泛红眼尾的那滴眼泪，咸咸的，“我忍不住。”
“乔乔，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忍不住会发疯。”
直白的，裸露的。
苏乔第一次听到司聿舟这么打直球的告白。
心尖好像有一只蝴蝶在跟着起舞，搅乱了她的一池春水。
苏乔回过头，索吻。
“司聿舟，我要你吻我。”
苏乔不喜欢单纯的姿势，她更喜欢在做的时候感受对方的爱意，一种只有通过接吻才能感受到的爱。
但是，司聿舟偏偏没有亲她。
头发散落，犹如长长的瀑布一般垂在胸前，苏乔伸出一只手，想要挡住，但是事已至此，挡与不挡又有什么区别。
……
结束后，苏乔懒懒的挂在他身上。
嗓子有点哑。
一点也说不出来。
后来，司聿舟又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了一番，中途，苏乔能感受到他的极力隐忍。
但最后，他也只是抱着她上床，亲了亲额头。
似乎带着些歉意，“是我不好。”
苏乔刚想开口夸他，但又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
“但下次还会。”
苏乔：“……”
幸好。
这一次并没有折腾到很晚。
凌晨一点钟，苏乔被司聿舟禁锢在怀中搂着躺下。
这个房间，是一间客房。
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换洗的衣物。
苏乔微微睁眼，眼中迷蒙，看的不太真切，只能依稀感受到地上被撕得粉碎的衣物。
此刻，两人相拥而眠。
坦诚相待。
苏乔睡后，司聿舟掰过女孩的脸。
像照片一样，她的脸没有一点瑕疵，皮肤身子比照片上的更要好一些。
吻一点一点往下游移。
克制隐忍，再到欲火汹腾。
她在他身边，似乎太梦幻了一些，司聿舟继续往下，“乔乔，乔乔，你就这样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你是我的……你一直都是我的……”
黑暗中，司聿舟冷眸渐渐柔和。
那是看爱人的眼神。
目光落在女孩的双手，她的手与他的不一样，很嫩很嫩，仿佛能掐出水。
司聿舟的眼神逐渐幽深。
心中想着可耻的画面。
就算那样做，乔乔也不会知道的……
***
后半夜，司聿舟从床上起来。
擦干净女孩的手，他才离去。
他的乔乔是那么的美好，是他玷污了她。
但是司聿舟心中不悔恨。
司家人有一个原则：不择手段得到一切。
他从小被灌输这种思想，理所应当地认为这就是对的，但当他年少的时候，他遇到一个女孩。
她告诉他，要尊重对方。
彼时的他似懂非懂，看她的目光晦暗不明。
那时他不知道，原来那就是爱。
那个女孩，就是苏乔。
在她面前，他克制不住自己的爱意，后来，他用“得不到就抢”来麻痹自己。
他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
错的是她，她太单纯了，像一个小白兔，什么都不懂，只会让人拐跑。
与其让别人坑蒙拐骗，倒不如让他成为那个恶人。
……
回到他房间。
司聿舟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粗粝的指尖夹着，捻了捻，靠在真皮座椅上，深邃的眼眸缓缓闭上。
隐雾缭绕。
宛若处于人间仙境。
唇角边勾起一抹自嘲，眼里淬了冰，“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他口中的“你”指的自然是苏乔。
就这样，司聿舟整整坐了一夜，一夜无眠。
他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分不清他本就是黑暗还是向往黑暗。
破晓，天刚亮。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垂下的眼睫遮挡不住他眼睑下的淡淡乌青，吸完最后一根烟，他驱车从别墅驶了出去。
像是一个逃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