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刚从县衙走出来，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次大获全胜的喜悦，就看到雨夜不带伞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凡尘兄！出事了！"
雨夜不带伞的脸色很难看，额头上全是汗。
张凡心里一紧："怎么了？"
"现实世界那边……秋月白她们工作室出事了。"雨夜不带伞压低声音，"特勤局的人在她们工作室的地下室，发现了十三具尸体。"
"什么？！"
张凡神色凝重，十三具尸体，这可不是NPC啊。
雨夜不带伞继续，"特勤局现在必须对她们三个进行审查，所以……她们暂时不能再给你卖命了。"
张凡其实不在意这些人的。
江心秋月白、小医仙、花果山在逃女神，这三个人他不熟悉，就算是刚刚还帮他拿到了《九幽白骨爪》的下册，也谈不上什么好感度。
可现在，她们的工作室地下室发现了十三具尸体？
这事……太离谱了，必须要有个交代。
"王哥那边怎么说？"张凡问。
"王哥让你立刻下线，参加一次线上会议。"雨夜不带伞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特勤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把你叫过去商量。"
张凡沉默了几秒，脑子里已经有了决断。
"行，我现在就下线。"他抬头看向雨夜不带伞，"你去把江心秋月白三人带到太极门，不！传我命令，直接把她们带去县衙大牢关着。"
雨夜不带伞愣了一下："关……关大牢？"
"对。"张凡的语气很冷，"这三个人必须先审查，等现实世界那边查清楚了，没问题再说。"
雨夜不带伞点点头，转身就跑了。
张凡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
十三具尸体……这事，确实难搞。
……
现实世界。
张凡从游戏里出来，第一时间拿起了那部黑色的加密手机。
屏幕上，一条加密会议的邀请链接正在闪烁。
他点开链接，进入了网络会议室。
画面里，已经有六个人在等候。
为首的，是那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他身边坐着两个人，左边是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右边是一个戴着眼镜、像是秘书的女性。
再往下，是王建国、邓莉，以及一个张凡不认识的年轻男人。
"凡尘来了。"
王建国看到张凡的头像亮起，点了点头。
"白老，人齐了。"
白老抬起头，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扫过屏幕上的每一个人。
"那就开始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沉重。
王建国手机对准自己开口。
"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出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江心秋月白，以及她的两名队友——小医仙、花果山在逃女神，这三个人的工作室，在今天上午被特勤局的人突击检查。"
"检查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这边有玩家提供情报，在追查一起普通人失踪案时,顺藤摸瓜,查到了她们的工作室。"
"结果……"
王建国的脸色很难看。
"我们在她们工作室的地下室,发现了十三具尸体。"
会议室里,众人神色沉重。
张凡此时也有了放弃三个玩家的打算了，没必要，游戏里保命他已经做到了。
"这些尸体,都是玩家。"王建国继续,"经过初步鉴定,他们的死因全都是脑死亡——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在游戏里角色死亡,然后在现实世界意外死亡的。"
王建国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
"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些玩家不是江心秋月白她们杀的。至少,不是直接杀的。"
"我们怀疑，江心秋月白的账号很特殊,她可能拥有一个隐藏能力——【招募】，这个需要确认。"
"这个能力，可以让她在现实世界里招募其他玩家,组成一个工作室。"
"而她招募的这些玩家,大部分都不知道游戏的真相——也就是说,他们不知道,游戏里死了,现实世界也会死。"
张凡的心里,涌起一股寒意。
"江心秋月白利用这个能力,在游戏里招募了大量玩家,然后让他们去做一些高风险的任务——比如刺杀NPC、抢夺资源、探索危险区域。"
"这些玩家,大部分都死在了游戏里。"
"而她,则通过这些玩家的死亡,获取了大量的游戏资源和情报。"
王建国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怒。
"她把这些玩家,当成了消耗品。当成了……赚钱的工具。"
张凡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江心秋月白那张清冷的脸,那双漠然的眼睛。
原来……她是这样的人。
"但是……"
邓莉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很冷静。
"我们调查发现,江心秋月白她们并没有主动告诉这些玩家'游戏里死了会真的死'这件事,也没有刻意隐瞒。"
"换句话说,这些玩家的死,有一部分责任在她们身上,但更多的,是这些玩家自己的选择。她们……只是利用了信息差。有罪也不是死罪……"
张凡沉默了。
利用信息差……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处置江心秋月白这三个人？"
白老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威严。
"她们的行为,虽然没有直接违反法律,但从道德和人性的角度来看,她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了底线。"
"更重要的是……"
白老的目光,落在了张凡的头像上。
"她们三个,现在是凡尘的手下了。如果我们现在对她们进行处置,那凡尘在游戏里的布局,就会受到影响。"
"但如果我们不处置……"
白老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不处置,那特勤九局的公信力,就会受到质疑。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凡的头像上。
王建国开口:"凡尘,你怎么看？"
张凡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无论他怎么选,都会有人不满意，但他必须做出选择。
"我的意见是……先把她们三个关起来。"
"游戏里,我已经让人把她们关进了县衙大牢。"
"现实世界也一样。等我们查清楚她们到底做了什么,再决定怎么处置。"
"如果她们是没有隐瞒真相,没有让那些玩家去送死……如果她们真的只是利用了信息差,赚取了不义之财，可以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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