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此行,原本只是陪伴恭妃前来请安,谁知竟被太后如此厚待。郑贵妃原本带云和来诉苦,谁知棋差一着,在照顾皇帝的龙体上,反倒是被太后教训一番。没有说什么,只是诺诺地去了。
这个时候,恭妃才重新回到外头。行礼之后,重又坐下与太后说道:“太后,不知郑妃带了云和公主来,所为何事?”她一脸恭敬地笑着,只是这笑意却未达眼底。或许她是有意试探,也或许,只是想确定太后对郑妃的厌恶。
太后只是无力摆摆手:“她能有什么正经事,无非是嫌哀家还不够操心。罢了,不说她了,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宫歇着吧!”说着,只是连连叹息。
恭妃只是面带感激地应着:“是,奴婢得太后垂怜。如今身子好了许多,还是托太后鸿福。”语之间可以听出恭妃的意,也难怪,这些年恐怕不是太后,恭妃母子也不会有今日。
太后闻只是转身看向苏苏,苏苏原本抬头看着恭妃,见太后将视线转向了这边,只是微微露出些笑容,随即欠身行礼:“太后请吩咐。”
太后瞧着她行举止倒是乖巧地很,加上恭妃的夸赞,她只是慈爱一笑。苏苏看到她如此笑了,心下却忽然有些不自在。只是,这其中缘由,她又实在不知。
太后端详苏苏许久,随即对殿下已然起身的恭妃道:“苏苏丫头,哀家就留下了。日后若是身子不爽,只管差人来找就是了。”
苏苏听到这里,不禁为之一愣:听太后的意思,莫非是想叫我一直留在宫里?这可不行,我不能留下。可是若我此刻当面反对,对恭妃定然不好。
只是见恭妃脸上带着谦恭的笑意,她倒是有些为难了。恭妃在后宫的处境,她不是不知道。太后恐怕是她唯一的一傍,便是太后说的,她自然不能有异议。
如此一番考量,她只是暗自咬牙:罢了,先应下再说,不然,不知恭妃该如何自处?抬头看着她瘦弱的身子,苏苏只是觉得于心不忍。至于日后该如何出宫,还是日后再议。
如此想着,她便一一应下恭妃的吩咐。太后听了,只是笑笑:“这丫头性子灵,你就不必唠叨她了。人在哀家这里,你就安心吧。”
恭妃与太后说了些吉祥话,随即准备离开。太后只是示意苏苏道:“苏苏丫头,你且去送送恭妃,想来,也是哀家夺人所爱了。”
苏苏闻只是恭敬欠身道:“是,太后。”随即在恭妃行礼后,便同紫玉一起扶着她离开大殿。
一路上恭妃说了很多 几乎都是交代苏苏要小心服侍太后。这些苏苏自然知道,也一一应下,只说请她安心便是。
只是恭妃临了还说了一句:“你在这儿,总好过在景阳宫,整日盼个心焦,也盼不来洛儿一面!”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向苏苏,只是如同自自语一般。
也正是如此,苏苏才觉得奇怪。她不过是个小宫女,似乎不该是对她说的。或许只是一时感慨,这样想着,倒也未曾放在心上。
送恭妃走了很远,分别时,她想起了杏儿还在宫里,只是请恭妃将她送回太子府。
恭妃应下,她便站住宫道上送她们走远了,这才转身往回去。她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想想今日生的这些事,不免心中充满了疑问。
的确叫人想不通,为何太后如此挽留。如今她从一个冒名顶替的假宫女,变成了太后近侍。这样的转变,的确叫人难以接受。
在转弯的时候,苏苏有些漫不经心地往前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喂,你给本王站住。”
此话一出,原本匆匆而过的宫人,纷纷驻足。见来人是福王和太子,更是一脸惶恐。个个低着头,生怕他方才叫的正是自己。他一
可是苏苏听见这声音,只是有些无力地摇摇头:“我们的福王殿下,不知哪个小丫头又要掉进魔掌了!”只是自自语地感叹着,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来人正是常洛兄弟,常洵瞧见苏苏的背影,只是一脸欣喜地冲身边的常洛说道:“皇兄,就是她,那个傻丫头。”他语气里难掩心头的喜悦 ,只是见她就要走远,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出叫住。
谁知这一路的宫人都停下来了,只有她只当没听见一般,还是转过街角。瞧见她的身影消失,常洵追出几步,见已没了影子。
只好一脸落寞地回到常洛身边,暗自叹息:“难道还是幻觉吗?皇兄,你没有看到吗?”他此刻急于证实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幻觉,那日一别,他已打听了大半个皇宫,依旧没人知道,她究竟是谁。
常洛只是远远地望着街角,心里头隐隐升起一丝不悦:他何时见了苏苏的。瞧他如此上心,想必是动了心思。想到这里,他脑海里竟蹦出来一个年念头。只是很快,他便在心里否决。
只是转念一想,似乎又开始犹豫。最终,他只是轻轻眯着眼睛,远远地看着街角:苏苏,若此番你能靠近他,或许,我就可以一举打破郑氏的束缚。
常洵见他沉默,只是急着问道:“皇兄,你想什么呢?”
这一声将他从思绪里拉回,不知常洵问了什么,他只是轻轻摇头,随即笑着道:“三弟若是想找她,为何不找一张画像,这样比你描述她的容貌要方便多了。”
常洵闻,只是忙不迭地点头:“对呀,皇兄你可要帮我。”他明知自己画工不行,自然想到请常洛帮忙。
常洛并未应允,只是淡淡一笑:“走吧,父皇还等着回话呢。”说完,便率先转身离去。常洵见状,只是疾步跟上,一边还在央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