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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蝴蝶崖边

    玫瑰蹙着眉上下打量起了汐月来,道:“你这身段倒是跟思诗相差无几,呵呵,跟我来。”玫瑰说罢便轻笑而去,汐月忙跟了上去,心纳闷,玫瑰今日似乎很是愉悦。

    两人绕过回廊,一座高高悬起的吊桥便出现眼帘,汐月总是带着顶楼,对这凌云阁并不熟悉,跟玫瑰小心翼翼地踏上吊桥,远远地看见桥的另一边立着一块石碑,“蝴蝶崖”三个字越来越清晰。

    好一会儿,才过了那晃动不已的吊桥,汐月的心反倒是不安了起来,这悬崖很小,不过是峭壁上凸出的一个小悬崖罢了,只能容纳两三人而已。

    不是要易容吗?玫瑰为何带她到这里来?

    汐月方要开口,却顺着玫瑰的视线望峭壁上看了上去,那正是她那日凌彻房俯瞰下来,隐隐约约见到的那个蝶形洞口,此时好几只流彩斑斓的蝶儿正绕着洞口呢,还时不时有蝶儿从洞飞出。

    “呵呵,美,这是蝴蝶洞,凌那蝴蝶镖上的毒便都是取自这蝴蝶洞了,越美的蝴蝶毒性越强。”玫瑰看着洞口出萦绕着的蝶儿,笑容却是阴沉无比。

    “那与我何干?”

    汐月退了一步,却是险些滑落悬崖,玫瑰一把将她拉住,冷笑地道:“你要是下去了,我可怎么向凌交待呢?”

    蝴蝶崖上,玫瑰将汐月紧紧挟制住。

    “你究竟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要见凌彻!”汐月没有挣脱,却是语气凌厉。

    玫瑰亦是厉声:“放肆!他的名讳是你叫的吗?他既然将你交给我,你便不再是凌王妃了!而是本楼主的一个手下而已,今后所用的事务皆是向我汇报!”

    “我要见他!”汐月紧紧蹙起了眉头,凌彻真真就将她交给了这个女人不管不问了?!

    玫瑰说着突然点了汐月的穴道,冷笑一声,道:“这是凌彻吩咐的,这世上从此只有思诗不会再有慕容汐月,你莫怪我狠心!”说着便将她平放地。

    “你想做什么!?”汐月心顿时大慌,又是点穴,她已经吃了这亏好多回了!

    “呵呵,别怕,易容而已。”玫瑰说着便拿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鬼魅一笑,竟将瓷瓶那晶莹剔透的粘稠液体倒满了汐月的脸。

    汐月立马闭紧双眸,抿紧双唇,只是哀鸣声却是从喉不停的出,易容她熟悉不过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玫瑰起身来退了一步,冷笑着道:“你可得把眼睛和嘴巴都闭紧了,呵呵,否则你会既瞎又哑的,到时候看还有谁去替你慕容一家报仇!”

    话音一落,徘徊洞口处的一只七彩蝴蝶突然朝这边迅速飞了过来,汐月脸上萦绕几圈后便落了她脸上。

    “哈哈,痛,疼,思诗死凌彻毒镖之下,你也尝尝这毒蝴蝶的滋味!”玫瑰笑得异常的妖冶。

    汐月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却只觉得整个脸都**辣的,想喊不敢开口,想睁眼也不敢,想动却无奈动弹不得,原本紧紧蹙着的双眉却是突然松开来,意识慢慢模糊了起来,只是玫瑰那妖媚的笑声却是那般的清晰,她说,慕容汐月你这张脸将从此消失!

    不一会儿,那蝴蝶便都飞走了,玫瑰这才上前去,看着昏迷的汐月,原本那精致娇美的容颜竟是完全溃烂了,不一会儿竟迅速结了痂,比那无盐丑女还要丑。

    七彩蝴蝶之毒,少则溃烂肌肤,多则腐蚀筋骨,凌彻手上那蝴蝶镖便是用了上千只七彩蝴蝶之毒炼制而成的。

    玫瑰大笑起来,也不多细看,一脸嫌恶,很快便从衣袖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来,缓缓覆上汐月的面容,那容颜却是白里透红,温婉如玉,同那思诗的简直是一模一样,真假难辨。

    玫瑰这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脸得意,低声道:“慕容汐月从此你就是思诗,永远就只能是思诗了,哈哈。”

    凌彻这几日都没有回凌云阁,今日她就将这假思诗送到醉红楼去,待她完成了任务,他再见了这张不堪入目的脸,又如何还会要这个凌王妃呢?

    而她,不过是受点皮肉之伤的小惩罢了,这三年来她毁了他多少宠姬,他又何曾认真过问过?

    醉红楼。

    那花魁思诗房,一个女子安安静静地坐镜前,身子虽是娇小,却是蛮腰丰臀,玲珑有致,一袭红玫瑰香束腰长丝裙衬得那白皙的颈脖凝脂如玉,只是,玉颈之上,那面容却是布满了伤疤,极丑无比,唯有那清澈的双眸,依旧明净晶亮。

    白玉般的纤手轻轻抚上脸颊缓缓来到耳根处,眸光一冷,便狠狠将那丑陋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虽然是一脸红,却是如花似玉,天姿绝色。

    这才是她原本的面容,她本就不是慕容汐月,被玫瑰毁了的不过是张慕容汐月的人皮面具罢了!若不是这面具做得精细,材料稀罕,怕是连着真实的容颜也会被毁了!

    汐月将一旁那张思诗的面具拿了起来,看了看,这做工根本比不上她原来那张面具,原本那张虽也是人皮面具,并非取自真正的人皮,而是高仿真的纳米材料制作而成,同样经得起药浸火蒸消毒等一系列复杂的程序,带脸上可谓是浑然天成,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为做这面具她可没少私自动用署里的实验室,三年来,不过摘下几次罢了,她真的是都快忘了自己的模样了!

    汐月看着镜的自己良久,轻轻抚着自己那真实的面容,站了起来,窗台上倚了下来,扬起小脸,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无奈的笑老,该让这张脸好好透透气了。

    凉风轻轻吹来,拂面而过,汐月缓缓闭上了双眸,一脸的安静,只是,心却是味杂陈,一阵烦闷。

    如今,该如何是好?

    汐月?已经毁了,没了,真正的慕容汐月不,哪里她亦是不清楚。

    没了这面具,该如何是好?

    而就这时,外厅传来了低沉沉的敲门声。

    汐月缓缓地睁开眼睛来,回到那镜台前,见脸上红斑已大多消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漂亮的人皮面具给带了上去。

    玫瑰说得对,慕容汐月这张脸将永远消失,从此她便是思诗了,只是,思诗亦是做不了多久的了。

    玫瑰,她是嫉妒,是怨恨,是不平,她都看得出来。

    只是,她又如何猜得到,慕容汐月那容颜本身就是张面具。

    罢了罢了。

    毁了,也好。

    替慕容府报仇平反后,就做回她自己,否则,她该如何交待?古代的制作工序同现的千差万别,她做不来,而让人再做出张来亦不是易事。对青衣红衣,对三个哥哥,还有,对凌彻,如何解释?她本就不是慕容汐月,本就不属于这里。

    何况,凌彻那两句话已是说得清楚,这三日看都没来看她一眼,亦是做得清楚明白,现她竟然会心存些微的希冀,原来,她真真是不该抱有任何希望的!

    终究是寻不到一个愿意娶她的了!

    汐月无奈一笑,顺手将一支紫玉蝴蝶钗插入鬟,这才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门边。

    迟疑了一会儿,故意凌乱了衣裳鬟,才将门打开来。

    只见门外那男子一身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面容如玉,俊美无涛,仪表堂堂,正是当朝太子涟瑾。

    “思诗不小心睡着了,让太子爷久等了。”汐月低着头,微微福身。

    “都说了不必多礼了,是我扰了你了。”涟瑾忙将汐月扶起。

    汐月娇羞一笑,便将涟瑾请进了屋,那思诗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一笑一颦她皆是模仿地得得心应手,玫瑰已经将思诗同这太子爷的关系交待清楚了,没想到涟瑾那么疼惜欧阳静雪,才这么几天见了个才情高于她的,便这么快移情别恋了。

    涟瑾长榻上坐了下来,笑着道:“瞧你这一身凌乱,睡很久了?”

    汐月睨了他一眼,道:“答应了你要作一曲词的,昨日夜里突然有了灵感,便连夜作了一曲词,方才才小憩了一会儿。”说着便替涟瑾倒了杯茶。

    涟瑾听是有词作,立马喜上眉梢,笑着道:“看来我今日来的是时候啊,哈哈。”

    汐月起身来,道:“瞧你这心急的模样,我还是赶紧献上。”

    说着便缓缓走到琴台旁坐了下来,朝涟瑾浅浅一笑,玉手便古琴上拨动起来,琴声宛然流出,一开始便是低沉婉转,正是涟瑾爱的婉约曲风。

    见涟瑾挑眉,汐月这才跟着曲调,轻启娇唇缓缓将那词唱了出来,声音宛然动听,哀婉情伤: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旧时节,晚风垂纱帐,她也曾将清歌一阙浅唱。

    旧时节,姑苏月苍茫,她也曾对飞雪问归乡。

    今朝无端忆流芳,似水无痕般过往。

    云又落,潮又涨,再问明夕何夕,陌路相望。

    传说蘸满云烟,封存了画卷,只唱罢几句誓言,还未断弦。

    若是笑无缘,却又为谁破茧,昔时一曲蝶恋,可有余篇?

    涟瑾听到这,整个人早已完全惊住,痴痴地看着汐月,一脸惊叹。

    汐月心却是经不住感慨,见了涟瑾那神情,她便知事成了,原来这太子爷真真的是爱词不爱美人,难怪凌彻那么笃定只要才情胜过那欧阳静雪,他便会动心。

    对上涟瑾那痴迷的眸子,汐月回以温婉的浅笑,又唱道:

    旧时节,小园夜生香,她说愿将残身化蝶成双。

    旧时节,白塔瞰八荒,他让孤冢年浸秋霜。

    今朝无端忆流芳,竟似水无痕般过往。

    云又落,潮又涨,再问明夕何夕,陌路相望。

    传说蘸满云烟,封存了画卷,只唱罢几句誓言,还未断弦。

    若是笑无缘,却又为谁破茧,昔时蝶恋,可有余篇?

    展开泛黄书简,温润了画面,回头看江山无限,清风过眼。

    何必不忘怀,此生为谁执念,昔时一曲蝶恋,若有余篇。

    良久,汐月已经走到了跟前来,涟瑾才回过神来,拍手赞好。

    “好一个‘回头看江山无限,清风过眼!’呵呵,思诗啊,你真是深知我心啊!”

    汐月微微欠了欠身道:“思诗还怕太子爷不喜欢呢,改了好几回,昨夜一夜没睡好。”

    涟瑾连忙一把将她扶起,道:“怎么又这般生疏了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作过的每词我可都是亲自写了下来,收宫里呢!今后不许熬夜了,累坏了身子,谁替我作词呢?”

    汐月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看着涟瑾,娇声道:“还有那欧阳小姐呢,前些日子都听说你要纳太子妃了,我不过是一青楼女子贪恋上你这太子爷,现好了,累死了也活该!”

    汐月说着便推开涟瑾来,只是才迈开几步,涟瑾便从身后将她抱住,急急地道:“我今日就带你进宫去!不许再说这胡话!”

    汐月却是不着痕迹地推开涟瑾来,转过身,笼起了眉头,眼角低垂道:“你才说胡话,我这风尘女子如何入得了宫?我只盼你他日娶了那欧阳小姐,还能记得我,偶尔到我这儿来听我唱唱词。”

    “我这就去替你赎了身,再不许你再说自己是风尘女子!”涟瑾紧蹙了眉头来,微微怒声,说着便要出门去。

    汐月连忙将他拉住,道:“你就绕了我,你母妃要是知道我出身青楼还不要了我的命!”

    “放心,母妃极少过问东宫歌姬之事的,我将那司乐宫的乐官买通了,若是母妃问起来就说你是司乐宫那送过来的。”涟瑾虽是一脸果决,心仍是微微不安着,静雪已经住到东宫好些日了,看来他还得跟静雪好好说说,她亦是痴爱诗歌,定能容下思诗的。

    汐月看了涟瑾良久,没有说话,依旧不松手,涟瑾宠溺地笑了笑,道:“放心,有我呢,我不会让母妃动你一分一毫的!”

    听得涟瑾连说了两个“放心”,汐月抿了抿唇,这才缓缓放开了涟瑾的手,道:“我信你。”

    娇羞低头,如水美瞳一丝冷光却是一掠而过。

    入宫第一日。

    司月宫。

    专司宫礼乐,歌姬、舞姬、乐师云集,主子们常来挑人,被看上眼了便可青云直上,历朝好些个妃子都是出自这司乐宫的,只是幸运的人终究是少数的,这宫里,总是人换旧人,人笑旧人哭,不过几年时间,没有得宠,韶华逝去了,要么贬为宫女奴才,要么便是被遣送出宫。

    涟瑾只能送汐月到门口,宫女各个主子的耳目众多,他若想要汐月顺利从司乐宫入东宫,这几日好是不要司乐宫出现。

    汐月看着涟瑾远去的背影,眉头轻笼,转过身来,看了那一旁那李公公一眼,道:“这几日还望公公多多照顾了。”

    李公公连忙道:“夕颜姑娘放心,太子爷都交待清楚了,小的明白的!夕颜姑娘这边请!”

    夕颜,这是她自己换的名字,虽然宫内见过思诗的人不多,听过这名字却不少,而汐月这名字就不能用了,涟瑾已经赐了名字给她,她却执意要换成了“夕颜”。

    夕颜,盛开黄昏的芦苇花,异朝便悄然凋零,她此时这副容颜亦是这般,十日内拿到涟瑾手上那名册,从此便不会再有思诗,不会再有汐月了。

    汐月看了看正门便跟着李公公快步进了旁门,涟瑾说过的,这司乐宫的宫主并不是好应付的人,向来软硬不吃的,只要不被那宫主遇到了,那万事定是顺顺利利的。

    李公公一路无话,领着汐月快步回廊穿绕,汐月快步跟随,心却暗暗记下了路线。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李公公,怎么如此匆忙?”

    李公公大惊,连忙拉着汐月退到路旁,汐月忙低下头,却见前方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终她面前停了下来。

    “凤大人。”李公公拱手作揖,恭恭敬敬。

    凤大人?汐月心微微一惊,依旧低着头,微微福身,只盼着不要引起身前那男子的兴趣来。

    只是,似乎已经晚了。

    那男子一脸严肃,瞥了李公公一眼,视线落了汐月鬟上那紫玉蝴蝶钗上,俊眉微蹙,便伸手将汐月下颌攫起。

    汐月只得平身抬头,一下子对上了那男子那肃然而又犀利的眸子。

    这个男子正是司乐宫的宫主,凤希。

    三十好几的年纪,总是一脸苍白如纸,却也俊美无比,尤其是那双黑眸深邃,仿若能将一切看透。他算是司乐宫年轻的一任宫主了,精通乐律,即便是醉酒亦是轻易能听出乐律错误,节奏失调来,这宫一切祭典的礼乐都出自他之手,正因如此而深的皇上赏识,虽是小小司乐宫宫主,却颇为人所忌惮。

    “来的?”凤希放开汐月来,看向了李公公。

    “回大人,这女子是前些日子送进宫来的。”前些日子刚刚有一批女子进宫来,凤希还没亲自考核呢。

    凤希这才点了点头,拉起汐月那纤细的手来,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又细细地翻看了一番,道:“学琴多少年了?”

    “回大人,夕颜自小开始学琴,至今已有十载了。”汐月低声回答,任凭凤希拉着。

    “你叫夕颜?”凤希轻轻放下汐月的手来,一脸肃然,连着语气也甚为严肃。

    “嗯。”汐月依旧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应答,看样子这凤希似乎没打算放她走。

    “大人,小的正赶着带夕颜回乐房去,那段乐师正等着呢。”李公公亦是小心翼翼,凡是初入司乐宫,皆要有个师父带着重学习乐律,而那段乐师正是太子爷早就收买好了的。

    凤希挑了挑眉,却道:“去给段乐师传个话,这丫头以后就到我这边来。”

    “可是,大人……”李公公急了,难不成凤希大人要收夕颜为弟子,这如何跟太子交待啊?!

    “还不去?”凤希微微蹙眉,扫了李公公一眼。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李公公无奈地看了汐月一眼便转身快步离去了,司乐宫的奴才都知道,这凤希大人从不容下人二话的。

    汐月又低下了头,心不安起来,凤希的出现是她意料之外的。

    凤希的视线依旧落汐月髻上按蝴蝶钗上,道:“丫头,今日起,你就跟这我学曲,不用到段乐师那去了。”

    “谢凤希大人。”汐月仍是低着头,虽是恭敬却也不卑不亢。

    “把头抬起来,跟我来。”凤希说罢便转身朝大厅方向走去,汐月迟疑了一会儿便快步跟了上去,这点变故难不倒她的。

    大厅,汐月坐琴台边,低着头轻轻抚着琴弦,随意地弹奏着,不成曲调,时不时地偷瞄了凤希几眼,凤希一脸严肃坐一旁,心却是纳闷,这宫里多少人想当他的弟子,而这丫头却是这般的敷衍。

    “罢了罢了,今日起,你就从律七音开始学起。”虽是不成曲调,他仍是认真听着的,这丫头指法虽然很是娴熟,却有很多音节并不到位,看样子并不是学琴数载之人,反倒像是生手,方才不过是注意到了她鬟上那跟紫玉蝴蝶钗,无意检查了她的手指,却皆是茧,怕是近几日匆忙练习方能有这般娴熟的指法。若不是因为那紫玉蝴蝶钗,他还不会注意起这丫头来呢。

    汐月听了那律七音,心大惊,这些个枯燥复杂的东西,她早就学过了,无奈没耐心学下去,就连那律的名字都没记全呢!

    “大人,这……”

    汐月才一开口,便被凤希打断了,“丫头,既然到了我这里,你该称我一声师父。”

    汐月一愣,连忙上前去,凤希跟前福了福身,换上一脸喜悦,道:“师父!”

    进司乐宫来的人,都要拜个师父的,这事她当然知道,方才心就不断地挣扎着了,现心主意已定,以这凤希宫的名气,若是成了他的弟子,凭这身份当涟瑾的宠姬便是名正言顺的了。

    凤希微微挑眉,依旧是那一脸肃然,问道:“丫头,你怎么进宫来的呢?”

    “家遇变故,父母双亡,遇到宫招选歌姬,夕颜便来试试了,李公公可怜夕颜身世,才将夕颜带进宫里来的。”汐月说着说着,眸子里便蒙上了泪花,本只是想暗淡眼眸的,无奈说到“父母”二字,心又是顿时歉疚起来。

    凤希盯着汐月看了良久,根本不为她这般可怜模样而动容,一声冷笑,瞥了她一眼,将案几上一本律书扔给了她,道:你这丫头,曲调善变不说,这神情倒是也善变啊,呵呵。我也不管你之前身世如何,既然成了我的子弟,今日内便得将那律七音给我统统练熟了,明日这个时辰再抚一曲,若是曲调还是变幻无章,别怪我罚你。”

    说罢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去,留汐月一脸是复杂,这个凤希不会就单单看了她的手便要收她为徒?难不成是一时兴起?她善变,他还阴晴不定呢!这脾气并不是一两日能摸透的,看来得等今晚玫瑰差人来了再好好问问了。

    汐月又瞥了一旁那律书一眼,无奈的撇了撇嘴角,拾了起来,那书厚厚的,每一页皆是令人费解,之前也曾想好好学学的,只是不过几日便放弃了,哪里想得到如今会用的上呢?!现她就只会那宫、商、角、徵、羽、变宫、变徵这七音,七个调式的变通倒是轻易学会了,无奈律没怎么看过,听她一两曲听不出端倪来,若是多了,便会露馅的,那“律吕”,她只识得“黄钟”、“大吕”、“蕤宾”三律,那什么阳律阴律的,根本见都没见过,就算她弹出来了,也不甚清楚音律如何。

    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学得会呢?

    夜了,司乐宫却依旧不时地传出琴声来,都是些断断续续的曲子,一听便知是来的歌姬们正努力练习着呢。汐月房里传出的声音并不是什么曲子,却是一钩一挑的单音律。

    难得能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练习了一整日,那七个调式算是完全熟悉了,而那律却依旧把握不好,总是会错位。

    这宫里比不过那阴凉的凌云阁,七月天,闷热无比,宫那大冰窖的冰块根本轮不上她们这些下人们用,这司乐宫里也就凤希那院子里有放了冰块。

    汐月将房所用窗户都打开来,倚窗边,一脸认真地看着那律书,口不知低声念叨着什么。

    突然,一个黑影从窗外一掠而过,汐月自是看见了,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盯着那本律书看了。

    玫瑰终于遣人来了。

    只是,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笑声,“小汐汐,这么晚了还用功啊?”汐月这才大惊,玫瑰不是说每日都会派人来吗?怎么是凌彻这家伙亲自来了?!他终于记得她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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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皇后最新章节第50章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