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宫寻人
而彻儿又如何会原谅自己？
皇位之争历来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残忍至极的奈何他会动了真情？！
难怪那日登基大典，大仇得报却不见他一丝丝笑颜，这孩子她从小看到大，即便是再难受再愤怒，他都能笑得出来的，从小就是如此。
“是篼儿的错，篼儿已经想好了过几日若是再没有消息，便亲自出宫去寻主子，寻不到主子篼儿就不回宫！”篼儿低着头，一脸歉疚，话语很是坚决。
茫茫人海如何寻得到人，玫瑰那日的话，再清楚不过了，那慕容汐月怕是凶多吉少，她当然还是要去寻的，不去寻主子如何能那么轻易原谅她？
“你啊你啊……”萱太后直摇头。
而就这时，门外传来了罗公公的声音，凌彻到了。
凌彻一进门，便大步走了过来，俊朗的眉头透着疲倦，却还是淡淡地笑着道：“彻儿给母妃请安。”
“快坐快坐，怎么一脸的疲倦，又熬夜批奏折了！”萱太后连忙将凌彻拉着坐了下来，见他一脸倦容，心担忧不已，登基到现一个月不到，他却清瘦了许多，原本来看她时都是一脸灿烂笑容的，如今却是笑得勉强。
篼儿欠了欠身，奉上茶来，凌彻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一脸温和地笑得对萱太后道：“母妃不用担心，彻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母妃连日来为选秀之事操心，彻儿方才令御膳房备了碧玉珍藏燕窝羹，晚些时候便会送来。”
“彻儿，你若不得闲，选秀之事便先作罢，母妃一切都依你。”萱太后见凌彻如此强颜之笑，心反倒是无比内疚了起来，她若早知情又怎么会老是念叨他立后纳妃呢？
“怎能作罢，彻儿一会就同母后一起过去，选几个妃子好同母后做做伴，都答应您好几年了。”凌彻依旧是那温和的语气，狭长的眸子却是扫了篼儿一眼，掠过一丝诧异。
萱太后自是看得出来，见篼儿低着头，小脸上是委屈，无奈叹息一声，道：“彻儿，你同汐月的的事，母妃都知晓了，再也不念叨你立后纳妃了，篼儿也是无心之过，你就饶她一回！”
“母妃，汐月她花样多着呢，待孩儿寻到她了，就娶回宫里来，同母妃做伴。”依旧是登基当日的那句话，俊美而略带苍白的容颜上仍旧是带着淡淡笑，却也依旧不提篼儿任何。
篼儿的头低地低了，萱太后知道凌彻脾气，却是于心不忍，又道：“彻儿，篼儿也是……”
话音未落，篼儿却是一下子跪到了凌彻面前，低着头，“主子，篼儿认错！”
凌彻似乎根本就无视篼儿的存，对萱太后道：“母妃，彻儿已经知会了礼部，今日只选几个妃子，皇后和四妃都暂且延后，母妃同彻儿一齐过去。”
后位空置，四妃亦空置，朝大臣已经多次提及此事了，他也该先纳几个妃嫔，堵一堵那些老家伙的嘴了。
“旧主子！篼儿今日就出宫去寻主子！一日寻不到，篼儿一日不回宫！”篼儿站起来看着凌彻，一脸认真。人定是寻不到的，但她不过是等，一个月，一年，十年，她都愿意等，等他的原谅。
“罗公公，摆驾玉芙宫。”依旧没有看她，神情依旧是那么温和扶着萱太后的手朝门外而出去。
篼儿，那个陪他走过痛苦的日子的篼儿，那个不离不弃身边安慰的篼儿，那个他自小般千般信任的篼儿，他心早就死了！如今的篼儿不过是另一个玫瑰罢了。
萱太后回头看了篼儿一眼，也不再多劝凌彻，他们主仆二人的关系匪浅，彻儿到那宫里来的时候，身边就只带了篼儿一个婢女，这事她看样子是劝不了的。
这一路过同彻儿过去玉芙宫好些事她还得亲自问个清楚。
玉芙宫。
玉芙宫，本为了立后选妃大典而布置地热闹非凡，无奈此时却是寂静无比，皇上方才临时下了令，皇后和四妃的人选延后另选，今日不过是普通的选秀罢了。
青衣红衣已经先到了，姐妹两站一旁将那数十个秀女一一打量了过去，两人奉先殿不敢多说什么，心却是沉闷无比，小姐都还杳无音信，皇上就要纳妃了，幸好四妃的位置空着，要不让别人得了宠，小姐怎么办，帝王向来三千后宫，后宫向来只见人笑不见旧人哭，哭还有点用处，可如今小姐连人影都没有，皇上指不定哪天就把小姐给忘了。
门外传来了通报，皇上和萱太后到了。
青衣红衣连忙迎了上去，而一屋子的秀女皆是慌慌张张跪了下去，“参加皇上，参加太后娘娘！”
之前不管是宫大宴还是其他大臣的宴会，凌彻都是出了风头的，好些秀女皆是多多少少见过他几回的，只是如今身份悬殊了，心难免会慌张，何况今日是因选秀而来。
“都起来。”凌彻扫了众秀女一眼，话语依旧是淡淡的，搀扶着萱太后软塌上坐了下来，萱太后却早已没有心思瞧这些秀女了。
青衣红衣连忙奉上茶点去，萱太后看了她们姐妹两一眼，又是不由得心疼了起来，之前就曾多多少少听过这小姐的骂名，本来印象并不好，方才一路走来听凌彻将事情都同她讲了个遍，心便是急着想见见那孩子了，没料到竟会这样的女子，藏得那么深，终日不思进取花样出，竟却是醉红楼和清风阁的幕后主子，她这性子倒真真是同凌彻有的比，皆是不动声色深藏不露。
青衣和红衣这是第一回见萱太后，本是心都有些慌张，动作小心慎重，见了萱太后一脸温和慈爱，却也不由得大胆回以浅笑。
“皇上，这是名册。”罗公公将名册递了上来。
若没有立后和纳四妃，今日的选秀便是再简单不过的了，秀女十人一排上前答话，点到名字时先自报家门，主子若是看上了眼便是当场册封。
皇上日理万机，此等选秀本该是皇后或是四妃来做主的，无奈如今偌大的后宫空无一妃一嫔。
凌彻将那名册拿手，却未曾翻起过，却是起身走了下去，一脸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将那些秀女一一端详了过去，不一会儿便轻易选了十来位秀女，一句话都不曾问，就连姓氏出身也没过问。
凌彻回到主座上，看了萱太后一眼，道：“母妃，你看如何？”
萱太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方才彻儿那句“知会了礼部”她一听便听出了端倪来，怕是朝大臣施压了，南亲王几次进宫亦是同她提起过这事的，彻儿已经二十又三的年纪了，早该有子息的了，虽刚刚继位，立太子也是不为过的。
这立后纳妃大典牵连甚广，多少大臣都借着这机会往宫里送人，她不知道彻儿是如何知会礼部的，但是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了，彻儿登位不久，敢一句话取消了这大典，定是对朝大权有十足的把握了。
“罗公公，传朕口谕这十七未秀女皆封为婕妤，从三品。”
这便是册封了，那十七位秀女皆一齐跪了下来，谢主隆恩，只是心所思皆是各异，自地方小郡本不抱多大棋盘，赐个衣便是心满意足了，而朝大臣之女却是一肚子的憋屈无处说，本是一场浩大的立后纳妃大典，怎么转眼就成了这普通的选秀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却不知她们的愁苦才刚刚开始。
皇上同太后离去后，被选上的妃子才纷纷跟着罗公公而去，青衣红衣却依旧愣着大厅里。
“青儿。”
“嗯？”
“我觉得这十七位妃子都不高，小巧玲珑的，同小姐的身段很像，皇上虽然纳了那么多妃子，心里还是惦记着小姐的对不？”
青衣大大地叹了口气，她怎么会知道呢？
“红衣。”
“嗯？”
“你说小姐是不是……”
“呸呸呸，不许胡说，再也不许你胡说了！”一向好脾气的红衣有点生气了，只是不知为何眸子里一下子湿了。
忘忧镇上耽搁了大半日，翌日，涟瑾他们一大早便出了，入山林时却已经过了午时。
西南大山虽是通往钟离近的路途却是人烟稀少，只因过这深山老林除了靠近镇子边上的丛林里有几户猎户外，山几乎是没有人家，过山得花些时日，若没有迷路，也总是要山林过上几夜的，若是迷路了，那便是要看个人造化了。
不管是钟离还是纳，谣言传说都颇多，什么山深谷住有仙人，又什么山洞悬崖藏有妖鬼，若不是大胆之人抑或是武功高绝之人，鲜有敢轻易从此处经过的。
曲折山路上，枝蔓纵横，若不是换了这西南小马，一般高大的马匹还真是难以前行，汐月依旧是牵着马走前头，地图拿手，不敢掉以轻心，这地图是莫风忘忧镇买的，也只是绘制个大概，并不十分详细。
“汐月，你慢点，要不我跟你换，你到间来！”涟瑾走间，见汐月那么时不时低头看地图，生怕她一不小心滑落脚。
“换不了，待会到前面那林子里再跟你换。汐月回头笑了笑，又专注路上了，一路上都是枝蔓缭绕的，一不小心还真会被绊倒，她真的是不喜欢走涟瑾后面，很不喜欢看到他背上那副画，一路上都有意无意地回避着。
莫风走后面，话依旧很少，却不似涟瑾和汐月这般小心翼翼一身戒备，这西南大山他曾走过一次，路途还是记很清楚的。
“涟瑾，这是你第一回走山路！？”汐月又回过头来，见涟瑾一脸的紧绷，步子非常小心，不由得笑了起来，她以前很喜欢登山的，很喜欢攻顶的成就感，只是来了纳三年生活奢华，人也都懒了，多就是牵马出去溜溜而已。
“呵呵，你先看着路，别老回头！”涟瑾先是提醒，后又道：“也不算第一回，小时候同父王出去围猎过，和皇兄为了一直受伤的小鹿林子里寻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出了猎场上了荒山去了，还是皇兄……”说着说着，却停了下来，不由得摇了摇头，无奈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好几年了。”
当年的皇兄已经成为今日的皇帝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不提了。
“你呢？也是第一回走山路？”涟瑾对汐月的了解并不多，只知她是留芳楼里被他忽视了个歌姬，至于她是如何进宫的，他从未问起过，一路上他都极少谈及宫里的事。
“嘿嘿，都是过去的事了，忘了！”汐月回过头来朝涟瑾一笑，亦不想多说，以涟瑾的话答了他，也算是半开个玩笑。
“汐月，你看着路，要说话到前面林子里再说。”莫风终于出声了，却是望着前面那一片大竹林，俊眉紧蹙。
两年前经过这里时还不曾有什么竹林，怎么就两年的时间就多了一片茂密的大竹林？似乎是潇湘竹，枝干上斑斑点点的。
莫风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看不出什么怪异来，心微微有了戒备，确是有路人这山林偶见隐居的世外之人，至于那妖魔鬼怪之说是纯属无稽之谈，走过的人都知晓这山林连猛兽都是极少见的。
汐月又不自觉地要回过头来，见莫风那一脸煞是严肃便乖乖地看路了。
曲径越走越平坦宽阔了，越走越接近那竹林，这里并他路可走，唯有穿过这林子，汐月却迟疑了，脚步放慢，迟迟不肯踏入那林子。
“就这歇一会儿，商量商量今晚怎么过夜。”涟瑾见天色不早了，心担虑起过夜的事来，从未荒郊野外过夜过，心当然是没底的。
“等……”汐月还未回过神来，涟瑾却牵着马进去了，一块大石头旁停了下对汐月和莫风招了招手，道：“就这里，快过来啊？”
汐月依旧迟疑，回过头却撞上了莫风那诧异的眸子，心一慌，连忙也朝涟瑾走了过去，方才好险，差点就喊出来了。
只是一进这林子，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渐渐涌了上来，这潇湘竹林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凤希！
这是汐月第一个念头。
只是并没有琴声，也不是幻象。
是凤希还是另有其人？
是险是夷？
“给。”涟瑾将水递了过来，一脸温和的笑颜。
汐月回以浅笑，坐了下来，看着四处巡视着的莫风，他似乎也觉察到什么了。
如果他懂，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果不懂，那就麻烦了，她也看不出这是什么阵法，何况不能暴露了自己，一个歌姬如何懂得这样奇门遁甲之术？方才莫风那审视的眸子可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莫风，怎么了？”涟瑾见莫风少见的那一脸严肃，便诧异了起来。
莫风走了过来，将手地图摊开来，指着一出地方道：“咱们再走一程，到了前面这榆树林子刚好可以过一夜。”
入了山林，便不只是涟瑾急着赶路了，莫风同汐月亦是急着早早出了这山林。
“那走，现就走啦，那到榆树林再好好歇歇！”汐月一下子站了，一刻也不想这林子里多待，阴阴凉凉的，那股恐怖诡异的感觉再慢慢弥散开来，越来越浓。
“走。”莫风点了点，跃上了马去，前面的路都较为平坦，正是这西南小马的用武之地了。
汐月同涟瑾也不再说什么，似乎都有了默契，皆是跃上马去，一路上都是莫风照料，都是依赖他一人，如今入了山林，全仗着他了，如今见他这一脸肃然，涟瑾心亦是暗暗不安了起来。
这潇湘竹林不大，三人却怎么绕都绕不出去，汐月跟着这两大男人身后，却依旧是一身的戒备，那如水双眸凝着疑虑，警惕着四周的动静，这确是个阵法，七杀阵法，凤希那本律书上提及过的。
“莫风，我们又回到这里了，那是我方才留下的标志！”涟瑾见了自己方才扯下的绸缎，顿时惊叫出声，方才就暗自诧异了是迷了路，偷偷留了个标志，没想到绕了大半日竟然还是绕回来了。
莫风心早就有数，看得出这个阵法，无奈自己并不精通此道，正寻思着如何解释，亦是纳闷是何高人布下这阵法，是有意又难，还是让他们给碰巧遇上了。
“看，迷路了！还是要我来带路！我们换个方向走这边！”汐月掉转了马头，一脸嬉笑，如同之前抢着带路这得意模样。
“呵呵，你这丫头若是真带我们走出去了，以后就真都让你带路了！”莫风心虽急，却还是先瞒了下来，抱着一丝希望，也许真该汐月这丫头误打误撞绕了出去。
“嘿嘿，跟我走！”汐月灿烂一笑便纵马朝另一方向而去，只是那晶亮的眸子里亦是戒备难掩与焦虑，方才莫风走的都是两个方向是杜门、景门不凶不生，而她现寻的正是阵法的生门。
凤希将那七音阵交给她后，夜里睡不着时，她时常会将那律书拿出来看看，那律书不单单纪录了七音阵法，亦是提及了奇门盾甲，五行八卦，阴阳数术，汐月本就对这奇门遁甲了解颇多，加只对这律书的研习，对此道也算是有所精通了，方才绕了大半日，她越看越明白，他们不过都阵心挣扎罢了。
七杀阵，实际上是由七人合心布下的这阵法，阵势依旧按照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这八门布下，而其七门有七人把守，只留一门为空，若是死门为空，那入此阵者必亡。
汐月本想朝死门而去，却又不敢轻易冒险，先寻了生门，若是生门留空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不留空，便全看莫风武功如何了。
“这林子越来越稀疏了。”莫风不断这观察着四周的变化，这里的竹林似乎不似方才的那么茂密了。
“呵呵，我看这路就是出林子的路了。”涟瑾亦是觉了竹林的稀疏，方才的戒备担忧早已渐渐消散。
“怎么样，还是我厉害！”汐月回头依旧是那俏皮可爱的笑颜，心亦是暗庆幸，这生门怕是真的是留空了？
究竟是何人布下的这阵法，是有意为难呢？还是他们不请自来闯入的呢？
而就这时，前面却传来一个爆裂的声音，似乎是竹子便打裂的声音。
还未到三人回过神来，却见一个白衣女子，凭空翻身出现，速极快，根本看不出是从那个方向而来的。
这女子不远处落了地，那模样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是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一身白色的罗纱长裙，轻柔的长披肩，素雅的装扮依旧难掩一身的高贵气质。
“咦，你们又是什么人？”那女孩见了汐月他们三人，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亮的雪白细牙，眼眸漆黑，灵动无比。
还不待汐月回答，又是一道黑影闪现，依旧如同光影一般的速，一个黑衣蒙面人凭空出现一般落了那女子身边，身材却是犹如影子一般清瘦修长。
“小主子，你怎么连这长鞭也给甩了出去！你可是你爹爹的东西！”那一黑衣蒙面人将手黑色长鞭呈了上来，根本无视一旁汐月三人。
“嘿嘿，我不小心的嘛，冰魄叔叔你可不许告诉我爹爹哦！”那女孩仍旧是嘻嘻而笑，方才一鞭子甩得太狠了，手一滑就将这鞭子也给甩了出去。
“我不说不说，咱赶紧走，那人要是追来了，又得纠缠好久！”黑衣人瞥了汐月他们一眼，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没有见到他们似的。
“小姑娘，我等这林子里迷了路，不知姑娘知不知道如何出这林子！”听他们要走，莫风连忙下马来，上前抱拳行礼。这小姑娘一看便是来历不凡，小小年纪轻功竟是如此了得，不止是莫风，就连汐月和涟瑾都是诧异万分，跟着下来马走上前去。
“往前直走，打得过那青衣怪人就出得出去！”那小姑娘指的前方的路，一脸无害的笑，根本就忘记了自己方才是从那儿落荒而逃的，若不是轻功了得，怕是早被擒了起，那脾气古怪的怪人要收她为徒，她才不会背叛爹爹呢，虽然这几年来爹爹怕她闯祸都不怎么肯教她武功。
方才本是想同冰魄叔叔使轻功逃过的，只是安奈不住好奇心，想试试那怪人的功夫，没想到连手的鞭子都给甩了出去。
汐月心一惊，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小小竟然懂得这七杀阵，前方正是生门所，看来是有人把守，而且武功不低了。
“小姑娘，你不想出这林子吗？我们一道走，人多也好有个照应。”汐月浮现了无害的亲切笑颜，这小姑娘同这黑衣人轻功如此了得，武功定也不差的，有他们，莫风也多一份胜算。
“是啊是啊，同我们一道走，路上好有个照应！”涟瑾虽是附和着汐月和莫风，只是见这小姑娘那一脸天真无害的笑，心顿时有种拐骗小姑娘的感觉。
那黑衣人却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眸子戒备一同掠过，俯那小姑娘耳畔，低声：“小主子，主子交待过闲事勿管，皇后娘娘交待过闲人勿理，太子爷交待过闲话勿多，属下方才一一试探过了，这阵法留空的是生门，那怪人追不上咱的，黑影已经前面等着了，咱赶紧走！”
而就这时，一个甚是清朗的声音传来，“丫头，你这轻功是何人教的，你师父又是何人？”
话因未落，却见一个青衣男子远远飞来，缓缓一旁落了下来，三十多岁的光景，形相清癯，萧疏轩举，只是脸色却是苍白若纸。
汐月心顿时惊诧万分，第一个念头依旧是凤希。
只是，除了这苍白如纸的脸色外，这青衣男子同凤希一点儿都不像似，不是他！
“我师父就是我爹爹！我才不做你这怪人的徒弟，什么七杀阵，看本姑娘破给你看！”那小姑娘仍是嘻嘻而笑，没有一丝惊慌，朝那青衣男子做了鬼脸，轻巧的身子却又是同影子朝死门方向闪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就没把汐月他们放心上，这一回可是求了父王好几日了才能出宫来的，冰魄叔叔跟身边，黑影叔叔隐暗处，闲人闲事闲话，她统统懒得理会，纳逛了一圈，正急着想去钟离玩玩偷偷瞧瞧那皇帝，谁知一入西南大山便被那青衣怪人缠上了。
既然被缠上了，那她就玩够了再走，生门不走，偏偏走死门，将这七杀阵破了，看他再嚣张！
那青衣男子瞥了汐月他们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诧，清瘦的身子似乎微微怔住。
汐月心有点怯，这青衣男子似乎是盯着她一人看的，那深邃的眸子藏着一种东西，很熟悉。
“姑娘，朝前直走，便可出了这林子。”那青衣男子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却也随即又凌空腾起朝那小姑娘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