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为什么沈家会忽然对新城集团宣战,新诚不是已经交给我了吗?”
宁坤虽然已经打算离开,但是该演的戏还是得演完,做事总得有始有终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不出宁坤所料的是,陈景道在这件事情上面对宁坤的确抱着一丝歉意。
听到宁坤的话后,陈景道转过身看向宁坤,神情中带着一丝丝的疲倦。
“宁坤,你是个好孩子,新诚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但是这次沈家对新诚宣战为的并不是你,而是我。”
宁坤神情平淡的看向陈景道,对他的话点了点头却并未过多的去评价什么,毕竟接下来的结局大家都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陈景道挥了挥手后很快门外便走进来了一个人。
陈景道看着来人点了点头后开口道:“这位是我师傅的儿子,他会接替你的位置,这次就当做我这个糟老头子对不起你吧。”
说完这话后,陈景道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年轻人开口道:“冉升,跟宁坤认识一下吧,这段时间他把新诚打理得很好,你要多向他学习。”
冉升便是陈景道早年师傅留下来的儿子,之前一直在新诚投资部做经理。
对于从小抚养自己跟自己母亲的陈景道,冉升哪怕是为他去死都不会有一点犹豫,更不要提跟沈家开战了。
听到陈景道的话后,他微微点了点头走上前对宁坤伸出手沉声道:“我知道,这段时间新诚内部的一些矛盾也被您整理得很好。”
宁坤看着冉升微微点了点头,很多时候只是一个握手便能感觉得出来对方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能力好不好。
只是一个瞬间,冉升甚至带给了宁坤一丝淡淡的威胁感!
这让宁坤一时间有些看不清陈景道这个人了,留着他在身边的同时还在公司放下了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陈景道看着宁坤点了点头后开口道:“行了,冉升你先下去准备一下吧,我待会儿再找你。”
冉升回过头对陈景道点了一下后后便离开了,总裁办公室当中便只留下了陈景道跟宁坤。
看着宁坤神情冷静的样子,陈景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开口道:“我一直都很欣赏你,最主要的就是你这份处事不惊的冷静气质。”
宁坤对着陈景道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现在我算是被解雇了对吧?那么我也没必要在你面前矜持什么了。”
一阵大笑过后,陈景道对着宁坤点了点头道:“事实上你从一开始就没必要在我面前矜持,我喜欢有能力的人。”
“既然你这么聪明就不应该跟沈家开战,你很清楚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尤其是现在薛家还跟沈家捆绑在一起。”
当然,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如果按照宁坤的想法至少要再等三个月才行,这样可以更好的一击毙命!
陈景道也不是个傻子,商海沉浮了近五十年,他又何尝不清楚呢。
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例如他的身体状况。
有的人生而高贵,有的人生而贫贱,但是有一点不曾改变,那就是命运的嘲弄。
它似乎对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公平,不管身份差别,命运总会降落在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陈景道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宁坤苦笑了一声,癌症这种东西总是让人难以启齿。
“事实上我也不想现在就对沈家动手,可是我时间已经不多了,癌症晚期,你恐怕不知道,我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接受化疗了。”
房间中沉默了很长时间,宁坤看向陈景道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竟然会败在一个癌症身上!
“这,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坦白来说,宁坤虽然是总部撒在陈景道身边的一颗棋子,但是这么多年潜伏下来早已经对陈景道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好感。
这样的感情就相当于亦师亦友一般,他虽然很优秀,但是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仍然会有迷惘。
每当这种时候陈景道就会像一位师傅般站出来,然后用自己的经验慢慢一点点的点醒宁坤。
当初陈明刚死的时候,他看着陈景道那伤心的神情。
如果不是强大的心态,他恐怕就会忍不住将陈敏刚的真相告诉他了。
陈景道看着宁坤眼神中的震惊微微笑了笑,仿佛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我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就算是没有这个病,我也没有多少活头了。”
说完这话,陈景道微微摇了摇头,这才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卡放在桌面上。
“卡里面有八千多万,不是我不想给,而是这段时间公司也需要收缩资金,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八千多万能买来新诚集团的总裁位置吗,当然不可能!这简直就好像是个玩笑一般!
可是宁坤看着桌面上的那张银行卡,却仿佛是看着一位老人最后的嘱托般沉重。
“我觉得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医院,而不是跟沈家开战!”
说完这话,宁坤抬头看向陈景道继续说道:“如果您要是实在不放心,这次的事情我帮您!”
陈景道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宁坤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冉升留在公司辅佐自己的儿子,而将宁坤带在身边的原因。
眼下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已经失去价值了,再让宁坤留下来的话,这新诚恐怕就真要易主给别人了。
“拿着吧,就当做我对你的补偿,有些事情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不是吗?”
宁坤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有些事情看来终究还是隐瞒不下去,他也知道陈景道已经看透了自己的身份。
苦笑着摇了摇头后,宁坤不禁开口问道:“您是什么时候看透的?”
对于宁坤的这个问题他并没有选择回答,而是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面前没有任何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