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坚持连续看了不下20遍世纪助攻的回放后，大熊打着哈欠起身：“良子，哥实在太困了，你继续看吧！”
注视着马拉多纳天神下凡一般的表演，大熊前面的话也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等你比赛打了多了，你就会发现自己慢慢就能看明白很多事了……”
李良关掉了电脑，独自坐在黑暗里寻找着头绪。
——现在自己已经打了不少场比赛，又比最开始的时候多明白了些什么？
他反复思索着，从自己最先开始的点球练习——
在海城政法大学的那个上午，自己面对大熊的时候居然点球10罚不中！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李良马上冲到洗手间门口对着里面正准备洗澡的大熊喊了起来：“雄哥，你先别洗！”
大熊裹着浴巾伸出了头：“卧槽，这又咋了良子？！
你这一晚上一惊一乍的，到底要干啥？！”
李良央求到：“雄哥我求你了，能不能现在跟我去趟球场？！”
大熊一脸黑线：“……
你说啥？
大半夜的你让我跟你去球场？
……”
李良的软磨硬泡终于达成目的，两人背着包很快来到了万人体育的外场。
大门早已经紧锁，他俩都知道这个点门卫肯定睡觉去了叫也叫不来。
月色下两个运动员打扮的人相互帮助着，硬是身手矫捷的从快两人高的铁门上方翻了进去！
李良感激的说道：“雄哥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帮忙，我一个人就算有梯子都不一定能翻过去！
你咋这么厉害？！”
大熊先是埋怨了李良一番：“良子，你怎么尽想到一出是一出啊？！
不过不是我吹牛——要不是你雄哥，一般人真别想进来！”
两人边走大熊边说道：“我小时候差点被体校，就是被章老爷子和老冯他们给淘汰了！
那时候也怪，比我矮的、比我年龄小的个子都蹿了起来！
就数我一直不长个，学校那时候决定让我回去上普通中学……”
李良插话道：“雄哥我知道，你后来个子一下长起来了！”
大熊点点头：“那时候我都绝望了，可我真的想留下啊！
后来我就每天等老冯查完铺自己悄悄跑出来加练——
话说这个大门真不算啥，我在体校那个才叫难爬呢！”
李良笑道：‘雄哥这是因为你现在都快两米高了啊！’
大熊笑道：“什么两米！
我裸足也就1米93吧！
现在老了估计缩了，再过几年可能都没你高了！”
李良大笑起来：“熊哥等你缩的时候我差不多也该缩了！
等你像我这么高的时候，我可都没筱雨高啦……”
说笑着大熊熟练的在看台下的配电室摸索起来，一番娴熟的操作后最中央的球场逐渐变得灯火通明！
看着李良崇拜的眼神，大熊骄傲的说道：“体育场的设备都差不多，你哥的‘手艺’还没过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大喊：“干什么的？！”
“站住不许动！”
大熊不慌不忙吩咐道：“良子，把‘东西’拿出来！”
几名巡场保安跑了过来，领头的认出了大熊和李良：“雄哥？！
李良？！
你们怎么在这里？
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呢？!”
李良按大熊事先交待过的，递给了保安们两条出门时买的烟：“几位夜班辛苦了啊，抽根烟！”
大熊拿过烟塞到推辞的领头保安手里：“客气啥，这烟我们又不抽，放着也浪费了……
是这样的，我和良子要研究个新战术，白天不大方便！”
领头的保安接过烟敬佩的说道：“你们比我们更不容易啊！
运动员也不好当！
好了雄哥那你们练吧，有事喊我们就行了！
要是走了把电关了就行，大门钥匙我给你留下，明天你给白班的兄弟……”
……
李良举起了手，一开始很放松的大熊越来越紧张，在这个冬夜里额头竟渗出了汗珠——
李良轻松的打进了第三个点球。
很快，第四个、第五个……
随着最后一球打进，大熊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良子，我服了！
10中10我还能说啥！
你现在真比从前更厉害了！”
李良站在原地发愣，只经过了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面对身形矫健了太多明显变得更厉害的大熊，10中0竟然变成了10中10！
他摇摇头说道：“雄哥，你刚回来最近一直没训练状态不好！”
“不！”
大熊坚定的说道：“就算是我状态最好的时候，按你刚才罚的质量，我估计最多也就能扑出去两个！
良子，不是你哥弱了，是你真的变强了！”
……
回去的路上李良一直沉默不语，大熊在旁边说道：“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你踢点球的时候？
说实话你那动作简直就跟机器人一样！
我记得跟你说过，那时你的助跑步数、节奏、支撑腿指向的规律，甚至连摆手和摆腿的节奏和幅度每次都没有变化！
基本上10个球都一模一样，只不过罚球的方向有变化——判断起来实在太简单了。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就是踢野球也不可能有人练成你那样啊！”
李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雄哥，那现在呢？
还和从前一样吗？”
大熊回道：“现在你的点球真不好预判了……
不，是几乎没法预判，我要还像上次那样不做扑救根本没戏！”
李良插在口袋里的手暗暗握成了拳头！
看来就像语言练习一样，真的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和正确的路子！
——最早在虚拟训练里自己的练习方式，单人模式到后来的训练赛一直都还像是在打游戏一样，练成了就像大熊说的固定的模式化的技术动作……
而现在如同囧囧反复提到过的那样，借助真实世界的一次次实战和训练的积累，终于帮助自己彻底“矫正”过来了从前的比NPC还要NPC式的踢法！
这个变化也许就是从第一次和黑子还有丁丁他们的较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