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把观子听成了馆子，还以为是个小饭馆。
自觉有了用武之地，兴致勃勃地追问：“是在南省？”
“对，在南省省城。”
“那正好！！”
“咱家就在南省省城，馆子没人来不要紧。妈妈给你投资，重新装修，买广告，绝对能把小馆子做起来。”
“卫国，你说是不是？”
方卫国嘴角抽了抽。
看他姐的架势，是恨不得往外甥女的馆子里，砸上一两千万。
他能怎么样，他只能连连点头，不忘记表示自己对外甥女的好感：“对，对对。”
“九儿想开馆子，不要紧，舅舅给你投资！”
方卫国年轻时在外头游历，说白了就是瞎晃荡，回来后，白手起家，开了间保全公司。
七八年，公司越做越大。
一个小馆子，他自认还是能保得住的。
“那就谢谢舅舅了。”
月巫九眸光潋滟，似是冬日冰湖，清凉透彻。
方卫国哈哈一笑，突然觉得小外甥女的模样很讨喜，大包大揽地拍胸脯：“小事小事，以后有事就找舅舅帮忙！舅舅都能给你办了！”
方静不开心了。
在月巫九看不到的角度，恶狠狠剜了方卫国一眼。
不知道老娘正在女儿面前刷存在感。刷好感度呐，你过来充什么大瓣蒜？！
他妈的，这又不是你闺女！
方静努力保持在女儿面前的温婉美人和温柔妈妈形象。
来之前，她都查过了，最受欢迎的妈妈人设就是这种。
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绝对不能蹦。
被姐姐从小打到打，一直打出家门到处找人学功夫，想一雪前耻，最后阴差阳错出人头地的方卫国后脖颈沁出一层密密实实的鸡皮疙瘩。
“舅舅，你很热吗？”
现在才七月份。
方静靠坐在女儿身边，眉目下垂，温柔转了转洁白漂亮的皓腕。
然后，方静温柔的笑了。
声线柔婉，大方得体的给弟弟解围：“你舅舅，就是这种体质，怕热。”
“不用搭理他！”
“哦！”
月巫九假装自己眼瞎，感觉不到方静和方卫国之间的暗潮涌动。
越野车在国道上风驰电掣地驶过。
方静刚刚错过了一个话题，不知这会儿该说什么好，百爪挠心地想开启新话题。
麻蛋！
她昨晚上还查了一大堆现在小女孩喜欢的玩意儿。
最热衷的话题。
他妈的，一紧张，忘得干干净净。
偷瞄了一眼月巫九，方静从兜里掏出手机，装作很不经意的模样，划拉开浏览器。
目光下移……
“妈妈。”
陌生的称呼，陌生的声音，陌生的语气。
巨大的惊喜伴随着惊慌失措，如潮水般蔓延上来。
方静手一抖，眼圈瞬间红了。
月巫九轻轻歪头，漂亮至极的杏眸，瞳色很淡。
空灵而悠远。
隐约间，能从琥珀褐的眼瞳里，看到一层缥缈迷雾，超凡脱俗。
“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泪珠又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方静捂着嘴，激动得结结巴巴道：“当，当然可以。”
“……我做梦，都梦见你在叫我。”
方静心潮澎湃。
恨不得立刻踹开车门，冲到国道上，大喊出声，来发泄她此刻的激动和欢喜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