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木村拓哉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
“你是说先生是吧？我发现天朝演员的地位很高，在霓虹，没有人称呼演员为先生的。”
他想起今天客串时，连导演以及剧组一些明显比他年长的人都“木村老师”，“工藤老师”这么的称呼他们，让他们都有些受宠若惊。
“先生”在霓虹是尊称，发音和中文的“先生”类似，翻译过来就是“老师”。
一般用来称呼医生、律师、老师等地位高的职业。
演员不在其中。
“跑题了，说事。”
秦慕楚无意和他解释自己说的“老师”指什么，也不想讨论两国演员地位的差距。
“OK，你除了《失恋三十三》，不是还邀请我们客串《情书》吗？这件事和几个后辈录节目时，我不小心说出去了……”
听到这儿，秦慕楚心中的热情去了一半。
似乎和自己想得不一样。
无所谓地挥挥手：
“说出去就说出去呗，就当提前宣传了。”
《情书》他是打算全亚洲上映的，至于欧美，看看能不能卖卖碟片，或者打包销售。
木村拓哉越发不好意思：
“不是，后来节目录完，这几个年轻人不讲武德，请我吃饭，轮流灌我酒，然后我就……”
“你都睡了？”
秦慕楚兴趣一下子上来了。
打量着木村拓哉，点点头。
这才符合你霓虹人的人设嘛。
“不是，没都睡！”
木村拓哉大急，连忙否认。
“那你睡了哪个？”
“睡了……不是，都没睡，静香跟我一起去喝酒的！”
“这说明不了什么，你们电影里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拍过。”
“……”
木村拓哉秒懂秦慕楚说的电影是指什么电影，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自证清白。
不过秦慕楚也看出来木村拓哉要说的不是酒后乱性，正色道：
“不开玩笑了，说什么事吧。”
木村拓哉这才开口：
“这些后辈把我灌多了后，就提出请求，也想客串一下《情书》，我当然是言辞拒绝，可她们苦苦哀求，静香心软，看不下去，也帮她们说话，我又不是很清醒，就答应下来了……”
“木村喝多了以后和后辈们吹嘘自己跟秦桑关系有多好，不仅一口答应拍《情书》时，她们能来探班，还问她们想不想也去电影客串，想得话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我拦都拦不住。”
另一边，杨蜜和刘汐茜在工藤静香这儿听到了与“木村拓哉版”完全不同的故事。
工藤静香说这些话当然也不是为了丢丈夫的脸，这是曲线救国，希望两人能帮帮忙。
毕竟丈夫牛都吹出去了，霓虹就那么点大地方，消息早就传遍整个霓虹娱乐圈。
那几个灌酒的女演员更是被圈内人羡慕嫉妒恨，灌个酒就能进入国际大导演的剧组。
哪怕只是客串。
但也算和国际接轨了。
霓虹圈内已经开始有人策划组团灌木村拓哉的酒了，可惜木村学精了，不可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可这也让整个圈子都在看着，要是最后木村拓哉食言，出演《盗梦》赚来的面子这次全都赔进去可能还不够。
到时候，木村拓哉很有可能选择……
“切腹！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今晚就切腹给你看！”
木村拓哉眼睛有些湿润。
他心里是最苦的。
当时年轻女演员们各种吹捧他，什么亚洲第一帅、实力与颜值并存、一直以来的偶像。
哪个大叔受得了这个，只感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酒醒后他也后悔了，想着找补一下，给几个女演员打了电话，说客串太委屈了，不如下次直接帮她们要个角色。
既达到了反悔的目的，又保全了自己的面子。
木村拓哉自认为这个说法简直完美。
可女演员们压根不吃这个饼，都表示只要客串个小角色就足够了。
并且其中一个似乎猜出了他的小心思，反将一军：
“前辈如果是昨晚喝多了吹牛，哦不是，不是吹牛，是随口说的，那我就当没有这回事。”
木村拓哉还能怎么办，只能让对方放心，一定做到。
更何况，打完电话当天下午，这件事就以诡异的速度传遍整个霓虹娱乐圈。
虽然霓虹娱乐圈不大，但这种速度也过于离谱了。
除非有人刻意宣传……
这哪是对付偶像的手段，也说明了女演员夸他的话都是假的……
这是他最伤心的地方，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被深深的伤害到了。
“你早点说我还能安排，现在我戏都快杀青了，哪还有能客串的？要不你还是切腹吧？这个我只在电视上看过。”
秦慕楚饶有兴趣。
“有的，有的，我看剧本里不是提到有学生吗？你给随便安排几个，不露脸都行。”
木村拓哉立刻说道，求生欲很强。
他也只在电视上看过切腹，看着就疼。
“我说你怎么之前非要找我要剧本。”
秦慕楚明白了。
他之前还以为是霓虹演员敬业，客串都要摸透剧本呢。
原来是怕社死。
不过给木村拓哉这么一提醒，他还真想起来几个适合的角色。
主要之前没想到霓虹女演员要求这么低，一些过于龙套的角色就自动就忽略了。
于是说道：
“那就学生吧，都是露脸的，有的还有一两句台词。”
木村拓哉闻言大喜，立刻踮起脚搂着秦慕楚肩膀拍个不停，表示也就是自己女儿太小了，不然一定介绍给他……
……
《失恋三十三》天的杀青宴开始。
秦慕楚跟导演以及一众主演坐在一桌，刘汐茜、木村夫妇因为咖位高，又是秦慕楚朋友，也坐在这一桌。
“秦导，感谢您，没您我电影不可能拍得这么顺利。”
滕华梼端着酒杯站起，情真意切地敬酒，姿态放得很低，也不怕在一众演员前丢了面子。
前段时间一众明星不参加金马奖的事还在眼前。
最开始是京圈，然后逐渐扩大到港圈、沪圈、西北圈、东北圈……
虽然这些圈子没有像京圈绝大多数人那么决绝，永远不参加金马奖，但也基本都表明下一届不再参加。
不过这也够了，被如此打脸，金马奖基本是废了，无论是公信力还是威信都由“三金第一”直接降到末尾甚至跌落二流。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眼前之人。
同为京圈，滕华梼觉得要是自己在金马奖受了委屈，能有几个京圈的大佬为自己声讨一下，那就已经算是可以了。
做到这样，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地位差距如此之大，也就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了。
更何况，秦慕楚也确实给了电影很大的帮助。
就说《失恋》里那些来客串的大咖，哪个不是冲着秦慕楚面子来的。
到时候上映还能帮着宣传，要是电影火了，他作为导演自然也跟着受益。
“滕导客气了。”
秦慕楚也站起身和滕华梼碰了一杯。
人家姿态放低，他也没必要就趾高气昂的。
尊重是相互的。
更何况，主观上来说他为这部电影操心是为了捧女友杨蜜，滕华梼只是跟着沾了光。
“秦导，我也敬您，感谢您在滕导选我演王小贱时，您愿意支持。”
滕华梼坐下去不久，闻章又站了起来。
至于这敬酒的理由嘛……
只要想敬，再牵强的理由都可以。
“我干了，您随意。”
一句话说完，不等秦慕楚反应，满满一小杯的酒一仰就全喝了下去。
秦慕楚对闻章的感官是复杂的。
因为知道“周一见”的事，当初一度想把他换掉。
可最终又舍不得他的演技，还是用了他。
在秦慕楚心目中，闻章的演技是能进他那个年龄段前三乃至争第一的，而且最难得的是，他能演正剧，也能演喜剧。
当然，这是说得未来的他……
和闻章喝完酒后，又到了其他演员。
扮演前男友的郭京非、演大老王的张嘉翼、演有钱人的王耀清……
郭京非也不差，同样可正可喜剧，演技在年轻一代也不弱。
不过他是79年的，比84年的闻章大了五岁，准确来说不是一代演员了。
目前籍籍无名，靠演话剧为生，按照正常发展，还得等好几年才火。
对这种活好，也没什么黑历史的演员，秦慕楚就没什么顾虑了。
如果有合适的角色也不介意拉他一把，让他早点成名。
一场杀青宴持续好几个小时才结束。
得知秦慕楚明天就回去拍戏，木村拓哉就先告辞了，去联系霓虹的女明星们，让她们尽快来天朝。
而秦慕楚正在跟滕华梼商量电影后期的事，时不时会有几个演员过来告辞离开。
“《失恋》的后期简单，最多一个月就差不多了，那就是三月份左右完成……能赶上戛纳，要不去走一趟？”秦慕楚提议道。
可滕华梼却连连摇手，苦笑道：
”秦导，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您，哪敢想着戛纳这种好事，报了也入不了围。”
别看“欧洲三大”秦慕楚去一次拿一次奖，但对于国内大多数电影人来说，入围都是奢侈的。
“试试嘛，要是入围了，或者拿奖了，电影宣传也容易一点。”
听秦慕楚这么说，滕华梼还真有点犹豫。
半晌，才开口说道：
“那要不报魔都国际电影节吧？也是A类电影节，入围可能也大一点。”
“……”
说实话，秦慕楚觉得滕华梼挺没有志气的。
魔都国际电影节虽然也是A类电影节，但影响力在A类中是垫底的存在，不说和欧洲三大比，就连隔壁霓虹的东京国际电影节都比它有含金量。
这倒不是秦慕楚崇洋媚外，而是事实如此。
甚至在国内，它的影响力都不如“三金”大。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电影，决定权在别人手上，他也不好多说，只能违心地道：
“也好，魔都电影节也不错。”
如果放在平时，滕华梼应该已经能看出来秦慕楚兴致乏乏，不想说话了。
但他第一部电影杀青，高兴，面对敬酒来者不拒，这会儿是实打实喝高了。
听到秦慕楚的话，还以为他真的是这么想的，红着脸挺高兴地说道：
“魔都电影节是六月初，正好参加完电影节上映，在国产电影保护月里，不用和好莱坞的大片碰……”
国产电影保护月，指得是每年六月十日到七月十日不鼓励引进海外大片，只上映国产电影。
听滕华梼这么说，秦慕楚心中更加无语。
一个导演对自己的电影没信心至此，又怎么能拍出好电影？
但接下来滕华梼一句话，又让他有些理解了。
“《阿凡达》太吓人了，9亿啊……”
是的，2010年年初上映的《阿凡达》，以无可匹敌的席卷之势，刷新了内地的票房记录。
比之秦慕楚的《盗梦》还要多出三个亿，而且这个记录还在不断刷新，破十亿只是时间问题。
最火时达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每天排队买票的队伍从影院内排到外面。
上映二十多天，成绩依然优异，延迟下画是必然的事了。
这种成绩惊爆了天朝电影圈的一众眼球，关于《阿凡达》的报道铺天盖地，每天的票房都引起极大关注。
不少原定2月份上映的电影都退档了，害怕被《阿凡达》碾压得渣都不剩。
目前国产电影2月份拿得出手的片子就《子弹》，连房龙大哥原定2月4日上映的《大兵小将》都调档到3月份去了。
江文其实也和秦慕楚商量过调档的事，但两人最终一致认为自己丢不起这人。
再说之前就已经因为规避《阿凡达》定在了2月上映，躲开了电影势头最猛的第一个月，后面一个月热度肯定下降，《子弹》未必不能碰一碰。
大不了就赔钱。
《子弹》成本一共就一个多亿，赔顶多也就赔个几千万，秦慕楚还负担得起。
可这口气不能泄了，要是真因为害怕《阿凡达》就躲，那……
用比较玄学的话来说，就有了“心魔”，哪怕后来电影票房不错，但总会想着这一遭，对自己的电影失去自信。
打输了和没打就认输了是两回事。
前者有追上赶超的可能，后者基本就完了。
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江文来说，估计得难受一辈子。
“秦导，滕导，不好意思，闻章给你你们添麻烦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秦慕楚。
抬头一看，是个留着短发的年轻女人，搀扶着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的闻章。
“没事，伊利，你带闻章先回去吧，他今晚喝得太多了。”
滕华梼明显和女人挺熟的，摆了摆手，又招呼一声自己的助理：
“小王，去帮伊利给闻章送到车上。”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马伊利摇手拒绝。
别说，她还真扶得挺稳。
闻章虽说不高，但怎么也是个男人，喝醉酒整个人搭在一个女人身上，一般女人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客气什么，你啊，太要强了。”
滕华梼挥挥手，让助理过去。
想起什么，又对着秦慕楚介绍道：
“差点忘了，秦导，这位是闻章的老婆马伊利，也是位演员。”
“秦导，您好。”
马伊利也顺着话正式打了个招呼，伸出手想要握手。
秦慕楚跟她轻轻握了一下，笑道：
“认识，马老师很多电视剧我都看过。”
这倒不是瞎说。
马伊利出道很早，演过不少爆款的电视剧，比如《还珠格格第三部》里的紫薇，还有《乔家大院》、《奋斗》等等。
这会儿比闻章的名气要大得多。
“您太客气了，叫我名字就行。”
马伊利笑容满面，还想说什么，但闻章可能是酒劲上来了，难受得动来动去。
这让本就苦苦支撑的马伊利差点没站住，还是滕华梼助理及时扶住，才没让马伊利摔倒。
这么一弄，也不适合再说话了，马伊利只好抱歉带着闻章先离开。
“咦，小迪你还没走啊？”
秦慕楚又听到马伊利的声音，她在宴会厅的门口那儿遇到了一个女生，正在说话。
“正准备走，闻章哥喝得太多了。”
“谁说不是呢……”
……
晚间十点多，别墅门前。
“蜜蜜，真不和我睡吗？我家猫会后空翻哦。”
刘汐茜下车挽着杨蜜的手。
杨蜜还没说话，秦慕楚就用擒拿的动作把刘汐茜押着离开：
“快滚，哪个正经人家的猫会后空翻。”
“我家猫真的会……”
刘汐茜还想辩解，被秦慕楚一路押到她家门口，按响门铃把她送到早在等候的刘晓丽手中。
当然，肯定不能再是擒拿的姿势。
一见面，秦慕楚就十分惭愧的样子：
“刘阿姨，茜茜在剧组放飞自我，天天胡吃海塞不锻炼，我也管不到。”
确认刘晓丽眼神变得锐利后，他立刻告辞离开。
刘汐茜没想到秦慕楚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想骂人，可“凶手”已经跑了。
而且耳朵上已经多了一只熟悉的手。
“妈～”
“回家上称！”
……
坑了一把刘汐茜的秦慕楚只觉得神清气爽，回到自己别墅时杨蜜已经进屋了。
洗漱完后，两人靠在床头，讲述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之前通过电话联系，很多事都说不清楚，现在可以好好说说。
主要是杨蜜在说，秦慕楚在听。
“上次去看望崔老师，送了点营养品，还送了些茶叶给霍老师，他们一开始不收，我说不收你就回来，崔老师才收下。崔老师对你，真的挺好的。”
杨蜜语气有些羡慕。
她和自己班主任关系也不错，但还是在普通老师与学生的范畴内，远达不到这样。
“崔老师对学生都挺好，她就是那么个人。”
秦慕楚轻声道。
杨蜜也点点头，“崔妈妈”的名号在燕影十分响亮，护犊子是出了名的。
“晚上马伊利走的时候，和她说话的那个女生你认识吗？”秦慕楚突然问道。
又补充了句：
“好像喊她小迪？”
“小迪？好啊，没想到你竟然对我的助理有想法。”
杨蜜翻身跨坐在秦慕楚身上，双手抓住他的脸。
秦慕楚给了戏精女友一个白眼。
“嘿嘿～就喜欢你这种无语的样子。”
杨蜜笑着捏了捏男友的脸。
她晚上杀青宴结束的时候在陪自己的几位同学聊天，没有注意马伊利跟谁说话。
不过秦慕楚说起“小迪”，她也猜到是谁：
“应该是姚迪吧，她是闻章推荐的，和秸伦客串了一对情侣，跟闻章也是滕导上一部电视剧的男女主。怎么了？”
听到果然是“周一见”的女主角，秦慕楚也没再说什么，摇了摇头：
“没什么，就是没见过这个人，问问。”
杨蜜不疑有他，想了想又说道：
“对了，陈虹姐来过剧组探班。”
“陈虹？”
“就是恺歌导演的老婆。”
秦慕楚知道是谁，但更加疑惑了：
“她来探班？你们很熟吗？”
杨蜜摇摇头：
“不熟，她说是正好办事经过这里，顺便来看看，还带着她儿子呢，一个小胖子。
不过我感觉她别有目的，临走时还约着有机会聚一聚，说陈导一直想和你吃个饭，聊聊天。”
陈恺歌想和我吃饭聊天？
秦慕楚更奇怪了。
这位恺歌导演可是心高气傲的代表人物，而且和江文不同。
老baby的心高气高更多是自信，是一种傲骨，做人还是挺谦虚的。
而陈恺歌的心高气傲更类似于优越感，很端着，之前见过几次都对他不假辞色的。
现在他老婆竟然说他一直想和我吃饭聊天？
这到底是客气话还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话，那恺歌导演难道是个……闷骚或者说死傲娇？
他突然想到了前世似乎在网上看到一张令他十分震惊的图片。
“想什么呢？”
杨蜜发现男友表情像是被什么恶心到了。
“不行，我得洗洗脑子。”
秦慕楚说了句在杨蜜听起来十分莫名其妙的话，不等杨蜜问，突然她宽松的上衣就被掀了起来。
“哎呀，别蹭，痒死了，死变态！”
杨蜜打了两下秦慕楚。
可秦慕楚根本不听。
杨蜜咬咬牙，一把将掀起的衣服重新拉下来，套在男友的头上，然后牢牢抱住，嘴里念念有词：
“让你蹭，捂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