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如果只是一个女孩，陈小渔一定会上去好好安慰一番，但是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足足活了十万多年，说是祖宗级别的先辈都不为过。
她哭，陈小渔无从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广寒结界里的抽泣声逐渐零落，陈小渔盘腿坐在一旁，无聊地尝试着感受陈舟舟提及的关于广寒结界里有天道机缘的话。
他没有什么灵根，什么也感受不到。
果然是这样！陈小渔愤懑地睁开眼，继续望着失落到极点，已经欲哭无泪的玉兔。
这种悲伤，长达数万年。
“陈小渔。”
又过了一会，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广寒结界里的寂静。
陈小渔听到自己的名字，本能地站起来，挠了挠头，轻声问道：“玉兔姐姐有什么事？”
“你刚刚看到我哭没有？”
这问题一出，陈当场愣住，这尼玛是送命题啊！我要是回答我看见了，这不给我两眼珠子挖出来当场踩爆，可我要是回答没有看见，会不会被当作撒谎撕烂嘴？
犹豫片刻，陈小渔看向哭红眼的玉兔，欲言又止。
哄小女生的方法，上学那会倒是听男寝的那几个懂王说过，可他们没交过哄富婆的方法……
那些什么《三分钟让富婆爱上我》这种烂书，当初陈小渔嗤之以鼻，现在只剩下懊恼，只有懊恼！
“说啊。”玉兔的声音冰冷。
陈小渔的心悬到了三千米高的悬崖边，战战兢兢说道：“没看见，我刚刚闭目感受广寒结界里的万古气息了。”
这样的回答，全是漏洞。但是陈小渔三思之后认为，只有这个回答可能多多少少可以自保。
毕竟，网上经常说，爱哭的女生贼好骗。
“……”
陈小渔看着玉兔，女人的脸色在哭过之后逐渐好转了起来，慢慢地她也抬起头看向了陈小渔。
四目相对下，陈小渔咽了咽唾沫。
“你竟然知道这广寒结界有万古气息的传承？”玉兔说道。
什么知道，我肯定不知道啊，我胡诌的。
陈舟舟只说这结界之中藏着莫大的机缘，至于是什么机缘，陈小渔压根感觉不到。更别说什么万古气息传承，那几个词不过是平日里他写或者时常用或常见的。
“嗯，玉兔姐姐能够住在此处几万年，我想了想此地定时有万古传承啦。”陈小渔将错就错，继续胡咧咧。
玉兔意味深长地打量起陈小渔，红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赏识，她又重新上下扫了眼面前的青衣白袍少年。
焕然一新的少年，清瘦的脸庞里藏着几分秀气，虽然样貌并不出众，但多少比起林立的歪瓜裂枣，要好上不知道多少万倍。
“你很不错。”玉兔轻轻说道：“本尊答应过你，通过我的考核之后便将月妖神族所知道关于黑雾森林的一切交给你。”
说罢，玉兔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卷书，递到陈小渔手中。
那书很轻便，看起来只有几页纸那么薄，陈小渔接了过来，还没开口说话。
“这便是你需要的东西。”
黑雾森林的秘密？陈小渔心想我可不需要这东西，要它的人在结界外。
不过怎么说现在自己也是能够出去了，他将这小薄本放进空间指环里，抱了抱拳说道：“多谢玉兔姐姐。”
“多谢的话不必说了，如果非要谢的话，本尊还有一样东西给你。”
还有一样东西？
陈小渔一愣，眼睛放光。有收无类说的就是他，一听到有东西要给，恨不得跳过去接住。
玉兔没有去看陈小渔的眼神，只是低下头再次抚摸了一下空间戒指。
一瞬间，空间戒指上浮现出淡淡的光泽，光泽散去后，一方半圆似断掉的手镯一样的物件，浮在戒指上空，黯淡无光。
“这是什么？”陈小渔问道。
玉兔面无表情，声音却是带着一种尊崇的兴奋，轻声道：“天玉至宝的一半。”
“一半？”
听到天玉至宝，陈小渔并不好奇。因为他不是第一次听，而且自己的任务就是“夺取天玉至宝”，这个任务要不是玉兔开口提到这天玉，他都抛之脑后了。
这些任务完成不完成的都没有时间限制，再说了完成任务给的那些外挂数来数去也没几个能够在战斗上发挥作用的。
陈小渔心里清楚得很，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狠做绝！
能够拿命来换取力量的少年，心还不够狠么？陈小渔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狠人，所以既然选着了豁出去，甘愿舍弃生命都要成功。
那为什么不能走捷径呢？
只是，他的捷径其实也不算很捷径。
收集十方九州神器，见到创造这个世界的神明，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到这里，问他能不能送自己回家。
“这天玉至宝，我记得白辞族长手里有一个完整的，怎么玉兔姐姐手里却有个一半的？”陈小渔问道。
“完整？”玉兔微微蹙眉，“谁告诉你那是完整的了？”
“啊这，额……好像，确实……”
的确没有人告诉过陈小渔，月妖族长白辞手里的那块天玉至宝是完整的，陈舟舟也没有说，手机任务也没有讲。
看样子，确实是自己乱想猜测过头了。
陈小渔挠挠头，试图缓解尴尬。
“行了，年轻人不要毛毛躁躁。”玉兔摆摆手，将半块天玉拿起，托到陈小渔的面前，“作为额外的酬谢，给你了。”
“就这么给我了……”陈小渔扯扯嘴角，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给你了。”玉兔爽快地塞进陈小渔的手里，“是个男人就痛快些拿着，婆婆妈妈的本尊看不起，就收回了。”
玉兔说着转过身，望着灵气成像投影消失的位置，长叹一声道：“可惜了，时光荏苒，有些人再也回不来了，就让还在的人带着我们曾经的那份感情，再见吧。”
话语未落，陈小渔刚要抬头，想要细问玉兔和那祁西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经历。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一阵飓风不知从何而来直接将他卷了进去，朝着结界的另一端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