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柳暮暮回来了！”
陈小渔不假思索，他一直记得鱼人宫主柳唧唧和他说的话。找回柳暮暮是他的执念之一，也是他答应别人一定会做到的事情。
“Transfer！”陈小渔喊道。
瞬间转移的外挂开启，天剑阁上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瞬间将陈小渔包裹住，众人看傻了眼，就连那些活了几百岁的老剑修者们都从未见过如此力量纯粹的白色光柱，似乎是从传说中的神域而来。
“陈小渔！”苏抱琴惊呼。
在少女的喊声中，白光消散，陈小渔也不知所踪。
此时，剑山脚下平原，持剑的守山剑修举剑朝向白雅雅迎面斩下，剑风凌厉，似乎要将小女孩劈成两半。
咣当！剑落下，与另一柄剑碰撞，发出巨大的交接擦碰声。
剑气蔓延，马车的两个轮子崩开，整个马车往下一沉。持剑男人被震开，青衣身影抱起女孩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
“陈小渔！”白雅雅一眼认出抱着她的青衣少年。
陈小渔散着长发，刚刚来的匆忙，真传弟子的受封大典，他不仅没有接受真传弟子的衣服，就连发冠也没有带上。
他提着剑，手背青筋暴露，微笑道：“雅雅，你没事吧。”
“没事！”女孩使劲摇头，“我还以为你和苏姐姐把我扔下了。”
扔下……嗯，这个确实是扔下了。陈小渔想说但那个持剑的男人根本不给机会，刚被震开，又重新拾起他的剑朝着陈小渔冲了过来。
“又是一个妖奴！”持剑男子喝道！
“妖奴你妹！”陈小渔微笑着放下白雅雅，起身一剑，直接将扑过来的持剑男人再次震出去十丈远。
持剑男人的剑飞了出去，人狠狠地砸在地上，捂着胸口，一脸惊恐。
他看不出陈小渔的境界，只看见少年同样也是用剑的，没来由的恐惧感用上心头，有着这般强悍剑力的无灵气修为者，整个九州大陆除了剑修，别无二者。
“你是剑修？！”男人问道。
陈小渔并不想理他，他转过身，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孩，默默摇了摇头，叹道：“我听苏姐姐说，这剑山境内设有结界，对妖修或者妖修这类的异类修者都会有影响，你说你到了这附近让……”
看着摔在地上，嗷嗷叫痛的店小二，陈小渔大概猜到了一些，继续说道：“你让这位哥哥进来寻我不就好了。”
白雅雅捂着胸口，剑山境内的结界让她近乎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勉强笑起来，然后忽然又气鼓鼓说道：“我哪里知道……”
说到这，白雅雅的脸色微微一变，“你早知道我是妖了吗？”
陈小渔点点头，他当然知道。
我是谁，我是穿越者，主角，挂逼！
少年微微一笑，他还知道白雅雅之所以一直不告诉自己是月妖，是因为害怕当陈小渔知道自己是妖的时候会离开自己。
“那你……不要离开我。”白雅雅轻声说道，像是在请求。
女孩害怕如果陈小渔不理她，她可能会心灰意冷。
“没事。”陈小渔摇摇头，“妖什么的，和人有什么区别呢。”
说着他喊道：“结界，破！”
少年声音落下，剑山的结界竟真的破了。
一场大雨倾盆而下，陈小渔站在雨中，衣服丁点都没有打湿。漫天的大雨还在下，白雅雅的身上经过每一滴雨水的洗礼，逐渐去掉了灼热感，慢慢感到了舒适。
她慢慢站好，没有说话。
陈小渔抬起手里的长剑，只想躺在地上被大雨淋成落水狗的守山剑修，缓缓说道：“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是妖！”剑修大喊。
“呵呵。”陈小渔冷冷笑道：“你觉得妖就必须死？妖就罪无可赦？”
“我来这里三个多月，还没遇见过妖杀人，我只看见人杀妖！”话音刚落，陈小渔一个闪身，出现在那剑修男子的面前，抬手就要挥剑。
“陈小渔，快住手！”少女的声音打断了陈小渔。
苏抱琴的身后是剑山上的一众老辈剑修，以及一些他们未曾见过的剑山年轻弟子，这些弟子的身前还有一位与陈小渔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程艺康。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陈小渔，像是在给他施压。
“你不能杀他，千万别杀他！”苏抱琴说道：“这里是剑山，每一位剑修弟子都是平等的，如果你杀了他，剑山不能收你，我也不能收你！”
“……”苏抱琴的话传入陈小渔的耳朵，不知为何，在陈小渔听来，好像她是在威胁自己，就像是在说剑山才是你的归属。
“我想问个问题。”陈小渔避开话题，抬头看向苏抱琴，也扫了眼所有人。
他知道这些人里的随便一个人都能轻轻动一下手指头杀了他，但是他们却没有丝毫要出手的状态。
大概，这些人还想着考验他。
“这个问题，我不只是要问苏姐姐，我还要问这剑山上的各位前辈们。”陈小渔继续说道。
苏抱琴点点头，“你问。”
雨忽然停了，晴空万里。陈小渔收起剑，说道：“为什么剑山的剑修就一定要斩杀妖修？就因为它们不是人？”
苏抱琴点头，少女心中的答案和陈小渔说得一样。
“其实很简单，陈小渔，剑山允许妖修存在，但是妖修比凡人更容易修行，同样的年岁，一百岁，人几乎活不到，但是对于妖来说，那只是起点，一旦妖修的总体境界超过了人，那么九州大陆将会是妖修的大陆，而非人类的大陆。”
人群里，剑山之主，剑圣钱多走了出来。
他很欣赏这位少年，不是说在资质上，而是陈小渔让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敢在这么强者的面前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这种年轻人才有的狂妄，足以让他刮目相看。
“钱老前辈，您说这大陆是人类的大陆？”陈小渔突然冷笑一声，将长剑随手一扔，剑出剑鞘，插在大地之上。他转过身，抱起白雅雅，又走到店小二面前，从空间指环里拿出一百金递上去说了声谢谢。
“我师父说得对，剑山上都是群迂腐的老家伙。”陈小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