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到的才是我原本的样子。”男人伸出手。
掌心的灵气圈圈凝聚，陈小渔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弑神匕首。
他松开手，匕首便被男人掌心的灵气牵引，回到了男人的手中。
“传说中的弑神匕首，被它杀死的神明真源会在这柄匕首上停留半月。”男人叹口气。
陈小渔立马追问道：“可是老前辈，我前日在傀儡阵里遇见的游魂又是怎么一回事？”
游魂，真源，这些词格外的熟悉又格外的突兀，陈小渔确实有些迷惑。
玄幻世界的设定，脱离了传统的网文，就像陈小渔的外挂需要英文暗语开启一样。
他望着男人，这位自称百妖神潭真源的年轻男人。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虑，也不相信我就是百妖潭的神明真源，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所谓神明与凡人不一样的地方。”
男人伸出空荡荡的左手，一丝浅蓝色的灵气跃然掌心，“这是便是真源。”
“真源？”陈小渔问道：“真源到底是什么？”
男人回应点点头，继续说道：“真源一体，神明者灵气境界自登峰遨游苍穹，气海之中呈现一片天地景色，如此苍穹境给凡人的便是这个世界顶端……”
“……不是还有神识境。”
突然，陈小渔打断了男人的话。
男人点点头，回了一声“对”，刚准备继续往下说，可下一秒他倏地愣住。
“你怎么知道神识境？”
这是苍穹之巅踏入神域之后才能接触到的境界，整个山河人间该是无一人知晓，整个黑雾森林也只能仅限于那几个接触过神域的存在才知晓一二。
少年随口一句的打断，不禁让这百妖潭的真源感到讶异。
“额……”陈小渔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解释。
“我……”
可是就算是习惯扯谎编瞎话的少年，此刻竟也有点憋不出话来。
“你真的来自于清河州？”男人惊愕的脸上，满是诧异，“你是不是见过天凤妖凰？”
“没有，我没有见过它！”陈小渔否认。
“可是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男人凑近陈小渔，手里紧紧握着弑神匕首。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喉咙上下滑动，他盯着看着普通而且也不是很锋利的匕首，有点发慌。
谈不上多么害怕。
有的只是无限的恐惧。
奶奶的，毕竟这玩意是弑神都只需要一下就能OK的凶器啊！本来就怕死的陈小渔担心这玩意擦破一点皮就能要了他这个勉强混上修行路的大废柴小命。
“当然不属于这个世界！”陈小渔扯高嗓音，“我和前辈一样，来自于神域！”
听到神域二字，男人顿住了。
转而，他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哟不行，笑得我肚子疼！”
百妖潭的神明本源笑成了一个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猴子”？？？
陈小渔一眉高一眉低，不明所以。
片刻过后，或许是笑得累了。男人站起来，扯扯嗓子，正了正声，说道：“年轻人，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神识境，但是你说你来自神域，本尊只能说是一个笑话。”
他抬抬眉，重新瞥了眼陈小渔。
“灵修和剑修的结合，放眼整个九州大陆都是稀世奇才，但是放在神域便是蝼蚁，最弱的神域神明，神识一境，便有着将整个人间覆灭的能力。”
男人又笑了一下，“而你，只有真气境和剑灵境，勉强在九州大陆除神沧之地外算作单向修行者里的天才。”
“额……前辈说得对。”陈小渔点点头。
他没有兴趣反驳男人，因为少年确实不是神域的人。
他来自于十万年前，是个土生土长的地球人，而且本来他也不能修炼。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神识境的？”略微的居高临下讥讽过后，男人再一次就陈小渔超前说出神识境存在问题，进行追究。
这让陈小渔很是无奈。
他如果说自己曾经去过神域，想必这位来自神域的神明本源也不会相信。
“我其实是从很古老的古籍上看到的。”陈小渔说。
“那就对了！”男人紧接道：“古老的禁书上或许会有关于神域的记载，毕竟创造神域的那位，以及神域的诸神，也都来自于人间。”
说着，他拿起手里的匕首，双目久久凝视着它，叹道：“也正因为如此，人间那些未能飞升神域的强者，铸造了这柄弑神匕首。”
“他们企图以弑神匕首屠戮神明，不过因为神域未能如愿。”男人目光深邃，“一直到八万年多年前帝妫陨落，神域大劫，数位曾经未能飞升神域的苍穹境强者带着这柄弑神匕首冲破神域屏障，将天幕撕裂，想要强攻神域……”
“然后呢？前辈！那次大战最后的结果？”故事讲到了重点，陈小渔好奇了起来。
男人望了一眼陈小渔，颇有兴致，继续说道：“强攻神域，也不过是一群蝼蚁的异想天开，妫帝死后，诸神意识统领神域，一人一枪将人间叛贼诛杀殆尽，并将人间灵气修为境界压到苍穹之下。”
说到这，男人指了指自己。
“而我们，则是奉诸神意识之命来到人间镇压诸恶的守护神灵。”
“你们？”陈小渔皱皱眉。
“是的，我们。”男人再次叹道：“可惜最后也只剩我一个了。”
他望着弑神匕首，“不对，我也不在了。”
陈小渔心领神会，他明白这柄弑神匕首上沾染了不止百妖潭神明一位下界之神的鲜血。
少年没有说，只是望着男人。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叫什么名字？”忽然男人问道。
陈小渔摇摇头。
“害，都说无谓俗名，不过还是希望这个世界能有位记住我名字的人。”男人将弑神匕首还给陈小渔，往后退了退。
“小子，记住本尊的名字，诸神·天洋，对了，你也一定要活下去。”
风散了，森林万籁俱寂。
忽然，陈小渔的视线一阵恍惚。他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从树干上摔下来。
只是手里还紧紧抓着一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