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艾林的脸上，比曾经多了几分油彩。
但是伊莲娜还是认出了这个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男人。
毕竟。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付钱给她，只为带她回家打扫卫生的。
甚至那个时候。
伊莲娜还被小丑艾林吓的心惊胆颤，差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不过。
也正是因此，伊莲娜才会不解这个奇怪的“客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并说出那一番话。
这是想让她再去打扫一次卫生？
还是想要找她“正经”的谈一次生意？
看着有些狼狈的伊莲娜，小丑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后，再次开口道：“美丽的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今晚有没有空呢？”
再次听到小丑艾林的声音后，伊莲娜有些恍惚的道：“抱歉，先生，我最近······恐怕没时间了。谢谢你，我必须离开了。”
自己这段时间为了攒钱给弟弟迈克尔治病，不惜违背金并的规矩，偷偷藏下了客人的小费。
眼看着自己凑够了钱，就要去医院交上手术费了。
戴维斯却带人突然杀出，不仅拿走了客人打赏的那些小费，还抢走了她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以及她那些“小姐妹”知道她弟弟的情况后，主动“借”给她的那笔钱。
迈克尔的病情以及不允许他再拖下去了。
伊莲娜已经没时间了，她必须在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办法，再次筹集到那笔手术费。
为此，伊莲娜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打算。
哪怕······
就在伊莲娜忍着身上的伤痛，强撑着身体，从地上起身的时候。
一旁的小丑艾林再次出声道：“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本来我还想看在熟人的份上，把我新到手的大房子也交给你打扫呢？甚至，我连钱都准备好了。”
钱！
本想强撑着离开的伊莲娜，听到这个她日思夜想的单词后，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然后看向一旁的小丑艾林。
不过，很快她就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这是想钱想疯了吗？】
【上次，打扫了那么一大间凶宅，他也就给了我一百美刀，这次就算换一个更大的房子，又能给多少？】
【一百美刀就算翻个四五倍，跟迈克尔那高达八千六百美刀的手术费一比也是杯水车薪。而且······现在的我也没时间用打扫房子的方式去赚钱了。】
正当伊莲娜想要再次迈动双腿时。
她的耳边却再次传来了小丑艾林的声音。
“怎么？不相信吗？”
脸上露出一个夸张表情的小丑艾林，说着，就将右手伸到了自己面前的虚空当中，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
伴随在小丑艾林在虚空当中的一个抓取。
像是变魔术一般，一叠厚厚的，散发着油墨芬芳的美刀，就被小丑艾林从虚空当中拔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哗哗······”
故意当着伊莲娜的面，甩了甩手中的那叠印着一百面额的大额美刀后。
小丑艾林故意用一种惋惜的口吻道：“可惜了，这一万美刀，要不是看在伱上次打扫时比较认真，我还不想将这个工作交给你呢！”
说着。
小丑艾林拍了拍手上的美刀，然后拉下了脸上的面具，做出了一幅要走的样子。
“等等·······”
不过，还不等他迈动双腿，站在小丑艾林旁边的伊莲娜可疯了一样的扑了上来。
双手死死的拽住了艾林的手臂。
“你是说，这一万美刀，是打扫房间的费用。”
作势离开的艾林转头看着几乎要挂在自己手臂上的伊莲娜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
听到不是这两个字后，伊莲娜眼眸当中刚刚升起的光芒，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
【不是吗？我就知道，单单打扫房间而已，怎么可能赚得了一万美刀······】
不等伊莲娜的念头落下。
她的耳边，就再次传来了艾林的声音。
“这一万美刀······只是定金而已，毕竟我新换的可是大房子，打扫它的话可是一个大工程呢。”
一万美刀。
定金。
不等听完艾林的后半句话。
伊莲娜就尖声嘶喊道：“给我，我去······求求你！”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过尖锐，还是太过急促的原因，伊莲娜这一喊，直接喊破声了。
“这样啊！那就给你吧！”
看着伊莲娜脸上的那抹哀求，以及眼眸当中重新升起的希望，艾林脸上那夸张的笑脸裂开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然后直接将手中的那一万美刀递了过去。
此时小丑艾林的脸上，没有一丝对弱者的施舍还有同情，只有让人感受到了平等的善意。
将那一万美刀塞到伊莲娜的手中后。
小丑艾林拍了拍伊莲娜的手臂，道：“嘿，美女，该放手了，再拽下去，我的衣服就要被你撕裂了。这可是要赔的······”
“抱歉······”
惊慌失措的放开抱住艾林的手臂后，伊莲娜看着被艾林塞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叠美刀，闪过了一丝不敢置信。
到现在，她似乎还不敢相信，艾林就这么轻易的将这一万美刀交给自己一样。
有了这一笔钱，迈克尔就可以动手术了，那样的话，他也不会死了。
这一缕希望，似乎驱散了伊莲娜刚才心中的绝望，让她眼中的世界都再次明亮了起来。
不知何时，伊莲娜的眼眶已经被迅速涌起的泪水打湿。
“谢谢，谢谢您······”
小丑艾林看到这里，然后优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伊莲娜弄凌乱的衣服，然后转身缓步离开。
“对了，今天晚上，我会让人去找你的，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哦，美丽的小姐······”
没走几步，小丑艾林的身后就传来了伊莲娜急促的声音：“谢谢，我绝对不会忘记的，还有，我叫······伊莲娜。”
伊莲娜的声音虽然急促，但却充满了最真挚的感激。
听到这话，小丑面具下的小丑艾林，脸上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
但他也没有回头。
挥了挥手，就径直离开了。
··········
艾林离开这处阴暗的小巷不久。
将那一万美刀藏在身体内侧的伊莲娜，就第一时间跑向了小巷对面的社区医院当中，将那一万美刀的手术费，交给了医院。
不远处某个背光的角落当中。
“看”到了这一切，明白伊莲娜已经安全了的小丑艾林，微微拉低了一下头上带着的那顶魔术师帽檐。
然后继续朝着菲斯克大厦走去。
明明自己过得也是那副鸟样，却还是见不得他人疾苦。
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小丑吧！
命运报之以痛击，他却依旧报以欢笑。
以笑脸遮掩所有的悲伤，用滑稽的表演，给他人带来欢乐。
这一刻的艾林，似乎明白了小丑的真谛。
于此同时，一道充满了愉悦的癫狂笑声，再一次在小丑艾林的耳边响起。
似乎在庆祝一名真正的小丑诞生一样。
只不过。
与之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
那道癫狂的笑声，却带走了小丑艾林心灵深处，那一缕不易察觉的癫狂。
········
就在小丑艾林明悟这一刻时，他和本尊体内那被强嘻命小丑用诡异的手段，强行消化的那管【小丑】魔药似乎更加通透了几分。
与此同时，那被嘻命小丑赠送的嘻命之力种子，也在不知不觉当中壮大了几分。
···········
感觉身体一震，整个人都仿佛破开了一层束缚，清爽了很多的小丑艾林见状，眼眸微微一眯。
“真是舒服啊！”
“看来这一次就连天意，都站在了金并的对面。”
微微一笑之后，带着面具的小丑艾林，就来到了那栋菲斯克大厦下。
看着那栋标志鲜明的菲斯克大厦入口。
艾林直接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过去。
远远的看到了艾林靠近。
菲斯克大厦看守大门的那几位保镖，不仅没有阻挡，甚至还殷勤的主动上前帮艾林打开了进出通道，然后对着小丑艾林弯腰鞠躬。
早在靠近的瞬间，小丑艾林就开启了心灵力场，扭曲起了对面那几个保镖的感知。
与此同时，小丑艾林还用【魔术师】那制造幻觉的能力，配合心灵力场。
成功让那几个看守大门的保安，将艾林认成了某位他们直属的领导。
·············
走过需要识别身份，却被保安主动开启的进出通道后。
小丑艾林朝着那位胸口上挂着保安队长一职的保安，低声喝骂道：“没眼力的东西，还不快给我去按电梯。”
“啊！是······”
被小丑艾林呵斥了一句，下意识吓的满头大汗的保安队长闻言，直接一脸惊恐的向着不远处的电梯，飞快的跑去。
那略显圆润的肚子，让他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异常的滑稽。
其它几位保安听到那声喝骂后，就一个个像鸵鸟一样，迅速的将脑袋又低下几分。
而不远处的人群，见到那群保安对刚刚进来的那个家伙毕恭毕敬的样子后，下意识的将小丑艾林当成了什么大人物。
然后一个个纷纷迅速的移开了那往艾林投去的视线。
生怕因为自己的注视，引发了大人物不满。
·················
通过保安队长的权限。
小丑艾林很是顺利的坐上了通往菲斯克大厦负三楼的电梯。
甚至，为了讨好印象中的这个“大人物”，菲斯克大厦的保安队长，更是同样站在了电梯之中。
打算为艾林引路。
“叮！”
就在电梯大门关闭的瞬间。
小丑艾林心中就涌现出了一抹强烈的心悸感。
与此同时，一个遍布血腥和碎肉，充满了硝烟和弹孔的残破电梯突然在小丑艾林的心底浮现。
当那副画面从艾林脑海当中消失的瞬间。
小丑艾林直接用怨毒情丝，将那似乎被故意焊死的电梯维修口切割出了一个可以容人通过的大洞。
然后伸手一拉，就通过怨毒情丝出现在了这个被特别加固的电梯顶。
几乎就在艾林跳到电梯顶部，勉强将那个电梯顶给盖回去的瞬间。
伴随着“叮”的一声。
电梯门便缓缓打开了。
而被直接暂时性的篡改了认知，丝毫没有“意识”到小丑艾林已经跑出电梯的那个保安队长，刚想踏出电梯门。
七八柄冲锋枪的枪口，就对着保安队长，疯狂的扫射了起来。
“哒哒哒哒·········”
几个呼吸间，成百上千的子弹，就将体型有些微胖的保安队长扫射成了一堆筛子。
只剩下一堆血肉不全的尸体，还有那满是弹孔的包厢。
证明了他来过的痕迹。
足足过了七八秒，彻底的清空了一个弹夹后，那七八个身上纹着纹身的壮汉才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扫射。
“蠢货，人都跑了，你们扫射个屁！”
就在他们熄火的瞬间，穿着紧身作战服的靶眼就抬起自己手中的枪，砰的一声，朝着艾林切割电梯顶部时，留下的那个痕迹开了一枪。
“砰！”
“追上去。”
几乎没有废话。
几名靶眼的手下，就迅速上前，拿起自己的冲锋枪换了一个弹夹。
可还不等他们抬起手中的冲锋枪，对着电梯顶上那个被切割出了一个大洞的缺口开枪。
一道窸窸窣窣的诡异声音，却突然传到了他们的耳朵当中。
“在那······”
一个恍惚之间。
这三个冲进电梯的黑帮成员，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突然掠过了他们身旁，然后迅速抬腿，向着电梯外跑去。
看到那道逃跑身影的瞬间，电梯当中三个黑帮成员心中，就涌起了一股异常浓烈的情绪。
几乎不用引导，
他们就抬起手中的冲锋枪朝着那道刚刚跑出电梯口的身影，开启了扫射模式。
“哒哒哒······”
看着那突然调转枪头，将枪口对准了他们扣动了扳机的几个手下，靶眼脸色骤然大变道：“不好，快躲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