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皇宫有人夜袭的事很在意,令人严加追查。侍卫当时只抓到两人,可那两人一被抓,立即咬破嘴里含的毒药自尽,把唯一可追的线索也断了。但皇上不死心,他一定要抓到主谋,整个皇宫为这事闹得人心惶惶。
小芳不懂:“主子,你说皇上这次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废那么大的气力来追查这件事?”
莫玛拿着书本的手不自觉捏紧,而后放松下来,道:“皇宫里出现这样的事,换成谁也不可能不在意。”
“可已经调查了那么久还是什么都没查到,在这样下去,刺客没查到,宫里所有房间倒是可以通通翻查一遍了。”
莫玛不由放下手里的书:“是啊,这么查根本不可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这么查下去根本没用,那为什么还要查呢?”
莫玛的神情黯淡下来:“或者皇上真正要查的不是刺客的主谋吧!”
“不是刺客主谋?”小芳懵了:“那是什么?”
莫玛笑笑:“皇上根本不在意这次刺客的主谋是谁,但他一定要为这次的事件找出一个主谋。”
“什么意思?”
莫玛只淡淡道:“八爷。”
小芳这才明白,皇上要的不是刺客主谋,是整治八爷的托。“但八爷已被软禁,没有出来闹事的可能啊?”
“小芳,后宫不得议政,你犯禁了。”莫玛提醒了一句。
小芳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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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当晚的线索,莫玛成了一个可疑点。
前来调查的是三阿哥弘时,他只是奉命办事。他很认真,很想认真的办好这件事。最近两年,四阿哥弘历渐显才干,很受雍正的重视,相较之下,他这个大弟弟七岁的哥哥就不那么尽人意了,在雍正的眼里简直是玩物丧志。
“娘娘,冒犯了。”弘时说完就让人搜查。
侍卫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不妥,加之小芳和嬷嬷的证词,证明莫玛当晚没有任何时间是无人在场的。所以莫玛没有受怀疑的理由,虽然那个刺客确实是追到莫玛的宫殿不见的。
“打扰了,娘娘。”三阿哥办完事就要走。
“三阿哥。”莫玛叫住了弘时。
“有事吗?”
“能和你单独说两句话吗?”莫玛想提醒他,再这么下去,他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三阿哥见状,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去别的地方搜查。”
“是!”侍卫领命离开。
“什么话?”三阿哥问。
“有些事需要认真做,但有些事不需要。”
“你是说追查刺客的事吗?”
“是。”
“可是皇阿玛很在意。”三阿哥只是想好好办好一件事给自己的父亲看。
“你知道你皇阿玛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吗?”
三阿哥看着莫玛,不懂莫玛的意思。
“刺客要还在宫里,早被搜到了。皇上要的不是刺客,是主谋。”莫玛认真解释道。
“没有抓到刺客,如何知道主谋?”三阿哥还是不懂莫玛的意思。
“今天要找的这个主谋不需要是真正在背后操纵的人,只需要是皇上希望的人。”
三阿哥这才听懂:“你的意思是皇阿玛并不是真要找到主谋?”
“对,在皇上心里,那个主谋早就有人选了,而现在如果证明确实是那个人,正好可以帮皇上一个大忙,三阿哥也可以受皇上重视。”
“那皇阿玛心里的主谋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三阿哥已经清楚那个人是谁。
莫玛点头默认。
“可是,若不是呢?那岂不是冤枉了他?而且他现在没有出来闹事的能力。”三阿哥有些不忍。
“在皇上心里,只要认定了就很难改变,而且这个主谋是早就认定的,夜袭事件正好给了皇上一个很好的机会和借口。”
“那我该如何做?”
“三阿哥,我能说的只有这些,至于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若不是他,就不该由他来顶这个罪名,即使他有错,那也是错在他声望太高。”三阿哥打心眼里不愿把这个罪名栽赃到八爷头上。
一路走来,看着这对皇家兄弟斗得你死我活,莫玛不由百感交集:“他确实没有错,错只错在‘既生瑜何生亮’,他们不该在同一个时代出生,更不该同时生在皇家。若一个君,一个臣,他们联手绝对能成为历史佳话,可他们偏偏是兄弟,一山不容二虎,谁都不放心让对方活着,他们的对决注定只能成为历史的叹息!”
三阿哥听着莫玛的话,不知怎么了竟然联想到自己将来的命运,有些担忧的问:“那将来,四弟是否也会、、、、、、”
莫玛看着三阿哥,一时有些不能立刻理解三阿哥的心情,但马上又明白了,忍不住觉得心酸:“这是皇家儿女的命。”
三阿哥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可莫玛还是给了他这个答案,不觉间有些黯然失神。
看着三阿哥的神情,莫玛为这些皇家儿女觉得悲哀,只愿洋洋的将来能像自己期待的那样,离开这个地方。
好一会儿后,三阿哥忽然道:“四弟也许遇不到这样有能力的对手。”神情有些遗憾又有些欣慰。
莫玛望着三阿哥,不知道他此时心里又想到了什么。
“他不应该戴这顶罪帽,我有我的办事原则。”三阿哥走前留下这句话。
莫玛看着三阿哥走远的背影,从刚才的那句话中她知道他还会继续追查。如果皇上一定要他查到主谋,他就会一直查下去,不惜得罪任何人,直到找到真正的主谋,但他不会顺皇上的意。他有他的办事原则,他也是个固执的人,可固执的人很难生存。人真的是一种很难理解的动物,有时残忍得让人打冷颤,有时又因为一些所谓的原则愚蠢到可笑,愚蠢到让人觉得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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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一直没有追查到主谋,皇上再一次对三阿哥失望。三阿哥没有辩驳,接受了惩罚。不是三阿哥无能,只是他不想让八爷背那些虚有的罪名。他说的,他有他的原则,即使这些原则换来的是皇阿玛口中的‘无能、玩物丧志’,他也不愿放弃。他说他的四弟也许不会有八爷那样的对手,是否表明他不希望父辈的悲剧再在他们身上上演。所以弘历都那么出色了,其他人就不应该太有能力。这是皇家兄弟的共存法则,也是默认的游戏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