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他还真以为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她男友了?
江菲决定不和他计较,喝了口冰牛奶,惬意地仰着头,大度地说道:“原经理,我们和解吧!你别和我捣乱了,我保证以后也会以最大的诚意配合你们市场部的工作,怎么样?”
原智瑜嘿嘿地笑,“谁和你捣乱?我是诚心的!时候不早了,明天要上班,你早些睡吧,至于我们的未来,呵呵,你有很长的时间慢慢考虑。”
这什么跟什么啊?
江菲压下性子,不耐烦地说道:“我早睡下了,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来骚扰良民。是不是又到哪里泡女人没成功,跑来寻我开心?”
原智瑜不屑地哼了一声:“女人你又撒谎,你这么个小气鬼,舍得亮着灯睡觉?”
“亮着灯!”江菲忽生警觉,“你怎么知道我家还亮着灯?”
原智瑜笑道:“我刚从你们小区出来,怎么会不知道?”
江菲傻眼:“半夜三更你跑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原智瑜顿了顿,再开口,声音缓和得接近温柔:“玫瑰好看么?”
“玫……玫瑰……”
江菲忽然跳起来,扔开手机,就去看那束红玫瑰。
抖开厚厚的浅紫色玻璃纸,拨开怒绽的玫瑰,她找到了一张精致的小小卡片。
“江菲,我爱你。原智瑜。”
竟是原智瑜的亲笔。
平时公事接触频繁,她曾无数次见到原智瑜的签名,“原”字的一撇拖得特别长,像一把斜伸的剑;笔画的起承转折很有棱角,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很有气势。
漂亮得不像出自一个没读过大学的无赖之手,让江菲一直在猜测,他是不是请专业人士设计过签名。
原智瑜,原智瑜……
天哪,这束红玫瑰竟是原智瑜送的!
让她自作多情了这么久!
她终于气急败坏,拎着那玫瑰跑回客厅,抓过手机,风度全失声嘶力竭地吼道:“原智瑜,你这浑蛋,谁要你的破花!还那么俗气的红玫瑰,那么恶俗的包装纸,你低级,下流,恶趣味,活该被一车的女人甩,绿帽子戴到天边去……”
凭她怎么咬牙切齿地放声咒骂,对面的原智瑜并没有回答或争辩半句。
她喘了口气,定了定神,才发现电话那头早就没了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挂掉了。
红玫瑰招摇的颜色刺得她眼睛疼。
我爱你,我爱你,这么纯粹而认真的三个字,从原智瑜的口中说出是多么轻易!
大概每个和他擦肩而过的露水情人,都曾亲耳听他说过这句话吧?
江菲跑到阳台边,拉开窗户,将那束片刻前还让她满怀柔情蜜意的红玫瑰远远地甩了出去。
楼下,传来谁家老太的惊叫,随即是尖声的喝骂:“谁家这么缺德啊?半夜三更往楼下扔破烂!”
江菲忙缩回头,悄悄关了窗。
谁知道这时候还有人在草坪上乘凉啊,也不怕草丛里窜出条蛇来咬上一口!
不过这老太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
原智瑜送的玫瑰,绝对就是破烂!
五分钟后,江菲终于能安静地躺到床上时,收到了原智瑜的信息。
“我是认真的,我爱上了一个泼妇!女人,你就尽情嘲笑吧!我承认,我是原智愚,并且不打算变得聪明。”
江菲有片刻的心脏停搏。
认真?
原智瑜?
许久,她回了个信息过去:“把你女友们的电话给我,我想问问她们多少人收到了同样的花言巧语。”
就是打字时“笔误”打过几百次的“原智愚”,她也知道原智瑜从来就不是真的“智愚”,论起耍小聪明占小便宜,不知比她精明多少。
这回又是怎么着了?
给女朋友甩了,想换换品味,所以瞄上了她了?
说得可真好听啊,智愚智愚,是大智若愚,想扮猪吃老虎吧?
纳闷兼郁闷中,手机又响了。
这一回是水凝烟的。
大约在家里和林茗亲热够了,终于想起问她今天的事了?
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菲儿,睡了么?”
江菲气结:“就是睡了,你大小姐打电话来,我敢不接?”
水凝烟便轻笑着,继续软语轻侬地说道:“刚路过超市,想着冰箱里的菜快没了,所以又下车买了好些吃的,还买了铜锣烧、巧克力泡芙、咖喱饺之类的,都是你喜欢吃的。明天晚上你过来,我炖骨头汤大家吃,再把给你买的零食拿回去,饿了又懒得煮饭时可以当夜宵。”
“行,明天我一下班就过去。”
江菲开始感慨起林茗的好福气。水凝烟和她一起住时,她从不用操心吃什么,更不用担心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