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五日后,金三身体终于恢复如常,而焦玉儿昨日也来探望过他。不知其用的是何灵丹妙药,短短三四日,娇容竟已复原如昔!只是人虽如昨,但心情却大不相同,金三本以为她会高兴,却哪知她进来后连座都没落,只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匆匆离开,似有心事一般,令他忐忑不已。
四方客栈那边他已托人去给丁掌柜带过话,叫她不用担心。至于冯颠,有姹女让他附身,那就更不用他操心了。
只是这几日在焦府中日日有丫鬟伺候,他也不敢练那阴魂十轮转,一来怕受到打扰,走火入魔,二来在这里总是念念不忘地想着焦玉儿,静不下心,就更不敢妄自修炼!不过令他颇为奇怪的是,虽然没有修炼,阴气却自动地在往体内凝聚,生殖轮中的玄阴真水又有了黄豆大的一点!
心忧修炼进度,今天他是再也坐不住,让丫鬟知会了一声焦离,说自己要回四方客栈,不久焦离便带着焦玉儿前来。
“焦伯伯,”金三已经将称呼改口,拱手道,“我伤势已经痊愈,不敢再多叨扰,这就准备回四方客栈去了!”
“嗯,好吧,我也不挽留你了,记得勤加修炼,我知道这里不适合你练那功法,你去吧。”
“焦伯伯,那金三告辞了!”他施了一礼,接着朝焦玉儿道:“等四方客栈的事情一完,我就来接你,一同去太原!”
“多谢公子!”焦玉儿颔首微微一福。
焦离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钱袋:“这是一些散碎银两,就当作你这些日子的开销吧,那珍珠金叶子等贵重物事,就不要再拿出来了!”
“是,多谢焦伯伯!”金三伸手接过,由丫鬟领着出门去了。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焦玉儿一眼,却发现对方也正盯着他,眼中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色。四目相对,金三心里又是一阵激动,差点回身去拉她!余光瞅见一边神情严肃的焦离,脚下顿了顿,这才转身离去。
踏入四方客栈的大门,丁掌柜立刻从柜台后迎了出来:“金公子,你这几日不在,可把我担心死了!”
“多谢丁掌柜记挂!”金三笑道。
“小媚在厨房呢,正有事找你,我去叫她啊!”
“不用,我自己去吧!”金三抬手制止,向后堂行去。
丁小媚正在厨房蒸菜,见他来了,连忙拉他进厨房,牵到角落悄声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冯颠前两日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当时他就要找你求救,你却失了消息。后来知道你在焦府,他便连夜赶来寻你,不想被人打伤了!”
“他现在怎么样?”金三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几日出了这么大的事。
“在静养呢!”她指了指自己身子。
“那好,晚上叫他来我房里,我给他看看!”
“行,我会转告他的!”她点头答应……
是夜,金三盘膝坐在床上,却没有运功,只是静静地坐着,安心等冯颠来找他。
深夜子时未过,房门一阵扭曲,冯颠踉踉跄跄跌了进来。金三连忙起身扶他到床上坐下。略一检视,他不由眉头紧皱:“怎么伤的这么重?”冯颠初步凝结出来的阴神实相此刻已经若隐若现,胸前更是露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左肩斜至右肋,像是刀伤。怪异的是,以他阴神之体,这伤口竟无法愈合!
“我练那赤蛟鞭中的功法,不想操之过急,岔了气息,阴气流转到心轮,力魄受到冲击,我没有修炼法诀,便想到找你。从小媚口中得知你的消息后,我便去了焦家。谁知我才到焦家院墙外,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蒙面客,仙法高强,持一把仙气袭人的宝刀,三招不到便在我身上留下了这道伤口。若不是当时赤蛟鞭在手,我恐怕已经魂飞魄散了!”冯颠离了小媚的姹女之体,刀伤逐渐吞噬阴气,魂魄越来越弱。
金三顾不得再追问,连忙让他凝神静坐,自己将气伴阴生的功法运起,待玄阴真水开始旋转后,他便导着分离出来的阴气顺着双手经脉流至掌中。随着他双掌在冯颠伤口上来回游动,那皮开肉绽的口子缓缓收缩复原,只盏茶功夫,便已经痊愈大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好些了吗?”金三冷汗淋漓地收回双手问道。
“好多了,刀气已经消去,只要在小媚体内修上半日功夫,就能完全恢复!”冯颠睁开眼,感激地道。
“现在我帮你把心轮上的阴气吸走,你默诵赤蛟鞭中的口诀。”金三擦了擦汗。
“嗯!”冯颠点头,摆好姿势,闭目开始运功。
金三愣了一下,他打坐的姿势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转念一想,可能是阴神修炼都是如此,心下也就释然。照样盘膝在他对面坐好,运起第二转气纳海底的口诀,小心翼翼地将手指并成剑诀,缓缓向他心轮靠近。
闭上眼睛努力感受着前面阴气的波动,金三渐渐看见前面一个人形影像,其身体内亮着三团灰光,两明一暗。明的那两团一在海底轮,一在生殖轮,而暗的那团则正位于心轮位置。
金三从来没有尝试过用身体的某一部分去单独吸纳阴气,小册子的说明里也没有提过是否可以这样做。现在事态紧急,虽然自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但他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毅然决然运起了口诀。
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催动生殖轮的玄阴真水运转,一个小小的气旋终于形成,摆脱生殖轮缓缓朝上浮动,经由腋下上了手臂,再往前却停在了手肘处,不管如何努力,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就在不停的尝试中,他胸前的聚灵宝佩渐渐亮起微弱的黄光,顺着右胸上到肩胛,再冲到手肘,一直到中指指尖方才消失不见。随着黄光流过,那个气旋也水到渠成地到了指尖,冯颠心轮上的阴气受到漩涡的吸引,终于开始脱离心轮,一点一点被漩涡吸纳殆尽。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金三眼中那团较暗的灰光才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