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伯伯,在尔姆镇的时日已经不短,时间紧促,实在不便再做耽搁,金三准备今日午后启程赶回太原!”焦府内,金三正在与焦离谈话。
“唔,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强留,玉儿的事,你可要记好,焦伯伯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此去太原路途遥远,一切要麻烦你多加照顾了!”焦离颔首道。
“请焦伯伯放心,金三一定会全力保护好玉儿姑娘,绝不敢有丝毫差池!”金三起身抱拳道。
“那就好,今天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我已经命下人准备,就当是替玉儿和你践行!”
“多谢焦伯伯!”
饭后,下人奉上茶点,金三和焦离在客厅交谈。
“四方客栈那边可都处理好啦?”焦离以手抚膝问道。
“多谢焦伯伯关心,都已经和丁掌柜交代过了!”金三放下茶碗答道。
“玉儿从未出过远门,路上难免会有不适应。回头老夫去驿站买两匹上好的伊犁马,等到了安定卫之后,你就雇辆好些的马车,坐车回太原吧!”
“金三知道,多谢焦伯伯提醒!”
内堂门帘掀起,焦玉儿身着青色便装,肩上挎着一个包袱走出来,旁边丫鬟拎着另一个大布包裹紧随其后,两人到了客厅,焦玉儿放下包袱上前一礼:“爹爹,女儿已经收拾妥当。”
“嗯,”焦离扶着椅子站起,走上去扶着她的肩膀道,“乖女儿,一路上多加小心,我已经和金三交代过,他答应会好好照顾你的。到了太原记得替爹向外公和婶婶等问好!”
“女儿记得了,爹爹!”焦玉儿杏眼通红,眼泪扑簌簌直往下落,“玉儿这一去数月,还请爹爹多注意身体。”
“好啦,乖女儿,爹爹知道!”焦离将她揽在怀里,连连拍着肩膀安慰道。
金三接过丫鬟手里的大布包裹,到外面等候去了。约莫盏茶功夫,焦离父女出得门来,焦离又是一通叮嘱,金三连连点头答应。在焦府上下及丁掌柜母女的簇拥下,一直出了尔姆镇镇口,接过下人手中的缰绳,两人才算正式结伴开始了太原之行。
这两匹伊犁马的耐性和脚力极好,往东骑了三个时辰,入夜时分两人赶到了一个小镇。说是小镇,其实比尔姆镇还要简陋许多,连家客栈都没有,金三找到家牧民,花了几钱碎银子才算有了落脚的地方。
“我去水井里打些水,晚上你就在房里休息吧,我在外面守着。”
金三拿出两个空水袋,这户人家只有一个空余的房间,在主人面前虽未言明,但他总不能真和焦玉儿共处一室。
吃完晚饭,金三到房里和焦玉儿交代了一下冯颠的事情,由于知道他目前的处境,她倒也没有吃惊。金三这才从腰间解下赤蛟鞭微微一抖,黑雾缭绕间,冯颠出现在俩人身前。
“玉儿姑娘,打扰了。”冯颠抱拳道。
“冯大哥不用客气。”焦玉儿微笑回礼。
等主人家里吹灯就寝之后,金三和冯颠才悄悄出门,在房门口坐下。
“大哥,你今晚准备练功吗?”金三小声问。
冯颠摇头俯身过去:“魂游太虚这一转不是那么简单,我可能要好几年才能突破了,不急在这一时。倒是你的悟性比我高上许多,而且玉儿姑娘之事也要等你修炼有成才有眉目,今晚我帮你护法,你放心修炼吧!”
“那多谢大哥了!”金三也不多言,就地盘膝坐好,眼帘垂下,缓缓念动了魂游太虚的口诀。
“命魂不像七魄一般,有固定的轮作为栖身之所,而是自成规律,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与命魂关系最为密切的是位于七轮的中枢魄,故也可将中枢魄称为命魄。在凡人身体中,命魂乃是人身的主魂,人死后,命魂失去肉身依托,便散入七魄之中潜藏,天地二魂则游离于体外。而这魂游太虚的口诀,正是将潜藏于七魄中的命魂呼唤出来再成阴神之命魂的过程,如此命魂呼唤成功,则阴神境界大成,即阴神之命生矣。”这是一段写在第三转口诀旁边的注释。
随着口诀一段段浮现在脑海,金三已经与阴气相合的精英二魄最先有了反应,一阵阵如心跳般的律动从生殖轮和海底轮传出。凝神内视,鸽卵般大小的两轮上灰雾缭绕,中间渐渐出现一道蓝线。律动慢慢加快,蓝线越来越亮,最终如地里的果壳一般破开,玄阴真水孕育下的精英二魄带着璀璨夺目的蓝光显出身形。
冯颠眼见他腹部蓝光闪烁,知道他正在尝试剥离精英二魄上附着的命魂。
“三弟的修炼进度怎么这般快法!阎罗王这般看重他,到底有什么因果在里面?”他脑中飞转,却依旧如金三一般理不出个头绪,正想着,突然感觉到身后起了一丝阴气的波动,“谁?!”
他一声轻喝,头刚转了一半,一团炫目的紫色光芒已经笼罩过来,“崔……”一个字吐出,冯颠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一副巨大的棺木缓缓停在金三对面,崔可法笔挺地站立在棺盖上,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半晌,终于缓缓伸出了双手,肩膀连抖两下,浪潮一般的阴气接二连三地涌向双掌。阴气聚集在双掌后,他手势一变,右手五指张开罩定金三,左手中指无名指与大拇指互抵,食指和小拇指也对准金三,接着催动手上阴气,七条紫线射向金三的七轮。
身体一抖,金三冥冥中只觉如遭雷击,一股股远比玄阴真水更为凝练的紫色阴劲不断冲击着七轮,生殖轮和海底轮相对好受一些,不过随着紫光过处,这两轮竟然慢慢被吸出道道金黄的液体状物事,金色光晕如流岚一般缓缓朝生殖轮上方的脐轮汇聚,形成了芝麻大的一个小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