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广军已经无话可说了,他还没有徐会香这么不要脸,小叔跟大嫂偷情,这样的事情,怎么做得出来?要是传出去,不仅是徐会香的孩子要受影响,就是闫家所有人,都要因此蒙羞!
“你!你真不要脸!”闫广军瞪着徐会香,半天也只能骂一句不要脸。
徐会香豁出去了,不要脸就不要脸,房子得要。
“大哥,你得替我们做主呀!”徐会香还试图让闫广军给杜致英母子俩施压。
闫广军沉着脸骂她,“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你真是不要脸!到现在你还好意思要房子!你怎么说得出口!你不要脸!”
闫广军气得大骂徐会香好几句不要脸,找不到别的词骂了。
杜致英拉上杜伯钧,“去跟人说,我们之前定的墓地不要了,骨灰直接洒河里去!”
闫广军赶忙说道:“伯钧!你可不能这么做啊,毕竟是你亲爹呀!他不能安葬,对你们这些下一辈人也不好。”
杜致英冷哼,“有什么不好的,他不过是个上门女婿,我们杜家风水好得很,他一个臭虫一样的东西,还影响不到我杜家人的风水!”
杜伯钧知道他妈说的是气话,而且他想徐会香上的话,多半是杜撰的,就说道:“大伯,你们愿不愿意带回老家去安葬?”
闫广军几人对视一眼,都不情愿,这种事情,怎么轮得到他们来做?
杜伯钧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愿意,“既然你们不同意这个选项,那么我们要怎么做,你们也不要干涉了。”
闫广军再也没了话讲。
杜致英当场就走了,杜伯钧留下来,把流程走完,也就离开了,闫家人他也没有招待。
闫家人风尘仆仆地赶来,除了来参加葬礼,也想看看能不能从闫广荣的遗产中捞一点好处。
结果全被徐会香给搅和了。
徐会香也想仗着闫家人在,给杜致英施压,没想到闫家其他人没她脸皮厚,豁出名声却没有达成目的。
事情办完,杜伯钧就回了家。
此时才刚下午过一点,夫妻俩都一致决定要回南城,不过夜了。
周丽娜跟杜伯钧商量,“你爸才刚去,要不要把妈接到南城去,也让她散散心。”
杜伯钧还真没想到这点,夸了周丽娜一句,“还是你细心。”
杜伯钧去跟杜致英商量,不料却被杜致英拒绝。
“暂时我不去,我就在家。”
杜伯钧说道:“你是担心热孝期吗?放心吧,我们不讲究那些。”
杜致英轻哼,“我才不会为他守孝,你们去吧,不用担心我,有你李阿姨陪着我呢。”
杜致英虽然不给闫广荣守孝,但是她心里也忌讳这些东西,怕去儿子家里,给他们带来厄运。
杜致英不肯去,“你们要回去就赶快出发吧,趁着天色还早。”
她怕杜伯钧不知道这些习俗,叮嘱杜伯钧,在一百天热孝期间不能去别人家串门。
“你不在意这些,怕人家在意。”
两口子启程返回南城。
来的时候,急匆匆地来的,走的时候也是急匆匆的,但是李阿姨提前给他们准备了路上吃的东西,除此之外,还卤了肉,让他们带回家去给孩子们吃。
两人开车四个多小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南城。
几天没在家,家里到处都是灰,杜伯钧在家里收拾,周丽娜去周丽萍家接孩子。
她是儿媳妇,不属于血亲,不用遵守热孝的规则。
周丽娜带上了一些李阿姨做的卤肉,给周丽萍他们送去。
周丽娜过去的时候,周丽萍一家已经在吃饭了。
杜怀义和杜信义好几天都没看到父母,突然看到周丽娜,都高兴地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到周丽娜身边。
“妈!”
“阿姨!”
“妈,你们回来啦?爸爸也回来啦?”杜信义拉住周丽娜的手。
“回来了,你们吃饭呢。”周丽娜一手拉住一个孩子,对周丽萍和赵家宝说道:“姐夫,大姐,这几天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周丽萍说道:“麻烦什么呀,你们还没吃饭吧?”
赵家宝问,“杜团呢?怎么没一块过来?”
周丽娜说道:“他在家里收拾,这几天都没在家,家里到处都是灰。”
“我再炒两个菜,下点面条,让伯钧来家里吃饭,你们也懒得麻烦回去弄了。”赵家宝说道。
周丽娜说道:“不了不了,他重孝在身,三个月不能去别人家的。”
赵家宝说道:“哪里还讲究这些,都是一家人。”
周丽娜说道:“没事,我们家里也有鸡蛋面条,下一碗面条吃就行了。”
“那让怀义他们把饭吃完,还没吃完呢。”
周丽娜把卤肉递过去,“那刚好,给你们添个菜,这是伯钧家里的帮佣阿姨做的,她手艺很好。”
周丽萍说道:“行,我拿去切了,尝一尝。”
丫丫和刚刚站在一边,在周丽娜进来的时候,他们俩就站起来跟她打招呼,周丽娜对他们笑道:“你们快吃饭。”
赵家宝说道:“那你在这吃一点算了。”
说着他要去给周丽娜舀饭。
周丽娜说道:“姐夫,你快吃饭,别管我了,杜伯钧在家弄上了,我一会儿回去就吃了,你们快吃。”
周丽萍端着切好的卤肉,拿着一副碗筷过来,碗里盛着饭,“你先吃一点,赶路回来都饿了,你现在可是两个身子的人,怎么能饿着。”
周丽娜不好再推拒了,她确实有点饿了,坐上桌,吃了点。
李阿姨做的卤肉,刚出锅就切给周丽娜吃了,滋味很丰富,又不过分的硬,也不过分的软。
吃了一碗饭,周丽娜才又谢过了周丽萍两口子,带着孩子们回家了。
杜伯钧动作快,已经把家里都收拾出来了,炉子也生了火,锅炉灭了,他们出去这几天,没人看炉子。
一进家门,杜信义就活泼起来了,这几天在大姨家里,兄弟俩都乖乖地待着,不敢像在家里这样随心所欲,他把兄弟俩的玩具都找了出来,要杜怀义陪他玩。
杜怀义却跑去找杜伯钧了,他还记得爷爷,闫广荣曾经教他算术,爷孙也多少有点感情。
杜信义都不记得闫广荣了,他感受不到杜怀义的难受,自己坐在沙发上玩玩具。
回来没两天,朱萍艳和于猛摆酒请同事,杜伯钧重孝在身,没过去,周丽娜过去,送了一床毯子作为新婚贺礼。
“丽娜姐,你来了。”
周丽娜一走进去,朱萍艳就看到她了,赶忙走过来,亲热地扶着她。
“恭喜你呀,萍艳,这是我们送给你们两口子的新婚贺礼,祝你们早生贵子。”周丽娜笑着送上祝福。
朱萍艳不想摆酒,只想简单地请于猛的同事来家里吃个饭。不办婚礼,虽然这样一来,她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穿上那件她心仪的婚纱。
于猛尊重她的意见,在家里张罗了两桌,请同事们来家里吃个饭,就算请他们喝喜酒了。
周丽娜暗暗地打量朱萍艳,一阵子不见,朱萍艳已为人妇,看起来明媚了很多,脸上笑容也多了。
看来她婚后的日子,还是舒心的。
别人也都一一送来了新婚贺礼,张姐送的礼最重,她送了朱萍艳一床被子,还带被套。
之前朱萍艳在她家寄住一阵子,跟她的关系自然要亲厚许多。
朱萍艳摸了摸周丽娜高挺的肚子,问道:“有七个月了吧?”
周丽娜点头,“是,七个月了。”她看着朱萍艳,打趣道,“你们也快点生个孩子吧,两个孩子岁数差得不大,日后还能做玩伴。”
朱萍艳脸热起来,“这个只能顺其自然了。”
说完,朱萍艳不自觉地去人群中寻找于猛的身影。
于猛是个粗人,虽然有时候也心细,可到了床上,就又恢复本性了。
第一晚,朱萍艳疼得难以忍受,可于猛弓上了弦,拉都拉不住。
她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
可这问题是夫妻间的隐秘,不好对外人说起。
刘老太看着那桌上一盘盘肉菜,心疼得要老命了。
要是在他们老家,哪里有这么多肉菜。
此时,宋娇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蒙面哭泣。
于猛跟朱萍艳结婚的消息大大地刺激到她,她来到城里,就是为了找对象,结果看上的男人全都结婚了,全都不要她。
她都已经听到她堂嫂跟她堂哥说了好几回了,她来家里太久了,要送她回老家。
宋政委也跟宋娇娇提了两回,宋娇娇装傻充愣不愿意回去。
宋娇娇暗叹自己命苦,哭完了,天也黑透了,宋政委还没回来。
宋娇娇这回豁出去了,就等着宋政委回来,她要跟她堂哥说,随便给她安排一个对象,不管是谁她都嫁了。
刘大姐也没去吃喜酒,这种在家里摆两桌请客的,一家去一个就行了。
她听到宋娇娇在房间哭,烦躁得皱眉,她已经跟宋娇娇暗示过几次,宋政委也跟她谈过了,部队上没有合适她的,让她回老家去找对象。
刘大姐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必须要尽快把宋娇娇送走,看看她们家的生活,都被搅和成什么样了。
刘大姐来到宋娇娇房门口,敲门。
没一会儿,宋娇娇红着眼睛从屋里出来,心虚地看一眼刘大姐,“大嫂,你有事吗?”
刘大姐扫了她一眼,心里气是憋得够多的,但还是控制着情绪,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你来这也耽误不少时间了,在这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也错过了老家的机会,你收拾收拾吧,明天我就去给你买票,你先回家去。”
宋娇娇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大姐的神色严肃,宋娇娇知道,这回,恐怕连堂哥也不会管自己了。
在于猛家喝酒的人不少,几乎都是他的战友,陈师长出差去了,于猛把陈师长他爹也请过来了,老头爱喝酒,也是给陈师长面子。
大家明天还要上班,喝得不算多,喝高兴就行。陈老头喝得不少,他是个爱喝酒的,自己在家,没事还要小酌二两呢,再加上人多,喝酒热闹,老头不知不觉就喝大了。
天早就黑透了,宋娇娇站在于猛家门口外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什么,等她堂哥还是等什么。
于猛请了不少人,站在外面都能听见屋子里的喧闹声,热气腾腾,喜气洋洋。
一个人影走了出来,他似乎喝多了,走路有点踉踉跄跄的,宋娇娇看不清他的脸。
他路过宋娇娇身边,宋娇娇模糊看到了一个轮廓,她不认识,好像没见过。
今晚的月亮被云层遮住了,伸手也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
这人也没拿手电筒,看到路边站着个女人,他嘟哝道:“怎么有个人?”
宋娇娇闻到了浓烈的酒味,这人喝多了。
她知道今天是于猛的好日子,他请到家里的,基本都是在军官,眼前这个人,也是军官吗?
宋娇娇也是病急乱投医,想到明天堂嫂就要去给她买票,她再不想办法,就真得回老家去了。
看着眼前的军官,宋娇娇心里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她追过去问,“你是谁?你...结婚了吗?”
“我?我结婚?”对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一笑,带着酒意咕哝,歪歪扭扭地走路,“我老婆都不知道死了几年了...”
没结婚就好办,宋娇娇咬咬牙,走到醉汉跟前,一把搂住他。
这人喝醉了,完全任由宋娇娇摆布。
等他压到自己身上,宋娇娇才大喊:“耍流氓了!”
宋娇娇的声音又尖又利,穿透了夜空。
宋娇娇感觉自己走投无路了,只能出此下策,她不能回老家去相亲,她要是没进过城,不知道这里的生活是什么样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宋娇娇怎么甘心再回到那片落后贫瘠的山区去。
宋娇娇一边喊,一边流泪,她死也要留在这里。
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在于家吃酒席的人。
等他们跑出来,宋娇娇身上还压着个人。
宋娇娇看到人来,大喊:“救命!”
她不再乱喊耍流氓,毕竟她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对方受到处罚,而是要对方跟她结婚。
天太暗了,暗得宋娇娇根本没看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等吃饭的人拿着手电筒出来,灯光一打,照亮了压在她身上的那个醉鬼的脸,宋娇娇惊恐地大叫起来。
这哪里是她想象中的什么军官,分明就是个老头!
陈老头睡在宋娇娇身上,软得好像睡在了沙发上那么舒服,已经睡着了,打着呼噜。
宋娇娇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