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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这里面诸天神魔，仙佛万界可是有很多牵连的，你要一锅端？”谢殒震惊地问。
吴笙确定的点头，随后说：“当然，我是无道魔尊，如果我也按照规矩来，那岂不是让所有人都很舒服？”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从来不是坏人，而是不守规矩的人。
吴笙就是这样的典型，也正因为如此，天道才会在万年前出现罕见的误判。
“会天下大乱的，你不能这样做。”
“天道无为，万界沉默。既然你们都不敢触碰红线，那就由我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谁比我更懂杀局了。”
谢殒看着吴笙，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可她说不出半个字。
虽然谢殒知道吴笙在发疯，但她却不觉得吴笙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这个想法很奇怪，身为天道执行者，她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份和魔尊是亲人的关系，所以自己也出现了误判。
韩非见谢殒不言，于是问：“你准备从哪里开始？”
“契约。”
“哪种？”
“已经有痕迹了，在药山。”
“绿痘瘟疫？”
吴笙颔首，说：“阴兵们已经出动了。”
“你准备做什么？”韩非问。
“太子那，我还要看看。”
吴笙的话语刚刚落音，谢殒说：“没必要了，有人对他出手了。”
“般若？”吴笙问。
“是的，空明大王，般若。”
“你想做什么？”
“告诉佛祖，准备好收尸。”
吴笙言毕，划开虚空，转身入内。
谢殒连忙叫：“魔尊！”
吴笙没有管，虚空裂缝闭合了，也没有回头。
“你拦不住的，别想了。”韩非回答。
“你倒是轻巧，你可要尽忠职守，别搞得像是大爷一样，动一下。”谢殒不满的催促道。
“我需要时间沉淀你告诉我的一切。”韩非回答。
“沉淀？”
韩非当然需要沉淀，发生在魔尊身上的事情太过震撼，以至于让韩非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那是怎样的杀局啊。普罗诸天，神佛林立。万界共诛之，最后，是一个也不算是朋友的朋友，用命帮他撕开了一道口子。”韩非轻言，随后又说：“他想的不仅仅是复仇，更多的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
谢殒不明白的看向韩非，韩非回答：“只有让所有人都感觉到痛了，那个救下他的朋友，才会被所有人记住，这是吴笙要做的。”
“这有什么意义呢？人已经死了。”谢殒回答。
“对吴笙来说，还没有死。”韩非言道。
“你们好奇怪，像是同道中人。”谢殒说道。
“惺惺相惜吧，只有经历过某些痛苦，才能真正的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韩非无力的说着，就好像慕容穗金对于韩非一样。
韩非曾经想要去追究禁玄之殇，但是最终得到的回答都是：人都已经死了，追查下去没有意义，只会徒增劳苦罢了。
韩非知道禁玄之殇背后是皇族，也就是武朝。
所以思来想去，韩非选择了委曲求全，就像所有人会选的一样。
一万年前的杀局，比韩非遭遇的更甚。
那个不惜背弃天道，都要救他的人死了。
在她死掉后的万年里，众人都在用叛徒等下流词汇形容她，所有人都以她为耻。
可当魔尊回来追查一切的时候，众人又开始恐惧，因为他们害怕当初的事情被揭开后，会受到严苛的惩戒。
天道叛徒，是所有人给她定义的罪，一个由罪人们定义给善者的罪。
这个罪，无法洗雪，因为盖着它的，是众人共同犯下的罪。
魔尊要撬动诸天，只为她讨个名头。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许也只有无道魔尊能做得出来。
势单力薄，敌众我寡。
结局很可能和上次想通，只是这一点点的不同。
天道站在魔尊这边。
韩非思索所有相关魔尊的一切，心中并不担心魔尊的安危，的确正如吴笙所说。
论杀，魔界可没怕过谁。
韩非确定当下要做的，是在吴笙杀局落下的时刻，稳住天道。
就像当初她做的一样，守住天道，便是守住保护吴笙的最后希望。
“谢殒，现在天武大陆一共有多少天道使者？”韩非问。
“审判者、执行者、裁决者七七八八加起来不到十人。”
“全部撤离天武大陆，在上天庭遗址待命。”
“上天庭遗址？那里我记得什么都没有，诸天洗刷了所有痕迹。”
“会有的。”
谢殒不理解，但还是照做的离开了。
“杀局…”韩非看着上林间门口的修罗躯壳，心中生出些许的担心。
……
吴笙跨过虚空裂隙，在鬼门大开的时候，见到了三米多高的魁梧红袍。
他是来自于鬼界的鬼将，为了和魔界达成契约而来。
“生死簿计算一共有九万多人失诺条件达成，绿痘瘟疫的影响下，我们可以尽快动手。”
“凑个整吧，这是名单。”吴笙丢出一枚玉简，说道。
“十万？”鬼将还没看，便先问。
“一百万。”吴笙回答。
“这个凑得……挺霸道，不愧是魔尊。”
“三山结界内的州府都台，先杀光，然后把这几个信仰的信徒全部扣住灵魂，押解到上天庭废墟。”
“可以。”
鬼将业务娴熟的递出一枚血玉，说：“这是你要的转生玉牌，阳寿百年。”
“冥王怎么说？”
“等待时机成熟，一并而发。”
“哼，也是，老婆被人剁了，谁都着急。”
吴笙轻笑着摇头，然后拿着血玉走出虚空，落步红光冲天的武帝城。
当下的武帝城已经无法用宏伟来形容，无数恶鬼在城中肆虐，人类像是土鸡瓦狗，一碰就碎。
代表邪恶的鬼怪行杀戮之事，武帝城朝内却是另一番对立的景象。
吴笙落下时，魁梧的太子手里拎着齐公公的人头，怒视群臣。
太子站在炉鼎之上，字字珠玑的将群臣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言语粗俗到让礼部文人面红耳赤。
“前太子殿下，你所说的都要证据啊。”内阁老臣站在第一排，以首辅高大人为首，不惧生死。
太子吼得再难听，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话语是真的。
“先帝即便有过，也要等丧期过后，再行问罪，太子如此着急，是有什么恐惧吗？”
“不管是什么冤屈，难不成比人命更重要？”
吴笙站在高处，大声的问：“要什么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