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身
“清源派二位师弟留步。”
派议事刚完，陈伯当二人便当先离去，刚出了神霄派地界，便闻得身后一个颇有怒气的声音响起。
陈伯当二人回头一看，不是那翠烟派霓裳仙子又是谁。
“敢问仙子，有何事相告？”通灭真人可不比自己师兄陈伯当，说话也不是那么客客气气，反而一副牛脾气，除了清源派的人，谁的帐他也不买。他可不比李灵犀这种只修炼了两三年的清源派徒弟好打发，一副你敢找事我就不怕的样子，弄得霓裳仙子也怒气冲冲，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窝囊气。
若说这清源包括掌门宗内的七宗之七子，个个虽然声名不显，但修为也是不凡，就说这通灭真人修为就早已到了返虚初期，虽然修真之人一旦步入返虚期，修行会变得缓慢无比，如果悟性不够，即便活上千万年也破不了那返虚后期的桎梏，但好歹也不是化神期的人可比了。派的当代徒弟辈儿，除了那俞伯羊，也未曾听说有任何一人达到过返虚期，化神返虚一步之差，差之千里。
霓裳仙子乃是翠烟派掌门，身份的差异令她总是那么高高上，若说通灭真人的身份也不低，但比起她这个掌门就不够看了。
“伯当师弟，本尊有一些事，不方便当着外人说。”霓裳仙子黑着脸说道。
通灭真人作势又要发怒，却见陈伯当微微点头，这才哼声道：“哼，见不得光，也就是你们这些虚伪之人。”
“通灭，怎么和霓裳掌门说话的？还不告罪退下。”陈伯当面无表情地说道。
“哼！”两人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一个是自觉身份高些不愿搭理，一个是不屑，两人也就不欢而散，通灭真人当先御风而去，却是前面等陈伯当。
“哼，伯当师弟，你们清源派可是少了教养。小的是如此，没想到老的也是如此。”霓裳仙子含沙射影地斥道。
陈伯当毕竟比这翠烟掌门低了些身份，也不做怒，只是淡淡笑道：“霓裳师姐有话不如直说，伯当敢不从命。”
“哼。你门下是否有一位唤作李灵犀的徒儿？”霓裳仙子脸色微愠，责问道。
“不错。那是师弟门下不成器的七徒弟。这小七历来不争气，难道他犯了师姐天颜？”陈伯当神色不改地胡诌道，唬得那霓裳仙子一愣愣的，心想是不是来的时候宝贝徒儿没有说清楚？“小七资质极差，道行浅薄，不成器，不成器啊。若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霓裳仙子之处，仙子只管抓住他惩罚便是。该怎么罚便怎么罚，否则，他怕是没大没小，丢了我清源派的颜面。”
“伯当师弟，据我所知，你那徒儿非但不是资质平庸，反而道法惊奇，怕是这派将来之典范之辈啊。可惜，却是少了些教养。”霓裳仙子面色一怒，斥道：“我门下二徒弟许若水，亲口回来告诉我，受了你门下那七徒弟之辱，清白之身已然无存，你今日须得给个说法才是。”
原来那许若水回了翠烟派后，日日愁眉不展，一段从天而降的孽缘将她的整个心都放到了李灵犀身上，虽然李灵犀想方设法避免，可还是没有奏效，也许，女人爱钻牛角尖的毛病，放眼神州也是无差。霓裳仙子何等眼力，自然看出了她心里有事，再三追问下，这才知晓了所谓的‘真相’。
陈伯当微眯双眼，似是而非地点点头，然后道：“好叫师姐知晓。这孽徒之事，伯当一概不知。若说责罚，此时他并未门，也无从罚起，天下之大，伯当也不知他何处。当然，霓裳师姐既然亲口问罪，此事想来无差。既如此，师姐只须抓住那孽徒便是，无论如何责罚，伯当一概不说二话。”
“这……”霓裳仙子没想到陈伯当这么光棍，高高上的道门女仙子哪里能和这老奸巨猾的人斗智，这下又钻了牛角尖，暗道自己本意是想抓那李灵犀去做了许若水的夫婿，也算是解了她心事，可这当师父非但不维护徒弟，反而一力地让自己抓住那李灵犀，还让自己不要留情地惩罚，这清源派的人难道都是铁面无私的？
“师姐切莫心软，该怎么惩罚，便怎么惩罚。伯当今日话便至此，他日绝无二话。”
霓裳仙子一想，你莫以为我不敢，也好，将来抓到那小畜生，虽然不至于杀了他，但好歹要逼他娶了自己二徒儿。“伯当师弟果然是明鉴至理之人，也罢，他日我若碰到师弟门下那李灵犀，也就代为做主，许他一桩好事也就罢了。”
她倒是想得好，凭我一派掌门之尊，抓你一个后生晚辈还不是易如反掌。这下好，连师门也不帮他，自己就做主让他娶许若水，不然，总有法子整死他。
“恭送霓裳师姐！”
陈伯当看着霓裳仙子面带得意地离去，心里暗道，即便是女人，高高上的时间长了，也会变成这般。
“二师兄，这女人啰啰嗦嗦说了些什么？”通灭真人满脸不屑地问道。
陈伯当叹了口气，说道：“无他，牝鸡聒噪罢了！”
……
离开醉仙镇后，李灵犀也不敢再让李阴阳驮着自己飞，反而自己御剑，将灵犀剑化作门板大小，和小孩儿两人枕着手臂睡上面，惬意地享受着劫难之后的舒爽。
“老爷，我们这是去哪儿？”李阴阳挠了挠李灵犀的痒，调皮地问道。
李灵犀舒服地翻翻身，说道：“出来两年多了，我想回家去看看。待上一段时间，也就差不多该回门派准备派大典了。”
“派大典？就是你说的那个劳什子的打斗比宝？那老爷你有多大胜算？”小孩儿问道。
李灵犀：“如果是凭真本事，凭道行法宝，我不及他们多矣。青松剑诀终究只学会了四式，能对付一般的高手，遇到真正的高手，怕是比不过去的。
“我说老爷，你的身外化身也不错啊，这好家伙，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揍他们一群。而且，我总觉得你体内有一样很厉害的法宝。”小孩儿知道李灵犀体内有令自己臣服和忌惮的东西，却说不清道不明，也只当是法宝而已。
“法宝没有，就这一把破飞剑。”李灵犀说道，“如果靠着这些本领派大典上取胜，那我连保命的手段都没有了。”
“破飞剑？咦，我怎么忘了看看这把飞剑。”小孩儿一拍脑袋，顿时趴飞剑上，撅着屁股开始打量起身下的这把飞剑起来。李灵犀知道他的脑子里装着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见识，也就随得他去看。赤青子的本命妖体连同生机就是被小孩儿用秘法保存起来，自己炼分身才会少很多麻烦。
“诶，我说老爷，你这把什么破飞剑好象不对啊。”小孩儿门板大的飞剑上爬来爬去，看了半天才严肃地回头说道。
李灵犀一喜，问道：“哪里不对？”
“不知道。以后多想想或许会想起来。”小孩儿使劲地摸了摸头也没想起来这飞剑哪里不对，“老爷你别生气，嘿，等我长大了，肯定什么都能想起来，唉，谁让我还是小孩儿。”
“咦？密剑传书！”
前方空飞过一道隐秘的遁光，小孩儿一下就喊了出来，伸手就是一抓。
那遁光见小孩儿伸手来抓，居然忽然一变行迹，这才稳稳地落了李灵犀指尖，却是一把小小的密剑。
“咦？居然还能跑掉？老爷，肯定是你那师父搞的玩意儿。”小孩儿瘪瘪嘴，委屈地说道。
“派大典延期？”李灵犀看完密剑记录的消息，没想到派大典居然顺延到十年后了，这下就打乱了自己的安排了。
“那老爷就不用急着回门派了，我们可以到处去玩，多打打闷棍，多收点好财。”李阴阳两眼放光道。
“你一天到晚都撺掇你老爷我去打闷棍，总有一天我得被别人给打了。”李灵犀没好气地道。
“那让我想想。”小孩儿一听也对，老爷的本领还有些低，自己又还是小孩儿，万一阴沟里翻船了，那还不得倒八辈子霉。这小子有时候脑袋很灵光，有时候又很幼稚，这想了半天，居然被他想到了办法：“有了，老爷。要不，我们先把这条小蛇炼成分身？然后老爷威风凛凛的回一趟家后，我们就去闯天下去？”
说完，张口一吐，一条手指粗的赤青色小蛇出现他掌心。
李灵犀一想也对，既然不忙着去应付派大典了，也就不一定要赶着回家，不如好好修炼下，到时候想去哪里也能去得，实力才是第一。
“那好。我们找处隐秘的地方去修炼化身，至于你吗……”李灵犀说道。
“老爷，小孩儿是您永远的小孩儿，有我帮你护法，除了你师父，谁也别想来打扰你。”小孩儿嘟着脸，认真地说道。
当下二人立刻改变行踪，决定找一处山清水秀又够隐秘的地方去把这条上古竹叶青的异种遗脉修炼成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