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反攻战结束了,徐掌门带着主要弟子回到玄冰宫收拾残局,景国皇宫这边也在有条不紊地整顿收尾。
仙盟虽然在初期损失极大,甚至让无面人宣告天魔宗成立,但后期连破龙脉与护山大阵,斩杀寅虎,迫使子鼠弃身而逃,倒也挽回了面子。
现在,已知的无面人有四个身死,剩下多数带伤,仙盟已经在仙魔大战中占据了上风,形势大为好转,叫人松了口气。
凌步非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当他踏出房门,差点被门口的「尸体」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
就在他抬脚踢过去的时候,「尸体」及时发话了:「公子,是我!」
看清是百里序,凌步非轻轻踢了他一脚,走到厅中坐下:「你干什么呢?没屋子给你睡吗?干嘛躺我门口?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百里序爬起来抹了把脸,埋怨道:「公子你还说,你管自己睡觉,事情全找我来了!我忙到早上,回来想向你禀报,结果白姑娘在,我只好在外边等,这一等,不小心就睡着了。」
「哦!」这还真是情有可原,凌步非剥了个橘子,忽然转头往屋里瞧,「对哦,梦今呢!你一直在外面,她去哪了?」
「去找姬小姐了吧!」百里序回忆,「我迷迷糊糊好像看到她出来了,还跟我说了句话,不过我太困了,转头又睡着了。」
「……」凌步非往嘴里扔了瓣橘子,「所以你要禀报什么事?」
「就收尾的事。」百里序向他讨了半个橘子,一边吃一边说,「护山大阵破得及时,弟子伤亡不重,倒是子鼠逃的时候掀翻了营地,反而死伤不少……除了子鼠,卯兔和申猴都带了伤,秦仙君……哦,他应该就是亥猪,被门下弟子捅了一刀,据说伤势极重……」
凌步非一边听一边点头。
化神修士没那么容易死,这个战果还可以接受。其下的魔修、魔头在化神雷劫下几乎死伤殆尽,可以说收获颇丰了。
想到这里,他神清气爽:「寅虎是梦今杀的,那些魔修、魔头也是梦今引来化神雷劫被劈死的,仙盟不给巨额的战功说不过去。回头我就去撕,叫丹霞宫和苍陵山都出一次血!」
百里序呵呵笑:「公子,仙盟的资材是各仙门凑的,他们出血,我们无极宗也要啊!」
「反正是梦今得了,左手换右手嘛!」凌步非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百里序想想也是,白姑娘已经化神,对于资材需求没那么大,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他们这些身边人?于是他也开心起来了。
「对了,周令竹那个老虔婆呢?」凌步非想起来。
「关着呢!」百里序说,「岑掌门用了捆仙绳,她跑不了。不过要怎么处理,还得等岑掌门醒来。」
「岑掌门还没醒?」
百里序点点头:「他们消息瞒得紧,不过医修进去就没出来,阳师叔猜测应该没醒,现在丹霞宫的事都是宁仙君在处理。」
凌步非一点也不意外,想到岑慕梁这两次的受伤,说道:「岑掌门怕是有一个难关要过,他这两次受伤太近了,又都伤得不轻,短期内很可能好不了。」
「阳师叔也是这么说的。」百里序附和。
当然了,丹霞宫底子厚,宁衍之已经逐渐能接师父的班,再加上有首座长老叶寒雨在,还有长陵真人等强手,影响不了大局。
除非岑慕梁没撑过去,丹霞宫才会伤筋动骨。
说完正事,凌步非问:「应师兄醒了吗?」
「不知道,不过白姑娘去了,应该能把他身上的魔气拔除吧?」
凌步非想想不安心,起身:「我去看看。」
两人到了应韶光的寝宫,正好看到白梦今和姬行歌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凌步非一看,心就放下了一半,招呼一声:「应师兄好了吗?」
「哟,少宗主总算起来了啊!」姬行歌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答道,「好啦!白师妹一大早过来,帮应师兄清理了魔气,已经没事了。」
凌步非长出一口气:「还好,我就知道应师兄吉人自有天相。」
「不过他伤得不轻。」白梦今补充,「药王前辈说,他的丹田被魔气腐蚀很严重,需要慢慢调养才能恢复。」
「能养好就不是大事。」凌步非摆摆手,「这次应师兄立下大功,宗门会全力助他养伤,需要什么伤药只管去库房拿就是。要有人不同意,就拿我的份额顶上。」
姬行歌嘻嘻笑道:「少宗主好大方啊,谢谢啦!」
凌步非听得一愣:「我帮应师兄,你谢什么呀?」
姬行歌也愣了下:「对哦,我有什么好谢的?」随后摆摆手,「算了,我去煎药,白师妹,你跟我一起吗?正好说说话。」
白梦今答应一声,陪她去拿药了。
凌步非盯着她们的背影半晌,吐出三个字:「有古怪!」
百里序瞅瞅他,又瞅瞅那边:「公子你说谁?」
「没谁。」凌步非笑眯眯,「走,我们去看应师兄。」
进了寝殿,只见应韶光靠在
床头,元封帝坐在旁边跟他说话,父子俩看起来气氛平和。
不知道是不是金口玉言退了位的原因,元封帝身上没有了帝王的气势,如同一个寻常的父亲,温言细语地说着话。
看到凌步非和百里序进来,他站起来,笑道:「是凌少宗主吧?多谢你来看韶光,请坐。」
凌步非向他行过礼,客气地推让。
元封帝道:「少宗主坐吧!外头还有许多事,我还得去料理,就不打扰你们了。」
景国经此一劫,可说是元气大伤,应氏更是损失惨重,确实需要好好料理。
他既然这么说,凌步非就不推辞了,颔首道:「元封陛下走好。」
元封帝笑笑,转头对儿子道:「韶光,为父先去了,你好好养伤,莫要劳神。」
应韶光虽然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凌步非在旁边看着,等元封帝背影消失在殿门,他凑上去笑问:「应师兄,你心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