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闲咬碎了牙：“驴操的吴桂，竟然想抢走女学堂助教。”
张凤仪一针见血的说道：“你也没有背景，女学堂的助教受到了宫里的关注，早晚会被吴桂抢走。以前如果没有柳如是在上面帮你顶着压力，助教的位置早就换人了，等不到今天。”
说白了就一句话。
没钱没背景。
潘小闲病急乱投医了：“张小姐能不能借给我六百两……不……一千两银子。”
张凤仪知道潘小闲的借钱目的，听到了黄公公只认钱，想要用银子保下来女学堂助教的官位。
张凤仪冷淡说道：“有用吗？”
潘小闲脸色一白，说不出话了，直到离开了黄公公家里还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就像张凤仪所说的那样，拿着银子保住了女学堂助教的官位照样是没用。
吴桂可以抢走女学堂的助教，不仅是因为拿出了五百两银子，还因为吴家是金陵有名的一个大家族。
潘小闲今天花了银子保住了官位，明天还是会被大家族出来的吴桂抢走。
潘小闲借来的钱终究有限，吴桂的家族现在是皇商。
什么不多，就是钱多。
张凤仪想到柳如是离开女学堂以前，专门让她照顾潘小闲，强忍着心里对于男人的厌恶，说出了一个消息。
张凤仪语气疏远的说道：“这次是斗茶大会，只要你可以夺得第一，就能保下来女学堂助教的官位，还可以提高自己对于宫里的价值。”
潘小闲重重叹了一口气：“唉，就是因为是斗茶大会，所以才觉得没希望了。茶叶最看钱了，越是好茶叶越是金贵，财力比不过吴桂，肯定拿不出比他更好的茶叶了。”
相比较恶心的吴桂，潘小闲更加顺眼一些。
张凤仪继续说道：“你别忘了芸娘的身份，她可是金陵第一厨娘，知道金陵唯一一株大红袍的位置。”
大红袍！
潘小闲满脸惊喜，激动的说道：“真的？你没有骗我。”
张凤仪作为金陵五大总捕头，有些消息比东厂更加灵通，东厂的精力大部分放在官员身上，金陵总捕头掌管着民间的各种消息。
张凤仪翻了一个白眼，居然有人敢质疑她对民间消息的了解，冷哼了一声，提着长剑回去休息了。
潘小闲睡不着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要现在就去芸娘的家里去找他，又想到大晚上不合适。
潘小闲只能回到房间里睡觉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想着张凤仪所说的大红袍。
“如果张凤仪说的消息是真的，吴桂这回可又要白花银子了。”
潘小闲躺在床上，想到吴桂的名字，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了一块肉：“只要芸娘愿意帮着我找到大红袍，吴桂的图谋再次失败了，比起从他身上咬下来一块肉还要痛苦。”
大红袍可是天底下最顶尖的茶叶。
全天下的大红袍茶树，不超过十根手指头。
大红袍每年产的茶叶，最好的新鲜茶叶全都得送到宫里，剩下的老茶叶才会出现在市面上。
就算是老茶叶，只有红服官员可以分一点。
第二天当差的时间到了，潘小闲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了国子监，直接去了女学堂的厨房。
芸娘慵懒的躺在一张躺椅上，监督十几名厨娘给女学堂的千金小姐做饭。
潘小闲来到厨房门口，热情的说道：“芸娘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按照往常的习惯，潘小闲刚刚走过来，芸娘早就过去占便宜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芸娘看了潘小闲一眼，又把脸扭了过去，不乐意搭理他了。
似乎是生气了。
潘小闲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生气都行，唯独不能在当前的节骨眼生气。
潘小闲赶紧走了过去，哄她开心：“芸娘被谁欺负了，赶紧说说他的名字，我帮你出气。”
“你呀。”
芸娘坐了起来，胸前一对丰满的大白兔，上下跳了跳，气哼哼的说道：“现在有人给你做饭了，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女人都是自私的，对于男人只想独自一个人占有。
过去一直都是芸娘和潘小闲一起吃饭，很像一起过日子。
潘小闲的嫂子李师师突然从鸡鸣寺搬到了金陵，搬来了倒没什么，偏偏把他给抢走了。
自从李师师来了以后，潘小闲晚上就不和芸娘吃饭了，每天晚上都是跑到李师师家里吃饭。
潘小闲尴尬了，站在旁边讪讪一笑，不知道怎么回答芸娘了。
芸娘的眼睛红了：“你个没良心的，你说说看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好歹是迷倒了无数公子哥的金陵第一厨娘，信不信随便喊一声，愿意娶我的富家公子哥都能从厨房门口排到金陵城外。”
芸娘越说越生气，满肚子牢骚：“你只是从乡下来的一个穷小子，我可从来没有看不起你，还对你体贴又照顾。不就是想着你这样的穷小子比公子哥要老实，等到哪天有了合适的机会，咱们一起过日子，你可倒好，有了嫂子就把我给忘了。”
潘小闲看着一肚子委屈的芸娘，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辜负了芸娘。
潘小闲苦笑道：“都是我不对，这段时间确实疏忽了，可我也有难处，自家嫂子来了总不能扔在一边不管吧。”
芸娘看到他主动认错了，心软了，一肚子的怨气和气恼消去了一大半。
芸娘伸出手指头，点了一下潘小闲的脑门：“真是个冤家，我真是个蠢女人怎么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你，就应该挑选一个脾气好的富家公子哥嫁了。”
潘小闲听了这话，揪心了起来，赶紧伸出手握住了芸娘柔软无骨的玉手，满脸慌张：“你别嫁给别人行不行，再给我几年时间……”
潘小闲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很想给芸娘一个承诺。
结果发现，根本给不了。
别说几年时间了，十几年时间不见得爬上金陵知府的官位，穿上一件红色官服。
以潘小闲的农村人背景，承诺说的再诚恳，也会变成一句吹牛的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