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风波无可避免早晚她都得面对。

    只是她料错了陆湛并没有告知她的家人。在她七点回到家时没让耿雄谦知晓她家中的状况所以他自是不明白当见到情敌之后她所必须承受的不单只是来自陆湛的指责而已;更甚的是家中更大的风暴。

    她只须单独面对陆湛但那也是非常艰难的事。

    以温书为理由她让陆湛带到他那边方便谈话。

    他冷厉的神色无法掩藏:

    我没想到你会喜欢那种混混。他丢一份资料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你是认真的吗?还是你想讽刺我?那种垃圾连你的一根头发也碰不起。

    资料里记载的当然是耿雄谦的种种事迹也是正常人眼中的败类举证。他想破了脑袋也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天使与恶魔哪有可能交集?又哪来的机会交集?

    父亲是一名杂碎母亲出身牛场三年前死于肺癌一无所有自甘堕落;从感化院出来并不是没有人给他自新的机会而是他从来没有打算当好人成天与人打打杀杀典型的流氓太保以为流了血就是英雄。你怎会与这种杂碎在一起?难道伯父严格的教导反而令你无法分辨是非了吗?你也学那些肤浅的女人一样对黑道人士怀有梦幻式的想象吗?把那种人当英雄看吗?蔚湘我不相信你居然这么肤浅!他等着她解释。

    叶蔚湘轻道:

    在我还不知道他是谁时就陷入了而且我们不能以自己的价值观去要求别人的行事方式至于感情完全不是我能控制的。陆湛我试过了。

    你没有试过!你如果有就不会轻易去喜欢上那种垃圾。哦不那也不是喜欢只是一时迷恋而已着迷他身上野蛮的低下气味因为那是你不曾遇过的类型。该死的男人他竟因为你的单纯趁虚而入!他逼近她面孔茶几上的纸张被他拧成一团。然后他注意到她纷红色的唇瓣微微肿胀看到她颈侧有几处红点猛地抓住她面孔吼了出来:他吻过你?!你让他碰了我专属的唇――以及我未曾碰过的地方是不是?!老天!你连身体也给了吗?你把我守护了六年的身体也给了他是吗?

    砸入脑海中的念头令他崩溃。不!他不相信蔚湘不曾这么对他!不会的!将她恐惧推阻的双手以左手擒住他探手扯开她衣领想印证他的想法是错的即使吓得她哭叫他也不松手地搜寻。

    不要!放开!我没有!你别碰我!

    叶蔚湘被他疯狂的行为吓得哭了出来却怎么也无法挣脱他。直到他没有找到其它红点瘀痕疯狂的神色才稍稍平缓才意识到她是叶蔚湘他一直珍惜在掌心的女人。

    只是他能守着她一生吗?她被压制在沙发上上身衣物不整隔着内衬他看清她姣好的身体已有少女的婀娜。这般美丽的香体不会是他拥有的吗?

    绝色的丽颜满是受惊吓的泪他可以强占她的但他终究无法狠心摧折他呵疼的花朵。只要占有了她她就不会成为别人的她洁纯的心会令她只能从一而终即使所托非人但比占有她更重要的他永远不要看到她伤心。

    在她再度挣扎时他便放开了她。她连忙拉拢上衣奔向门边。

    蔚湘等一下!他连忙追上去。

    不要!

    以为他又要攻击她她胡乱地抓起玄关柜上的一只饰物丢向他饰物上头尖锐的玻璃划破了她手心也打中了陆湛的头。他没有躲只是呆若木鸡任血液由额头滑落下来。她朝他丢东西自卫?!

    她打开门发狂地奔向家门然而家中所能提供的庇护并不能令她感到安全她直直奔向楼梯间投入外头滂然大雨中她只想去一个地方――有他的地方。

    耿雄谦她只要他!

    抽泣与泪水令她跑得无法呼吸雨水欺来令她举步艰难但她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了下来她一定会昏厥。

    不知跑了多久经过了几条街口终于看到他的公寓远远在望;然而灯是熄的他不在。拍了门板数声更印证了这个事实他还没有回来。

    没关系、没关系

    她滑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远离了家门她就安全了。

    她辜负了陆湛但他怎么能那样地对她?

    用那种凶残的眼神侵犯她怎么可以

    她好害怕、好冷、好痛

    手心划出伤痕血与雨水混成淡淡的颜色最痛的还是她的心。陆湛是她亲近的人呀虽不是爱人但他在她心中是有一番地位的亦父亦兄再也没有人如他那般对她好了;然而今夜他想她虽然后来住了手但他眼中的与疯狂已伤害了她。老天他强看了她身体

    怎么会这样呀?是她的报应吗?

    谁?冷然的嗓音在楼梯那边响起直到他看到一张泪颜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是你!怎么了?

    耿雄谦急忙过来。

    雄

    他扶起她而她投入他怀中哭尽她的委屈惊吓。

    流血的手心、凌乱的衣着、苍白无神的眼――他抿紧了嘴将她搂入屋子内隐约推想到最糟的情况。

    然而距他送她回家也不过三小时她是怎么发生事情的?她的家人怎么保护她的?真该死!

    他任她坐在流泪首要便是替她伤口上药再给她找来干衣服穿否则她一定会生玻

    包好了手伤他蹲在地上检查她手脚边问:

    还有没有其它的伤口?

    她抽噎着摇头。

    先把衣服换下来会感冒。他举目四望找不到合适的衣服而他的衣服向来少得可怜。扒了下湿透的乱发他从床底抽出一只老旧的皮箱里头有一件女用的大皮衣:这是我妈的遗物你先去穿上。

    她柔顺点头走入浴室中。

    时间已晚也许应该先送她回家。一般正常人家的子女不该深夜还留在外面家人会担心的。听王正威说她的父母都是老师家教很严那种生活不是他这种人能体会的。

    叶蔚湘抓紧皮衣领口走出来黑色皮大衣更衬得她脸色的永远是楚楚怜人的神韵。

    太软弱了并不好但竟是因此揪紧住他的心教他无法一贯地表现冷漠只能不由自主地提供温暖依靠。

    耿雄谦将她搂入怀中。

    等你好过一点我送你回家。如果她遭遇了最不堪的事情也不该在现在盘问她吓坏了所以他只是允诺:别伤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我保护不了自己我没有办法

    嘘别说了我明白。该死的是那个人不是你。你闭上眼休息。

    轻吻她额角他脑中已然过滤出可能的人物。 必定是那个家伙了否则没理由他才送她回家她会马上跑出门遇险。她向来不大出门的除非有熟人约她而下午他又与那人照过面!

    正常的男人都会想霸住她这个绝子只是不该诉诸的手段去摧残她。

    凭这一点那家伙死一百次也不足偿罪!

    你生我的气吗。

    不我只想杀了那个男人。他眼中的黑暗证明他是认真地那么想。

    不要杀人!不可以她颤抖不已。

    他扶住她肩让她看着他:

    蔚湘如果你要跟我就该明白我做事的方法我只用我的方式去回报别人的挑衅。

    动刀、动枪又能证明什么?

    你别又来了!自命救世主!他一拳重击向床板:我只有拳头、只有耐打的身体我没有你认识的那些高级人物的背景与干净。杀人与被杀那是我选的路如果你还搞不清楚就滚一边去!

    她吸着鼻子:

    我不是在要求你改变也不是要求你不要打架只是每次你流血了我都好害怕。既然你要走那种不能回头的路我也跟定了你但我希望对于一条生命你能宽容一些不要轻易去做这种事。

    他沉默了许久怒气早已消失看向窗外雨已歇道:

    我送你回去。

    雄谦――

    我答应你不杀死陆湛他有受过武术训练不是吗?也许死的人是我。他微笑:但他绝对讨不了好处必须为侵犯你付出代价。

    她怔了怔在他快要搂她走向门边时突兀地抓住他衣袖:

    你以为他了我?

    他拧眉:

    你看起来根本就是。

    我没有!一开始他也许有那种想法但后来他没有反而让我打伤了头。

    那你哭成那样――他差点怒骂出来。

    如果我被了绝不会跑来找你我会先去自杀根本没脸来见你。

    她低着头倾诉却被他托高面孔迎面一阵怒吼:

    你这是什么想法?!自杀能有什么用?如果你被了首要的是杀死那个男人然后更自信地活下去这样你才配当我耿雄谦的女人!

    叶蔚湘被他吼得一阵耳鸣幸好没再掉出眼泪。

    可是你不介意吗?

    介意但你的平安更重要。他口气略为粗鲁地在她头顶上叹了口气:是我不该惹你。

    他又想放开她了吗?

    看到她眼中的疑虑他轻梳着她秀发:

    你还太小不该老是为这种事烦心。

    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傻瓜。

    跟了他会有什么幸福可言?他什么都没有。然而自私的天让他不顾理智劝告地惹了她只想多贪取一些从未领受过的温柔。

    他已孤独好久了碍

    深黑的眼眸复杂地闪灿紧搂娇躯的双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他还有多少时间在这件事情上犹疑不定呢?

    深深吸了数口气将她的馨香吸入脾肺尽管他眷恋且不舍却终须得放开。

    走了我送你回家。

    ※※※

    陆湛已有一星期不曾踏入叶家大门了。

    这情况引起了叶氏夫妇的注目没料到小俩口居然会有斗气的时候这可是五、六年来见不到的事;不仅是因为陆湛对叶蔚湘百般呵护更是叶蔚湘天生的柔顺不与人争没料到这次会斗气如此之久那恐怕是叶蔚湘当真惹得陆湛大怒了。

    所以叶夫人在周末见到女儿又独自进门后忍不住道:

    陆湛有什么事在忙吗?

    我不晓得。她低头应着想躲回房间避开种种询问。

    你们没搭同一班校车吗?

    有。

    他还是与她同时上下学只是没有说话;她因害怕而躲得他老远陆湛也不勉强。

    那好去叫他过来用饭他好久没过来吃了顺便好替你温书期未考也快到了。叶夫人叮嘱着想让他们合好如初。

    向来听话的叶蔚湘却没有一如以往的顺从她低声响应:

    我可以自己看书。

    不敢看母亲的张口结舌她遁逃入房中虚软地坐在地毯上。

    许多的巧合让家人依然认为她是乖乖女上星期陆湛突如其来的粗暴过后并没有过来看她所以当她十一点半回到家中时家人只认为她一直待在陆湛家不然也是一同出去散步了。早睡的家人没有察觉到她神态、衣着上有何不同事情也自是这么算了。

    应是最亲近的家人却有着遥远的距离她无法放松的地方之中家亦在其列。她无法扭转自己的认定也无力去克服自己对父母威权管教所产生的恐惧顺服当然他们都是关心她的即使不苟言笑如父亲也不例外。然而对于人际关系的经营她向来笨拙除了顺服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应对;对父母兄长都是一样。

    所以当她为耿雄谦而震动不已时无着处的心因为找到了安全的归属而雀跃;想他、念他、依附他也为他带来了负担与烦恼。只有他在的地方才能让她真正松懈下来不再呆滞无所依。

    可是她是他的负担呀并且也令他一直考虑着抉择要不要她。她好怕他最后会打算放弃她到时她一定会心碎。

    他很少找她偶尔会在木棉道那边匆匆见上一面。他很忙由他身上的伤口与脸上的戾气可以明白。那样的生命绝对会步上毁灭但也是他唯一能走的无法回头。

    不能去找他即使思念啃噬着心窝拧疼了知觉但她依然好想他。

    她对他而言像什么?她不敢问。他讨厌她哭她也努力令自己坚强不要常 被吓出眼泪。

    二哥叶克已来敲她门板:

    小妹出来吃饭。

    知道了。她连忙起身更换好衣服后步出房门。

    陆湛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脚边放着行李这星期又得北上与父母团聚。原本他是要出发了却被叶夫人一通电话叫了过来。

    蔚湘请陆湛一起来用饭。叶继儒已坐在首位对女儿下命令。

    她不想与他说话楞在房间前怎么也蹦不出一个字。只消看他一眼那夜可怕的记忆又会涌来不自的她双手抓紧领口脸色渐渐泛白。

    陆湛脸色阴沉心口同时揪紧疼痛。额头的伤口已脱了痂但对她造成的伤害会是一辈子的阴影吗?

    她心中有了别人!她的伤害会有人抚慰而他则是一无所有那就是他呵疼了她六年的结果让她飞到别的男人身边?!

    多么可笑的安排!

    蔚湘!她的沉默令叶继儒不悦声音略为大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女儿会有不听话的时候竟公然反抗他的权威。请陆湛用饭!

    叶蔚湘头垂得更低仍是不置一言。

    陆湛起身道:

    不必了别为难她。这里就像我自己家还需要请来请去的吗?

    太没规矩!叶继儒拍了下饭桌决定惩罚女儿的叛逆:中午不必吃了回房去反省!

    伯父蔚湘不是故意的――陆湛是唯一敢与叶继儒谈论的人习惯要走近她保护着她。

    不料她被他的接近吓到了面无血色地退回房中。

    房门碰声巨响是沉静空间内唯一的控诉。

    所有人皆尴尬地立于原地不知所措只有急怒攻心的叶继儒立起身准备走向女儿的房间。

    伯父给她自己一人静一静。陆湛挡住了他。

    她是怎么了?交上了坏朋友了吗?一定是否则她哪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陆湛你说她交了什么坏朋友?我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最清楚对不对?!他威厉地质询陆湛无法原谅女儿的反常。

    反了、反了!他教育太失败了吗?他乖巧的女儿居然敢甩门、敢违抗长辈的命令?成何体统!

    伯父她只是气我给她一点时间。

    我去叫蔚湘出来――叶夫人终究舍不得女儿饿着。从没罚 过女儿她娇娇弱弱的身体怎么得住一餐不食?

    但叶继儒怒气未歇硬是横了心地阻止:

    不许叫!让她反省了写悔过书来给我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陆湛以眼神制止叶夫人的劝说。摆明着不给蔚湘吃午饭可没说背地里不许偷端进房叶教授到底也会心软面子拉不下怎么可能真的饿着掌上明珠?

    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一点半的飞机不宜再耽搁我走了。

    你们真的不会有事吧?叶夫人送他到玄关。情况弄得这么僵谁还有心吃饭留下客人也不自在。

    陆湛打开大门有礼地告别叶家人才道:

    没事的下个礼拜就会合好如初了。这样的说辞只有外人才会相信而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他不是蔚湘想爱的男人因此没有筹码去获得她的原谅。五、六年的呵疼怜爱最后只换来坏人两个字世间最痴愚的人没有人比得他更彻底了。

    事情总要有所解决即使蔚湘不要他他也容不得她投入那个垃圾的怀中。他早该有所行动了不是吗?

    ※※※

    为了惩罚她的叛逆叶蔚湘被足在寒假之前的假日都不许出门连寒假都得看父亲怒气消了与否决定她可以出门的次数。

    家人舍不得饿着她中午风波过后母亲与兄长都进来送一些食物也想听她心中在想什么最后无功而返仍是不忘叮咛她要写悔过书亲自向父亲道歉。

    夜深了即使是周末叶家依然有十点熄灯的习愤。

    她坐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书桌上摆着分毫未动的晚餐连同下午的点心没一样进入她腹内。

    一袭柔白的棉睡衣实难抵御冬天的冷意将自己缩成一团根本无济于事。

    她的委屈、心事无法对至亲的人倾吐胀满了胸臆就是说不出唇;软弱的身躯期望投入那具温暖的怀中接受抚慰只要他轻拍、轻搂心便安定了下来。只有他才是她的世界然而恋情对于他而言是太浪费时间的事他总是忙的打打杀杀、逞凶斗狠给了他十足的能拨出柔情的一面给她依靠是多么不容易。

    是女人的全部却只是男人的调剂。他那双阒黑眼眸中狂热的光芒只为他未来的事业闪动不是为她。

    因为不愿想明天以后也没有打算让生命存活得那么久所以他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以前他可以随时面对死亡但现在他必须顾及她这个――麻烦。

    似乎她总造成别人的困扰全都因为她没用且软弱。

    由于有这样的顾忌所以除非他自动前来否则纵有千万思念她也不敢任意去打扰他怕他烦。既是自己选的路眼泪当然要往肚子里吞此刻的泪水倾泄、独自黯然全是自找的不能怨不能悔泪――也只能偷偷地流。

    窗口那边传来奇异的声响她泪眼婆娑地抬头讶异得圆瞠了杏眼。呀呀怎么可能卜这里是大楼约五楼并且大楼四周装有保全设备每一个入口处都有警卫呀不可能有人进来但是耿雄谦正站立在窗外十公分不到的平台上轻敲她的窗户!

    她连忙跑过去拉开玻璃窗让他跳了进来双手紧抓住他衣服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来到她房间;这里是五楼呢!

    你怎么又哭了?他皱着眉伸手抚她面颊弄了一手湿。

    她很快地拭干泪水急切低问:

    你怎么上来的?

    他低首吻了她好一会才领她到窗边道:

    由顶楼搭缓降梯抵达五楼再来就方便多了。我以前在保全公司工作过知道怎么躲过那些红外线扫瞄设计得再周密的保全设计也会有漏洞可寻。

    老天缓降梯并没有设在我窗户这一边你是从东边的墙攀来我这靠南的窗口吗?那又怎么知道她面孔苍白了起来。

    他关上窗户:

    几次送你回来发现这一间的灯光亮起时正巧与你回家门的时间符合赌了一次果然没猜错。

    他环视她十五坪大的房间比他的小套房大上一倍精致数十倍。这种华厦不是普通人住得起的当然内部陈设不会太糟大多都出自设计师之手。

    她的房间有名画、有精装书、有原木书柜、有暖呼呼的地毯还有区隔开的起居处里头摆放着进口的椅组。她的大单人床看起来柔软得很好入眠还有一些名贵的古董摆饰营造成一种叫品味的东西烘托得她书香气质更加芬芳。

    他这个从不自惭形秽的人竟因此而感到不舒服。从未强烈感觉到她与他之间种种巨大的差异此刻容不得他视若无睹;他们确实是差很多的。

    雄谦――她冰冷的手指覆在他手背上。

    他转而包住她双手并为她的冰冷皱眉。

    为什么不多加件衣服?

    忘了。

    哭到忘了?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为她披上让她坐在。

    她贴入他怀中细声说着:

    我没想到你会来

    只要知道他会偶尔想起她就够她满足不已了更别说他的前来令她万般惊喜。而最令她喜悦的是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新添的伤口衣服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洗旧的衣物上都是干净平整的。

    能见到他完好无恙真好。

    今日他会来是预料到明日必然会在打斗中受伤她的泪水会令他皱眉心疼而她泪水的开关正好是由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所决定。当然他可以一别数个月让她眼不见为净置她的泪水于不顾但他折服不了的是自己想见她的思念;那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致命弱点怕是永生永世不能克服掉的了。下次再来看她必定是得好一阵时日之后所以今夜他一定得来好好看她镌刻着她的形貌烙上心头才抵得了日复一日的思念之情。

    他是个拙于表达情感的人用讥诮来面对世界才是他拿手的但温柔则是完全的陌生与笨拙。也幸好蔚湘是个安静的女子她令人心怜地容易满足他甚至不曾付出什么时间、金钱、甜言语他都没有。

    强自宣告她为他所有之后他只会带给她泪水。

    爱上他会不会是上天给她的苦难?

    对他而言却是黑暗生命中的曙光。他自私得不愿放开。

    她在他怀中动了下望见桌上完好的食物低问:

    你饿吗?见到他来她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他听到她肚子传来的声响也看到她羞红的脸蛋笑了出来:

    晚上没吃?嗯?

    我们一起吃。

    她挽着他的手坐到桌边桌上除了一碗已糊掉的海鲜面之外还有蜂蛋糕、饼干与一瓶牛。

    都冷了不介意吧?

    不。他轻轻地回答看着她像个忙碌的小妻子一般为他张罗吃食久违的温馨渗入他向来冰寒的心口;他以为那些情感已终生远离他了。

    吃一口好吗?她端着大碗夹了一口面到他唇边怯生生地怕得到他的拒绝。

    他双手伸起圈住她腰身让她坐在他膝上两人之间只隔着一碗面。他张口吞下了面条灼人的眼眸始终不瞬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即使只点了一盏昏黄小灯她的羞怯仍一览无遗。

    想躲开他吞噬人一般的黑眸但身子却由不得大脑下指令只能任他吸引牢牢让她神魂俱失连躲开也做不到直至红晕已泛滥到颈子上了。

    他接过筷子也捞了口面喂她。粗枝大叶的下场自是留有一长串垂在她唇边没法子让她一口吃下他低下头吸住面条的下端接收剩余的面无可避免地唇舌灼热燃烧不已辐射到四技百骸激越震荡的感受令他们同时战栗颤抖不已。

    她感觉到他身体突升的热度与倏然的紧绷女子天生的直觉令她动也不敢动面孔红到可以挤出血也似的。

    但也只有这样而已了。他深吐了好几口气平缓气息:

    我不会对你乱来你还太小而且名分未定。

    她吐不出言语轻喘间有着如释重负。她早已明白他狂烈的心之外还额外有着体贴尽他能做到地去体贴她。他有优良的自制力致使他逞凶好斗却绝不可能沦为无恶不作的坏人因为他能自制也有足够的冷静决定了那样的未来生涯并不代表非要为害他人不可。

    这个认知令她安心虽然他永远脱离不了血腥。

    她看到他眼中有关心笑了出来:

    我没有吓坏也不是怕把身子给你我只是怕不曾经历过的事书上说说会痛声音转为蚊吟也似愈来愈难以听分明――老天她在说些什么大胆话呀?

    他的表情也变得有点别扭不发一言。

    她发现了问:

    怎么了吗?

    我看过女人的身体也摸过。他沉声说着:我母亲住院时我帮她清洗过身体后来也有一些女人来委身但我不曾做过那种事不是没有过冲动我一直以为不该在一无所有时对这种事太过投注。

    所以他们相同的青涩。

    她盈盈大眼看着他语中夹着乞求但又不确定。

    你会想要其它的女人吗?

    我只要你。他的陈述便是允诺。

    会很久很久吗?她问得好傻气。

    他搂紧她吻住她唇之前回道:

    一辈子。

    她笑了但眼泪也同时垂了下来怕惹他不高兴想要拭去他已伸手轻抹了去:

    小心还捧着面?

    她这爱哭的毛病只怕一辈子也治不好了但也发现自已渐渐不在意了;只要是喜极而泣他就不介意。

    叶蔚湘将碗放回桌子上搂住他腰面孔埋在他颈子中柔声道:

    我爱你。

    他为之震动将她搂得几乎不能喘气鼻息吐纳在她头顶久久才低哑地响应了她: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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