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柳相无便微微弯身，那俊美出尘的脸庞在她的眼前放大，他唇角微勾，“阿叙，我都送上门了。”
她却问，“一颗灵石多少钱？”
“如果有渠道能买得到，大概是二十个亿一颗吧。”
这么贵？
姜叙想了想她这段时间赚到的钱，再加上霍家给的零花钱，她手上存款连十个亿都没有。
没想到上辈子最常见的东西，在现代的这个世界这么贵。
不过，姜叙也能理解，毕竟现代的灵气浓度很稀薄，上古世界随处可见灵石矿，到现在估计也没剩下多少了。
“明天我就把钱还你。”
姜叙说。
“至于凤轻羽的事情，就当是我花钱向你买消息了，你开个价吧。”
柳相无唇角的笑容瞬间消失，狭长的凤眸染了些暗色，“不过就是一颗灵石，你就非要和我分得这么清？”
她没说话。
柳相无直起身子，直接说道，“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你的态度在我这里，无价。”
“那就没得谈了。”
姜叙转身就走了，“把银行卡号发我微信，我会尽快把钱转你。”
“阿叙。”
他沉声喊住她，“你我之间早就分不开了，你何必和我分得这么清。”
把手镯还他就算了，现在连一颗灵石也要还。
他又不差这一颗！
姜叙脚步微顿，“我早就说过，我对情爱之事没兴趣，对你更没兴趣。”
“那你在新城剧院的鬼域中，为何要在凤婷婷的手中抢下我？你生日那晚喝醉了，也是你拉着我不放。”
姜叙转头看向他，“柳相无，你修炼把脑子修坏了啊？新城剧院的鬼域中，我抢的是鬼将假扮的你，我要的是铲除鬼将的积分。
至于我生日那晚，你都说了我喝醉了，我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好好好，那都是本座自作多情，本座今日就不该来找你！”
他漆黑幽冷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日后你妖丹蛇毒发作了，本座定然不会再帮你解！”
“求之不得。”
姜叙扔下这四个字就走了。
“……”
这死女人！
脾气怎么就这么倔！
难不成她宁可万虫噬心、化作白骨而死，也不肯做他的配偶？
柳相无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然后就见姜叙又走了回来。
“店里的钥匙换了，给你一把。之前答应会护你安全，我说到做到。”
她不喜欢欠人情，柳相无用五百年修为救了霍家主，她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突然反悔。
再者，她和柳相无性命相系，如今他又失了妖丹，她也不能眼见着他被人给宰了。
姜叙把新钥匙塞到柳相无手里，她这才彻底走了。
柳相无看着手里的钥匙，脸上的阴霾瞬间散去，嘴角微翘。
连家里的钥匙都给他了，这不是喜欢是什么？看来是嘴硬心软，故意哄着他玩呢。
姜叙转身朝比试场地走去，池越和轩辕孤云正好出来找她。
“姜叙！”
池越跑到她身边，激动地说道，“你刚才那一剑也太帅了，你是没看到那些凤家人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轩辕孤云的神色却有些凝重，“这次新人比试，你损了凤家的面子，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什么时候消停过？”
姜叙倒是不在乎。
“从她不是真正的凤轻羽开始，我和凤家就不是一路人。”
“我就说嘛，那凤轻羽肯定是假的。方才你找她比试，她都不敢应战。”
池越说道，“要我说，你得尽快上天榜，这样在内部比试中，就有资格挑战区长了。届时你和她比试，她到底会不会流星白羽，一目了然！”
轩辕孤云却说，“若是她在比试的时候，说自己受伤了，不能参加呢？而且光靠流星白羽这一招，并不能证明什么。就算姜叙打败了凤轻羽，也只能说明她的功夫不如以前了而已。”
“这倒也是。”
池越拧了拧眉说，“先前传出凤轻羽不能用流星白羽了，就有不少人去试探过她，也有人怀疑她被调换了。但是研究所查了她的指纹，还和凤家人做了基因鉴定，都没什么问题。”
姜叙一直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盯着池越和轩辕孤云说，“这么看来，你们俩早就知道这个凤轻羽是假的？你们如何得知的？”
轩辕孤云笑了笑说，“凤轻羽从鬼兽冢回来之后，作风大变，不止是我们在怀疑她。而且这样的事情，以前便有过先例，只是我们没想到这一次，那些人这般神通广大，连特安局的区长都能调换。”
“那些人？谁？”
轩辕孤云却没有再多说，而是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轩辕孤云卖了个关子，然后又说道，“你和凤轻羽剑招相似，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师出同门。那你知不知道雪域金骨的事情？”
姜叙摇了摇头，“什么是雪域金骨？”
“那是……凤轻羽每年都会去拜祭的一个人，传言是传她剑术的师父，但是她从鬼兽冢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姜叙瞳孔微缩，眼眶渐渐湿润，“拜祭？为什么是拜祭？她还活着，传她剑术的师父怎么可能会……”
轩辕孤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如今的凤轻羽只有个壳子，里头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真正的凤轻羽还活着呢？”
“她一定还活着。”
姜叙笃定地说，“因为她叫凤轻羽，真正的凤氏族人，有凤凰涅槃之能，就算她死了，也能回来。”
“凤凰涅槃……”
轩辕孤云笑了笑，“阿叙，这不过是传说罢了，现世哪有凤凰啊。”
她说完，拍了拍姜叙的肩膀，“不过，我也希望她有凤凰涅槃的能力。恭喜你拿了第一，我先走了。”
轩辕孤云离开了，姜叙还站在原地，眼眶泛着些红色。
是啊，凤凰涅槃是凤氏族人的传说，她也是听师父说过，并未亲眼见过。
见她情绪失落，池越想了想，对姜叙说，“所有怀疑过这件事的人，都希望真正的凤轻羽能回来。因为这不仅仅代表了一个身份，而是一国脸面，华夏的存亡。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你也不要怪孤云那样说。
其实轩辕家一直在找真正的凤轻羽，只不过，找了四五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轩辕孤云是上一任副区长，轩辕家的大小姐，哪怕受伤了，家里头还有个天榜第一的剑圣亲爹罩着，哪会随随便便和一个名不经传的新人组队做任务。
即便只是挂个名，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挂上轩辕家的名的。
当初池越请轩辕孤云过来，就是说了新人比试中，姜叙打伤凤婷婷，并且称凤轻羽为师姐的事情，轩辕孤云才愿意过来。
姜叙平复了一下情绪，转头看向池越，“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我相信你！”
池越凑近她，然后低声说，“刚才孤云说了雪域金骨的事情，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去雪域那边看看。假的凤轻羽没有再去祭拜过金骨，但真的凤轻羽，很有可能还会去祭拜。”
姜叙也想知道这个金骨和师父是什么关系，便问道，“雪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