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番外――以爱之名（19）
想到云素神神秘秘却又掩不住的开心的神情，在看到二老略有些担心的面容。云英想，定是二老怕云素之前如此的闹腾毁了皇家的威严怕嫁过去之后秦略对云素有所不满而导致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后果吧。
云英虽然也拿不准秦略到底对妹妹是否心存芥蒂，不过终究是不忍心看到二老忧心的模样，略一思神，云英笑道，“秦略自然是好夫婿的人选。孩儿和他相交这么多年熟知他脾性是一等一的好，云素若是嫁去必然不会受委屈的。阿玛，额娘可以放宽心来。”
“英儿真的觉得嫁给秦略会幸福吗？”
此时却是孙老爷开口了，孙老爷抚了抚胡须，面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认真，眼里却似乎有着一丝急切和挣扎。
云英笑，“自然是的。二老就莫在为素儿担心了，云英保证不会让素儿吃亏的。”
“不是……唉……”孙夫人摇摇头，欲说还休面上是无奈的叹息。轻叹一声，孙夫人将头转向孙将军，让他去说那些她难以启齿的话。
“咳，英儿……”孙将军咳了咳，却也是有些语塞。
云英坐在孙夫人身边，眉眼带笑，轻问，“怎么了，阿玛？”
“英儿，昨日我找素儿谈了话。素儿说她，打死不嫁，如果真逼她嫁她就和方铂锐一起殉情……你说，这让我们做父母的该怎么办呐……”
孙将军的眉头紧皱着，云英甚至看到了正值壮年的阿玛鬓间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不禁鼻头微酸，想到云素刚刚神秘而又欣喜的表情，云英笑，“阿玛不用……”
“你听我说完。”打断了云英未出口的话，孙将军摆摆手，眼神却是晶亮的，“所以，既然太子在英儿心中是如此优秀的夫婿人选，那英儿代素儿嫁为皇家太子妃可好？”
云英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代嫁？
嫁给秦略？
嫁给皇帝皇后做儿媳？
这，这怎么可能！
“阿玛，我……”云英急急张嘴，可看到阿玛和额娘带着愧疚却无可奈何的表情，瞬间明白了。
“阿玛，额娘，你们是担心没有太子妃皇上会灭了孙家吗？不用担心了，我刚刚从素儿那儿过来，素儿会嫁，而且会高高兴兴的嫁的。所有阿玛额娘别再说那些不合情理的话来下女儿好吗？”
“怎么可能？素儿她明明说死也不嫁的啊。”孙夫人惊呼，昨日小女儿还是一副誓死不嫁的模样，怎么今日从大女儿嘴里说出竟是此番光景？”
“素儿她之前是犯糊涂了，不过今日太子来过和素儿细细解说了一番，素儿如今已经……”
“姐姐，你说素儿如今怎么了？”
云英的话被突然的打断。三人皆没想到，云素竟突然的推门而入。
“你姐姐说你会高高兴兴的嫁给太子，是这样吗，素儿？”孙夫人还不待云素坐下就着急询问。若是素儿愿意嫁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英儿代价说不定还会惹得皇上不快，他们也是被逼到无路可选了啊。
“当然不是。”云素坐下，轻巧的说，“素儿昨日便已说过，若是逼素儿嫁给略哥哥，素儿宁愿同铂锐一同殉情！有违此誓则天打雷劈！”
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云素看着姐姐吃惊迷困的表情，慢慢的收了表情。
“姐姐，难道你要逼妹妹去死吗？”
“素儿你，你……”方才明明，方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云英不知道是哪一环节出错了，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素儿，素儿不是……不是都解决了吗？
“姐姐，为今之计唯有你代替妹妹嫁给略哥哥。你们俩两情相悦如今不正好是喜得团圆吗。或许看在太子终于喜得心上之人的份上，皇帝会饶了妹妹冲撞之罪呢。姐姐，你现在关系着的是整个孙家啊。”
“不，不是，我……”云英不知道，自己那向来温柔少语的妹妹什么时候也能说出这么一长串道理来，可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志在像阿玛一样为朝廷开疆扩土，守卫边疆。从不愿为后宫中任何一个被折断翅膀，锁住脚踝的金丝雀。阿玛，额娘也是知道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解决办法？”这不是真的，这不合理不合理。
“英儿，阿玛知道你一向志在边疆。可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秦略是你亲自开口说好的夫婿，你又何必拒绝呢。听阿玛的话，救救阿玛和额娘吧。你要知道，做一个好的皇后一样是能够完成你守卫家国的梦想的。只是用的方法不一样而已。”孙将军心下也是不忍，可是若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难道真的逼着小女儿去死，或者赔上整个孙家的命吗？
“阿玛！”云英惊，瞳孔放大出难以言喻讶异。阿玛怎么会这么说？怎么能这么说？！阿玛一向是最了解她的不是吗？一向是最支持她的不是吗？
为什么会，为什么会？
云英讶异惊慌的眼神从屋中三个人的面上一一划过。从阿玛眉头紧皱，嘴唇重重的抿着眼神却略带着哀求的面上划过，从额娘轻轻啜泣的面上划过，从最疼爱的妹妹布满乞求的包含眼泪的大眼上划过。
最终，却找不到了落脚点。
“为什么，为什么？”云英喃喃自语着，满心的不可置信。
“英儿，我们不能看着素儿去死啊……”孙夫人自孙将军将他们的决定说出口就一直在一旁压抑的啜泣着。此时开口声音中也带着微微的嘶哑和哭过后的肿胀感。浓重的鼻音带着挥之不去的无奈和悲哀。
云英不知该说什么，她知道，她知道为什么阿玛额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知道什么叫以大局为重，她也知道阿玛额娘都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可是，可是这突然的峰回路转让她怎能接受。那儿不是其他地方，是皇宫啊。是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是再也不可能让她实现自己毕生的愿望的地方啊！是要将自己的翅膀生生折断才能去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