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边缘有一个村庄,这里也被建设成了临时采景基地。沙漠、大海是重点采景对象,所以要在这边逗留两天。很多人看电视里人骑骆驼感觉很有意思。但林仔要告诉大家,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骆驼非常的臭。那股臊味你用十瓶沐浴露都洗不干净。而明星不用受这苦,他们有租借的沙地汽车。
去过沙漠的人都知道,沙漠边缘实在说不上美感。但如果能深入十几公里,景色大不一样。沙漠的更大挑战是温度。白天能达到五十度,晚上变成零度。但采景的效果非常好。无垠的沙漠中,一个孤单的人在沙海中央起舞。就连没有多少音乐细胞的李起都感觉赏心悦目。因为白天天气高温,所以傍晚和清晨就是最好的拍摄时间。采景队在距离村庄二十五公里一处绿洲安营。
五六顶帐篷,演员们有事先空运来的睡袋,林仔和李起可是傻眼,他们虽然知道沙漠情况,但是没有想到要在沙漠过夜。傍晚林仔去找小林商量,转一圈回来说:“咱们还是不要给剧务添乱。我去弄点生火的东西。”枯木倒是不少。
“我去抓点蝎子。”
这边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沙漠,李起出手一个小时,才带回来两条蛇,至于蝎子,毛线都没有看见。林仔当过兵,作为海军有海岛生存经验,两人开始杀蛇剥皮。一条煮汤,一条烧烤。林仔再去明星处摸了一打啤酒。
他们和明星的帐篷有几百米的距离,理由很简单。导演不仅没有感恩李起的救命之情,而且为了保护隐私和商业秘密。象林仔和李起这样的外人不让靠近圈子。而且明星们要休息、要排练明天拍摄的舞蹈。摄像器材、明星携带物品都比较名贵。当然,导演态度好了很多,竟然会和李起主动打招呼,这个举动险些吓坏小林。
林仔拿啤酒回来说:“确实不行,明星和模特都要洗澡,要换衣服。我们真乱窜……他妈的,我钻到了男宾区。保镖把我手机检查两遍才让我走,唉……我鸟不如他鸟。”
李起笑道:“你别说,如果你能拍摄奇月、从寒几张洗澡的照片。二十万,不是问题。”
“那倒是。”林仔道:“李起,你说你是步兵,对沙漠好像很熟悉。”
“沙漠……”李起想想道:“我曾经在沙漠打过仗。”
“越境作战?”林仔来了兴趣问:“什么秘密任务?”
“不能说,也不好说。那一次在沙漠呆了半年。相比之下,这里真不算沙漠。”李起道:“真正的沙漠,风暴如同死神一样。蝎子白天藏在沙子里面。你要在他们老家扎营,他们半夜就起来咬你一口。以色列金蝎,最毒最具有攻击姓的蝎子,防不胜防。我们叫杀人蝎。我们傻呆半年,没有战斗减员,反倒因为杀人蝎损失了两人。”
林仔压了声音:“你退伍后去当雇佣兵啊?”
李起惊讶:“你怎么知道?”
“以色列金蝎是中东特产。”
李起也不否认道:“为了钱,干过一年半。那时候大概二十岁吧。”二十一岁后,李起就参加了IS贴身保镖选拔,以学习能力强,对中东了解,熟悉武器等优势,一年后入驻IS特勤组。再有一年,因为表现突出,被提拔为特勤组组长。
“二十岁,你没念过大学,高中就去当兵?”
“差不多。”李起点头,雇佣兵是真,但是中国步兵身份是假。
林仔来兴趣问:“雇佣兵好玩吗?”
“不好玩。”李起道:“不过,雇佣兵里面战友关系很好。也有不少中国人。他们多半是法国外籍军团,干满几年就可以拿到身份。美国也有少许,退休后可以拿到绿卡。一般来说雇佣军分两种,一种是谁给钱就给谁卖命。还有一种是有背景的保安公司。当然,还有一些为了信仰的。第一种普通人难以申请加入,因为他们没有合法的保护,属于地下佣兵,要求也比较低。第二种,比如法国外籍军团,不管你从哪里来,不管你干过什么。通过考核再分到兵团中。第二种后勤支援强,人员素质高,立场明确。每年有上万人去法国外籍军团面试,只有几百人能通过考核。而且法国外籍军团和雇佣军有一定区别,雇佣军是合同制,而外籍军团是编制制。和法国正规军队没有区别,退伍后你仍旧有军团身份。法国各大城市有招,选拔期间食宿免费。他们口号是,只要你效忠军团,军团就会给你一个家。”
“你说我都心动。”林仔喝口水,颇有点向往问:“有多少中国人?”
“大概几十人吧对了,你有权利拒绝和母国作战的。不过,你会英文或者法语吗?”
“哦……”林仔泪奔:“死穴。”
“而且外籍军团工资不是很高。”李起道:“在安保公司不错的,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工作也轻松。倒闭了,就你我的高级职员贴身保镖身份,跳槽也不难。”
“我们海军和你们陆军不一样,我们很少摸步兵武器,人家也不爱要。”林仔看左边道:“有人……啊,从寒啊。我去洗刷换衣服拿相机求签名。”
“没必要吧?”李起见林仔钻进小帐篷汗一个。
“恩……导演让我问下你们有什么需要的。”沈从寒走近火堆嗅下鼻子。
小姐,编理由麻烦你用点心好不好。李起问:“是不是被香味吸引?”
沈从寒甜美一笑:“你又揭穿我。”
李起喊道:“林仔,带个盆子出来。”
“好咧!”林仔出现,干净的西装,整齐的衬衫,头发还打了发胶。恭敬的把碗筷递给沈从寒:“您、您、您请。”
沈从寒今天穿牛仔裤,白色长衬衫。不客气的坐在地上。李起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沈从寒问:“怎么?”
“没事。”李起摇头。
“没关系的。”
“恩……你就这么空手过来蹭吃的,心中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愧疚和不好意思?”
林仔一道杀人的眼光看李起。
沈从寒想了一会后回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