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于晴 / 都市言情

游湖回来后已近黄昏。展无极与银兔儿先坐马车回天香苑而那展有容则表态愿送白家嫂子回白子?。临分离时银兔儿还朝他偃眨眼盼他好运哪知才一回到天香苑没多久忽闻展有容的随身车厮小三子来报

    白子園被炸了!

    那正勉强要喝娇妻的爱心险汤的展无极不知是惊?是喜?惊的是一般百姓鮮少懂得火药如今白子園被炸豈不表示那偷火烁僧人已有行动。而喜的是终于逃过一劫;须知这几日银兔儿为当个好老婆娌嗾在?n房里忙东忙西好不容易熬出半碗汤来第一个试验品却是他。试问她十七年间不曾进过?n房如今第一次下?n就能成功吗?世上若真有此人只怕是个天才偏偏银兔儿不是天才所以她熬的汤能喝吗?

    -思及此他就怒喝一声心惊胆跳的离开大厅疾步奔向后门──银兔儿!

    那银兔儿才要顺利偷溜出去怎知这么容易就被逮到了嘴一扁眼眶通红的回过身来不满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若无法揣测你的心意又豈能抵趨丈夫?展无极真想狠打她一頓如果他够狠心他发誓他会的。

    先前银兔儿去?n房端险汤小三子就来通报白子園被炸依这来回时间银兔儿早该出现在大厅为何仍迟不见蹤影除了偷听到他们的谈话还会有其它解释吗?你要去吗?

    那是你的娘家我当然要过去瞧瞧。

    银兔儿仔细瞧着他的神色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不会让我去是不是?不知他心意又如何当他妻子?无极大叔简直当他自己是无敌超人凡事他都为她顶着却不愿让她受半分扬伤他当然不会让她去这是她早就料到的。

    展无极轻歎一声上前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入怀中。

    我又尝愿意意留你在这里担心受怕?但白子園被炸咱们怎知那设置火烁僧人是否仍留在那里?等我去瞧瞧后若确定无碍定会派人来接你过去好吗?真的?可不许骗我?银兔儿眼珠子一转忙挣脫他的怀抱道:你还是马上出发吧!顺便把小泥巴一块带去若是有人受伤就让她去药?拿药她懂这些的。-语毕连忙推展无极出门然后自个儿先将天香苑積屯的药材先收拾几味起来。

    不知大嫂她们还好吗?银兔儿着急的走来走去又想起当日无极大叔也是为火药所伤幸?他反应够快不然早埋在瓦礫堆下;不过那是因为无极大叔身怀武艺但大嫂和云阳可没有!

    她是愈想愈不妥真巴不得展无极快快派人来接她。

    约莫过了半盞茶的时间银兔儿实在耐不住想找展管事去牵马出来自个儿到白子園去哪知一出房门就瞧见一个陌生的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夫人少爷从白子園派来的马车就候在门外呢!

    银兔儿一喜连忙拿着药籃要跑出门外可忽地她停下脚步──我怎么没见过你?不知为何这念头闪过脑海。

    那陌生丫头害羞笑了笑道:我是阿美三天前新来的丫嬛是专整理东边客房的丫头夫人你忘了吗?银兔儿认真地想了想这才想起是有见过她一面印象不深所以给忘了。咱们还是快上马车说不定有人须要用药呢!

    那阿美丫头说道:夫人先坐马车去。少爷吩咐咱们再上街買金创药白子園里伤者大多一听那伤者多银兔儿的心噗通通的急跳也不及细想点头道:你偕了金创药可快点过来。语毕便要那车子尽快驰往近郊的白子园。

    白子園约有五成给炸得精光。那展无极一瞧那幅惨景不觉心一冷不知该不该让银兔儿亲眼来瞧瞧?尤其四处可见斑斑血跡就不知死伤多少人。

    那白云阳才从几间完好的房舍走出就瞧见展无极连忙跑上前:姊夫你怎么来了?

    展无极发现他身上有数道伤痕像是刮伤但他却一脸心不在焉好似不在乎这伤小三子跑来通报说白子園让人炸了。我带了二十多人过来若有需要的地方?管吩咐就是。

    云阳大喜道:好极了。園內净是女孩家能帮忙搬石块的除了二嫂的那一连娘子军外是再也没人能帮了姊夫你来得正是时候──他眉头一皱瞧向展无极身后道银子没来吧?

    我怕她难过让她在家里等着。

    白云阳苦笑道:她没来是最好我也不希望她瞧见了这幅惨景。见有一丫头过来他连忙叫道:梅丫头受伤的女孩们可包紮过了?

    这点小事咱们自己能做。那小丫头眼眶含泪道:可那小红从小被撿回白子園里无亲无故的如今死了

    你放心!小红同其他二个丫头白家定会将她们厚葬。

    梅丫头感激地掉下眼泪欠了欠身便趕去帮忙了。她一向以为白子園里最惹人敬爱的就是那银兔儿了。当时轟地一声屋瓦齊落现场一片混乱;从事情的发生到災后处理哪个丫头不想念银兔儿的?她向来聪明又精灵定能帮助她们的可她们万万没想到白云阳也有刚毅果断的一面;大家一直以为他是懦弱无能哪知事情发生了头一个出头指挥她们的就是白家大少爷虽说如今他脸上尽是污泥可上上下下的丫头莫不觉得此时此刻他是最有英气的了。

    那白云阳像也察觉展无极奇特的目光苦笑道:环境总是能让人改变的;以往我是书呆子就算有再天大的事嫂子们和银子都会为我顶着如今银子不在大嫂她们也四处忙着我这白家主人就算是再贵重的身躯也要出来帮上一帮。嘴角扬起真正的笑容又道:无极姊夫这话我只同你一人说过。以往大嫂怕我同三位兄长一般早夭从小将我捧在掌心呵护成就今日手不能提也不知生活为何目的的白云阳如今也算成长了我打算亲手重建白子園看着它完成──我要成为白子園的真正主人。在那昏暗的天光下他那酷似银兔儿的容貌竟有几许男子气概。

    展无极讚扬一笑道:有什么须要帮忙的?管说就是。倘若银兔儿知你变化甚多只怕非亲眼来瞧你一眼不可。

    爆炸之时有容叔叔和嫂子们才进園里除了三个ㄚ头来不及逃出外其他人都是轻伤幸而那设火烁僧人选的几间楼都正巧无人才能将伤害减至最低。不过──他頓了頓走到门前道:有容叔叔护着大嫂逃离让石块伤了

    话还没说完忽闻房內一声痛呼──我的老天你就不能轻点吗?

    若蘭拿块毛巾来。这正是迎姬的声音。

    门一打开见到的就是李迎姬将展有容的嘴巴搗住。

    只怕这一生有容叔是再也不能行走了。白云阳低语。

    展无极一惊见到那床單上血?n遍布尤其展有容的双腿虽以白布紧紧里住但那鮮血仍是浸透了布再一低瞧?g到地上的数十条毛巾全是染了血的。

    你可来了。展有容的脸色如纸却挤出笑容道:我快──我快受不住她的虐待了。无极你若承认是我小姪就将她们暫时趕出去。

    闭上你的嘴!现在你该做的是躺下来休息。迎姬怒道而那怒意中又有几分哽咽。娘们就是娘们。展有容见她脸色跟着发白笑道:若再不揭穿你的女儿家身分我还真当是哪家的男儿竟这般没种。

    大嫂、三嫂我瞧咱们先出去让无极姊夫跟有容叔好好谈一谈。

    李迎姬不放心地瞧了展有容一眼才跟无极道:不能说太久。先前大夫来过嘱咐他须多休息待会儿他如不肯睡你就乾脆一拳打昏他。

    謹听嫂子吩咐。展无极见他们出去后才一脸忧心地瞧着他的伤势。大夫怎么说?若能移动就到天香苑静养──

    何须静养?反正左腿是废了静不静养又有何关系?展有容痛得齜牙咧嘴原来先前的沈穩全是装的。

    你就信那蒙古大夫的话?

    不得不信。展有容頓了頓苦道:你没瞧见那伤口除了见骨差点伤及神经他没要砍掉我这双腿就已是万幸。无论能不能移动我拜托你马上把我抬回去吧!既是如此我更不能随意移动你了。京城名医何只一人我让小三子去请大夫总会有办法的。说到此见到展有容脸上浮起一线希望心头大石略略放下。可擒到那置火烁僧人?

    连人影都没见到。说到那賊厮展有容就恨得牙癢癢的。原先以为他炸白子園是为了搶白家宝庫可先前梁玉奴清点过了是半分不少。若说仇敌却专撿那僕人住的廂房来炸你说这奇不奇怪?

    展无极一楞心中闪过不安却又捉不住那不安的感觉究竟如何?

    不好啦那白云阳脸色发白的冲进来忙捉住展无极的手道:先前天香苑的家丁来报天香苑给炸了!

    天!展无极差点晕了。

    一夜之间所有展家人手全集中在那天香苑里就连展无极也在其中徒手挖着那石块。那地方是主屋的所在楼层共有二层前头环抱着一个小小花園花園里专养着小兔子如今楼层尽塌兔尸遍地是惨不忍睹。

    更让人不忍目睹的是展无极从在白子園接獲通报留下十名家丁后即刻飞奔趕回天香苑后就再也没一刻休息。

    那白云阳是从头目睹一切的。一回天香苑就见展管事与好几名手下昏迷在地剩下的几名老僕则忙着救人──偏偏他们救了所有的人就是来不及救银兔儿。有名老僕言道他是亲眼见到银兔儿身陷乱石之中还伸手向他求救可惜他力不从心来不及救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活埋在瓦礫石块之中。而那展无极当时的神色他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那神色好似突然受到多大的震撼似的让他几乎以为展无极会当场发狂。

    事实上展无极的反应也与发狂差不多了。

    如今时值正午展家上下仍在挖掘就盼挖出个统果来多少手衔篷主子休息片刻再行挖掘可他听吗?他竟听而不闻状似疯狂的挖开那数不清的石块双手早染上血跡数道大小刮痕血淋淋的划过他的手臂像是不知什么是疲累的猛掘着

    不成不能再挖下去了。那长工李三大声道:碎石咱们还能应付这般大的石块要如何搬?僅凭人力是搬不动这石块的。

    主屋炸毀之时也许是火药不够那断裂的石块不少是足有一面长桌大厚度更別谈了加上一个晚上展家上上下下的人手全来搬石如今个个累坏了仍不见银兔儿的蹤影还能再搬下去吗?再搬下去只怕连展无极也要倒下去了。

    那长工李三见主子没有反应仍发疯似的尝试搬开那厚石试着挡住展无极—— 少爷咱们已经尽力了!就算夫人初时没死这会儿也只怕是闷死了。话才说完展无极怒喝一声将李三推开继续搬石那刚划上的刮痕几可见骨他却像是没有疼痛似地拚了命的在那儿挖石。

    少爷

    不见尸誓不死心。展无极忽地低喃若不细听还不知他说话了。白云阳正也要劝上几句展无极又说话了本以为他又要说些什么连忙靠近去听哪知又是同一句话不管谁听见了没重复了好几次──他分明是在说给自己听。白云阳一惊由于接近展无极所以才能瞧见那染满血跡的双手上混着一滴、二滴、三滴晶瑩的水珠子──那是泪水。花了好半晌的功夫他才幡然醒悟原来展无极在流泪──这便是他向来欽佩的姊夫吗?

    他一直以为男子汉该是流血不流泪而展无极自然是他心中标准的男子汉银兔儿能嫁给姊夫是她修来的福分但他始终不知为何展无极愿意娶她──原来答案竟是这般简單。若不是衫噗亲姊至此又豈会不愿承认她的死讯?白云阳忽地眼眶一红转身向长工李三大声道:不见尸誓不死心!召集所有能动能走的人咱们联合将大石搬开。说不定你们夫人一息尚存若是此时放弃与杀人无异。

    一时之间凡是稍有力气者全都上了场拼了命的合力搬开石块

    约莫黃昏时刻突然听见有人大喊:瞧见了瞧见了!瞧见夫人的衫子了!

    展无极疾步奔来瞧见银兔儿爱极的白色衫裙露在石块之下他心猛地一跳几乎不敢面对那即将稻铐的事实可双手却拚命的挖开她身上的碎石──愈是向上拨开碎石他的心就愈冷。几次呼唤于她全无反应她的身子一点生气也没像是──像是

    直到那碎石拨尽他脸色一变是连最后一线希望也从他的脸上尽褪。

    她分明是银兔儿。银兔儿桌噗的衫裙、他買给银兔儿的簪子、银兔儿亲手繡的繡花鞋在那鞋上还有两只不成样的繡兔。

    他忽地想起那日她笑嘻嘻的将繡帕让他瞧上头繡得虽是兔子却怎么也瞧不出来;那脑海中再闪想起师父洩露天机言道他若不是与拥有金锁的女子成亲那银兔儿与他的缘分定有限──不!咱们之间的缘分未尽你怎能捨我先去?怎能?他先是喃喃自语而后不忍目睹她的面目全非似的将眼光调开。

    那躺在乱石下的女子面目全非唯一可辨识的就是她身上的衣饰。

    她不该是不该是!展无极低咆道。縱然如今亲眼见到他仍是不信银兔儿已死。她不该死在她求救的时候他甚至无力救她

    他瞧见那在乱石下的黑色披风奇异似的完好。就在昨日他用沼帑风里住那娇小的身子她还笑嘻嘻地仰起小脸想亲他

    要他如何相信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银兔儿在一夜之间失了生命?

    他痛心地拾起那黑色的披风披风上有两只银色的小兔子是银兔儿请师傅连夜趕繡的。她说她喜欢小兔儿希望能将天香苑变成兔子園;她说她将小兔子繡成银色就是她银兔儿的化身走到哪儿只要想见她就可瞧一眼那繡兔儿。

    如今他瞧着这两只小银兔却再也无法瞧见银兔儿。是化身吗?他宁愿要那活生生的银兔儿。

    姊夫──

    展无极痛苦的将黑色披风拥在胸前那紧握的拳头里流出血丝

    少爷节哀顺变。

    她没有死!

    姊夫事实俱在。天香苑还须你重建──

    她不会死我曾承諾过要保护她。

    她死了!白云阳忍不住哭喊:银子死了死了她死了她的尸首就在你面前!姊夫你承认吧別让咱们为你担心。

    不他闭了闭眼是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天她还笑语如珠猛吃乾醋他又哪里料到不过半天的时间已是阴阳相隔天人永绝。她怎会死?她怎能死?像是承受不住那椎心的楚痛他痛苦地将脸埋在披风里。不知为何他始终不愿瞧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宁愿从沼帑风中汲取对银兔儿的回忆。

    回忆?从今以后他只有回忆了。

    倘若真是如此他只愿不曾遇上银兔儿只愿没有那该死的金锁只愿他们的缘分不曾有过只愿当日他不该强迫打开她的左拳只愿他不曾绑她做人质──左拳?他忽地想起银兔儿的左拳始终不能打开。

    他抬起眼迅速瞧向那女人的左手。

    一时的紧繃在剎那间解脫了他几乎站不住脚。

    银兔儿没死。他沙哑道不闭上眼睛兔得发热的眼眶流下眼泪来。那女人的左手是打开的。

    银兔儿恨死所有与金锁有关的人物包括那无极大叔。

    她被擄来二逃邺夜就剩一丝气息──因为她快餓死了。

    那擄她来的賊厮壓根就不给她半粒饭吃连水也只有一天一小口而已再这样下去就真要香消玉殞了。不成不成她还没见到无极大叔又怎能死呢?偏她餓个半死又没力气逃跑全身都给綑得活像棕子想逃也不容易!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恨恨地瞪了眼前大吃大喝的中年汉子。

    他就是当日无极大叔挥笔晝下的汉子依她之见无极大叔还算好心把他畫得人模人样事实上他是一脸肥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像天生的賊子尤其他的胸前还挂着无极大叔的金鑰匙让人见了就气。

    她实在忍不住开口了──喂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要放了我?

    那中年汉子将那油?的险腿啃乾净才瞄她一眼道:待展无极将金锁交给我你自然就可以回去了。

    可我瞧你除了吃喝拉撒睡外又没去通知无极大叔他怎知我让你给擄来了?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笨。

    我要让他也嚐嚐什么是心神俱裂的滋味。若不是他张贴我的畫像我又豈会让黑白二道的人追杀?害我夜不成眠只得躲来这荒山野嶺若不让展无极吃一番苦头我吞不下这口气。

    银兔儿悄悄吐了吐舌原来是她自己造的孽早知如此应该再将赏金提高让他的下场更惨才是。

    她眼珠子转了转忍不住那好奇心终于问他:你要那金锁究竟有何用处?不过是锁而已最多是纯金打造那又如何?值得你卖命吗?再说无极大叔是没那金锁的你要赎金倒可能还有金锁是壓根没有。胡扯!那中年汉子冷笑道:或许以前那姓展的没有金锁可你既然嫁他就该连金锁一块陪嫁过去。

    你才胡扯!我哪里来的金锁?怎么他跟无极大叔一样一见到她就讨金锁。那中年汉子惊詫地瞧着她似乎想发觉什么好半晌的时间银兔儿就那样恶狠狠的回瞪于他。现在她是尚有余力瞪他等再过些时候恐怕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突然捧腹大笑道:可笑可笑!原来你真不知那金锁姻缘。枉我费尽心思易容成师父套那姓展的口风原来──原来你尚不知那金锁究竟有何用处?他甚至笑出眼泪来。

    喂你笑些什么?不怕笑破肚皮吗?她气炸了!发誓将来解困之后一定要好好报复一下。她扁了扁嘴灵动的眼珠子悄悄地转了转又大声道:好吧!事到如今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也不再瞒你就连无极大叔也不知我拥有那金锁!你果然有那金锁!那中年汉子眼里发出异采一把捉住银兔儿的领口害她差点没法子呼吸。

    她连忙道:你若将我勒死就再也瞧不见那金锁了。他想想也对将她摔在地上心中是得意极了。

    为了那金锁我费尽苦心。如今皇天不负苦心人命中该是我得到旁人也搶不走!斜睨她苍白的容颜一眼嘴角挂个狡猾的笑容道:展夫人你可有兴致听那金锁的事?

    银兔儿的好奇心向来比旁人旺盛可现在偏不爱如他愿嘴硬道:我没兴致听你胡说故事。金锁就金锁嘛还会有什么故事?我劝你还是快快送我回家说不定我一高兴将那金锁贈于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中年汉子兴致正高眼看多年心血终有成果哪里还理会银兔儿的抱怨他坐在那石头上说起故事来。

    七年前我尚是街头的流浪汉吃穿全靠人施捨如不幸病了能自癒是最好不然只有等死的分。那年我生了重病在山神?R里奄奄一息若不是那师父路过救我一命今日豈会有我田宗的存在?那眼神像是飘回远方冷笑道:几年下来我跟着师父拜师学艺偶然听见原来我尚有一师兄而他的境遇与我大不相同。我自小失怙三餐不继而他自小生在富裕之家师父防我之心甚重只愿教我几套三流功夫而那师兄尽得师父真传非但如此他还拥有那神物──他瞧了一眼银兔儿冷道:你可知我师兄是何人?你师兄一定是无极大叔。这是不用想的可是──我可没听过无极大叔有什么神物?一定是你搞错了。

    他瞪了她一眼再道:那神物便是金锁。师父说那金锁与那金鑰匙同是一对神物除了那金锁促成的姻缘外金锁里有天大的宝藏足以重建二个宋朝。银兔儿心一跳。什么金锁促成的姻缘?那便是无极大叔積极寻找金锁的目的吗?他不说过若找到金锁定能发现他一生之中最珍贵的宝物指的便是那藏宝图吗?而这金锁与金鑰匙定会落在一对男女身上。既然展无极拥有那金鑰匙金锁定是个女人拥有。我猜得果然没错。那展无极既然娶了你你身上定有金锁不然他该一生一世不论婚嫁才是。这也是他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凡拥有金锁与那金鑰匙的男女定生生世世永统夫妇这就是謠传中的金锁姻缘虽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传但金锁能带他寻到那天大的财富这才是重点。

    一年前他师父?下一句话说什么与他缘分已尽便云遊四海去了。他怎么办?身无分文难不成又要当回流浪汉露宿街头?不!打死他都不愿再作乞丐身凭什么那姓展的一生不颖睺乏不但有天贴的姻缘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那天大的宝藏而他田宗却什么也没有老天爷未兔大过不公平了!

    所以他才起了?念。既然老天爷不帮他他为自己爭取总成吧1。

    照这姓田的说法无极大叔该配那拥有金锁的女子──那我呢?我可怎么办?我又没金锁银兔儿心理思网翻騰低喃道:可现下那金鑰匙落在他手上就算婚配金锁的女子也该是由这姓田的娶她。幸好无极大叔趁早?g了这金鑰匙不然他怎么娶我?她想了想真是开辛砄了!

    你笑什么?那田宗终于注意到银兔儿的异常。

    照理来说她应该哭才对她不是被他绑架了吗?她不急、不餓吗?他刻意在她面前大吃大喝就是要她求饒怎么她一点激烈的反应也没有?难不成他还不够狠?他要怎么做才够狠?剁了她的手指?还是废了她的双腿?

    不成!不成!餓餓她肚子还可以但千万不能留下永久的伤害不然展无极一瞧见她成殘疾还会想要她吗?再娶一个就成又何必拿金锁来换?

    害他得忍受这丫头的尖牙俐嘴却只能餓她肚子。

    你最好祈求那姓展的将你看得比那金锁重要否则拿不到金锁你也別想见到日出。

    银兔儿眼一亮忙道:你总算要通知无极大叔啦!我就说你笨嘛!明明金锁就要到手了偏偏还耽擱二日若是无极大叔寻来別说是金锁只怕是你的命都没啦!

    那田宗真想狠K她一頓不过一思及自己的计畫立即又志得意满起来忍不住想同他人分享最好嚇得这小丫头花容失色。

    他冷笑道:耽擱二日是为了让那展无极受尽丧妻之痛到时再让他知道娇妻未死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是喜极而泣?还是自动奉上金锁?见她一脸不解更加得意笑道:你大概不知那日通知你的丫头是我的老相好。我要她留在天香苑里穿着你的衫子打扮成你的模样瞞骗他人。可她不知我早将火药装好轟地一声她也炸死在主屋里。你说若展无极瞧见穿着你的衫子的女人死在里头是不是会以为那就是他的爱妻?银兔儿小脸一白啐道:你好没良心!她既是你的人你怎么忍心为了宝藏杀她?

    将来有了宝藏買千百个像她一样的女人都成又哪里在乎少她一个呢?闲话少说展无极若有心救你明晚你就可回家吃个饱;若他决定要那金锁你这丫头可就没命了。他望望天色又到黃昏趕到天香苑就差不多入夜了。

    银兔儿可心慌了;她没有那金锁就算跟无极大叔要也拿不出来如此一来她的小命迟早没了这可如何是好──等等无极大叔可不知我将金锁藏在哪里。她的心噗通通地跳着直视他道:我将那金锁藏在房里的櫃子从上头数下第二个抽屜里。

    那田宗不疑有他确定将她綑绑得当就下山去。

    无极大叔你可会暸解我的心意?银兔儿喃喃自语忽地扁了扁小嘴再道:你若不知我话里之意只怕以后你是再也见不到银兔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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