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说的越郑重，曹小炮越感觉不妙，心想：“是个什么仪式非要我参加？要我的心？还是要我的肝？会不会开膛破肚？”一边惴惴，一边道：“师父你要我干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我当徒弟的还能不干么？不过师父，这个，这个，嘿嘿，徒儿我这身体用着挺好的，不用你掏这掏那给我添东西，有新鲜的您留着用吧。”他想套老乞丐的话，探一探底。
曹小炮的话把老乞丐逗乐了，骂了一句臭小子，道：“我问你，你说话算不算数？”
曹小炮心里打起了鼓，心想：“不能乱说，那老东西嘴巴严实，一点口风也不露，天知道那是个什么仪式，别图了嘴儿疼快，身体受苦。”打定主意，他嘿嘿笑着，把眼睛四处乱瞄，不说一句话。
老乞丐眼神炯炯，曹小炮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正好石桌上有杯水，他便拿起来慢慢的喝，喝了两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原来从进入这五重世界到现在，他还没撒过一泡尿。这种事，想不起来也就忍下，这一想起来，立刻便无法憋住，忙忙站起来，急切道：“师父在哪儿撒尿？”这岩洞一片柔柔乳白，干净的晶莹剔透，洞角的一潭碧水更是清澈异常，刚刚喝的，就是此潭之水。这种环境下，有些喜欢洁净的曹小炮实在不知该往哪里方便。
老乞丐嘿嘿笑了起来，把眼睛四处乱瞄，也不看曹小炮，也不说话，那一幅模样十足是刚刚的曹小炮第二。
曹小炮冒汗了，急得直转圈，他蹦到老乞丐边，一边原地踏步跑，一边大喊大叫：“师父在哪儿撒尿？师父在哪儿撒尿？师父在哪儿撒尿？……”
如果一个人喜欢沉默，那么就把他放在噪音之中。
老乞丐说话了，道：“撒尿？我没撒尿哇！我一直在这坐着。”
曹小炮愣了愣，改口道：“师父，我在哪儿撒尿？”
老乞丐嘿嘿一笑，道：“随便！”
曹小炮心想：“这不是跟没问一样？”他也急了，松开裤带就对着老乞丐亮出了家伙，他咬着牙，一脸狞笑，心里却冒着坏水：“不是随便吗？那就随便。”
老乞丐嗬了一声，笑骂一声臭小子，一伸手就掐住了曹小炮的家伙。瞬间，曹小炮憋的小脸通红。“松开！我要撒尿！”曹小炮尖叫着。
老乞丐道：“说话不算话，你要这把儿有什么用？不如我给你改造一下，嘿嘿嘿……”
曹小炮的声音高亢而嘹亮：“你才说话不算数！你这个使诈的臭老头！老东西！你话不说明！你让人误会！我是不敢相信你了！你放开！你放开！炮儿少爷我怕过什么？不就是个破仪式吗？老子上刀山都不怕……”
老乞丐把手松了开，他可不想把二百来年才找到的宝贝徒弟憋坏了，另外这小子越来越口无遮拦，真要说出什么太过激的话，他这个师父将来在徒儿面前怎么混？一点师父架子都端不起来了。制人的手段他老乞丐不缺，什么歹毒的、阴损的、会被人一辈子骂生孩子没屁眼儿的都会，但会是会，对他这宝贝徒儿使不出来，他也老了，人要是老了，心头都会有那一块极软极嫩的肉，谁也碰不得摸不得，只能天天爱护着、珍惜着，老乞丐没有儿孙，这唯一找到的中意徒儿，便成了他心头的那一块嫩肉儿。
没了拦河大闸，曹小炮的汪洋之水激流翻滚，一浪浪全拍打在老乞丐的身上脸上，顿时，曹小炮大感轻松，而老乞丐则点缀起一身的晶晶点点，在柔和的白光下，煞是抢眼。
不过洞中只两人，再抢眼也没人观赏。
曹小炮有些不好意思，从古到今，没听说过徒弟往师父身上撒尿的。老乞丐却并没放在心上，抹了两把脸，道：“我说小男子汉，怎么样？仪式要开始了，时间刚刚好。”
曹小炮答非所问：“师父，你……那个……不洗一洗吗？”
老乞丐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告诉你一个道理，做人……哦，当然，虽然我不算是人，但道理是一样的，做人无论做什么，一定要专心，一定要敬业，要钻进去，就像啄木鸟一样，要不断打洞，不断钻，才能吃到虫子。我现在的身份主要是乞丐，所以做乞丐就要做一个好乞丐，一个纯粹的乞丐，一个脱离了卫生观念的乞丐。”
曹小炮不解道：“卫生？卫生是什么东西？”
老乞丐道：“这个词可是非常古老，是我很久以前与护心玉交流，突然领悟到的上古语言，意思么，大概是指干净不干净。”
曹小炮惊异道：“护心玉还能说话？”
老乞丐道：“不，是通过黑暗咒术的黑暗冥想术控制本原与护心玉交流，不是说话，应该说那是一种感觉，就像一条鱼，在大海里游，不经意间就会看到些什么，知道些什么，很奇妙。”
曹小炮眨了眨眼，似懂非懂，道：“哦！”
老乞丐道：“有些东西说出来真是很困难，等将来我把这本事教给你这臭小子，你自己去体会吧。”
曹小炮又哦了一声，想了想，道：“那么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就应该是：‘一个脱离了干净不干净观念的乞丐。’对吗？”
老乞丐道：“对对，臭小子不要再打叉，做好精神准备，我要进行仪式了。”
曹小炮暗叹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用力一点头，道：“我时刻准备着，为仪式的进行尽全力，好好配合你。”却坐回石椅，拿起桌子菜盘中的香脆鸡腿咬了起来，消极怠工。
老乞丐嘿嘿一笑：“臭小子，我可是警告过你。”把手一抚独目头骨的天灵盖。
瞬间，整个岩洞大换了一个模样。
曹小炮咬着鸡腿，突感口感不对，一看，小脸继被尿憋之后，第二次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