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剑随心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英台口念着这《上邪》，与李婷和金灵儿一起来到了每日例行习武的祝家庄后山。
到了这里，就见到了李申面对这悬崖遥望着远方。英台眼里，李申一直都是一个严厉的师父，自从8哥死后，或者说是她有印象以来。而对于八哥的样子，从父亲每每提及便哀伤的眼神和李申每每谈起便恍惚的目光她多少有了一些了解。是啊！若不是他死金堤之下，想必现已经是名震江湖的剑客了记得李师父曾经说过‘如果他活着的话，也许天残剑还不会将来失传于天下的’而英台当时记得很清楚的是她看见了李师父背过脸去忧郁的目光和闪烁的眼神，一生唯一得他真传的英才之死，对他的打击也委实不小英台当时还小，不经世事，但现，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师父！”英台和金灵儿同时上前行师徒礼。李婷则欢快的跑上前拽拽李申的衣袖喊：“爹爹，我们来了。”
李申一愣，默然转过身去就看见了了自己的女儿，年方十八，一袭粉缎裹身，如花似玉的站自己面前，像极了他的娘亲－－－婷儿。随即冲李婷笑笑。恍忽的抬起头去，想起了当时听到英才死讯是的情景：当时他动身前往刀锋山参加刀尊10年的庆典，见到了当时的掌门，自己的二弟傅生时自是一堂和气，欢聚之后不想却是噩耗传来，自己闻说英才死讯后是默然无语，随之就听到了祝成的话‘我祝家自今日起与梁起恩断义绝！’李申当时也很愧疚，因为自己前去参加庆典的缘故，英才孤身前往，却没能归来。他本想就此离开，却被祝成挽留了下来，让给英才教武，他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眼下10年匆匆而往，彷佛一纵即逝，李申觉得自己现已经没了什么追求。想想徐真人不知何故突然传出了仙逝的消息，却将掌门之位传给了钟鸣空峨眉自冷月师太突死后便为了内争掌门之位而大动干戈，“峨眉五月”：“残月”柳胜梅被逼自；“圆月”秦楚楚以谋逆罪被杀，“空月”孙云凤因替秦楚楚求情而被牵连，挑断手脚刺瞎双眼后幽禁于峨眉“比丘崖”；“水月”宇水月为报家仇早早离开才幸免于难，“明月”郑卿终于坐上了掌门，而对于她争位弑师的传言，也却是不少，当时他和二弟随慧远和杨教主一同上这两个门派查探，却一无所获《兵行榜》上天残剑已列第二，而第一位的傅生杨义和道长解化后已经被推举成了武林盟主，带领各路豪杰除暴安良。慧远还，却已经老迈，不问世事潜心参悟佛法了，故人多已故去，眼见天残不过年后便将要绝迹江湖，自己真是心有不甘
“师父，可以开始了么？”英台上前轻声问李申说。
李申一个激灵，随即缓过神来，收敛了刚才的感思，正色对他们三个女子说：“嗯你们将昨日我交你们的剑法习来我让我看看。”
“遵命！”三人同声答道。于是舞起剑术，密不透风一般，虽然没有英才当年的气势，却含着一种落梅花香的飘逸之感，也算别有一种味道但李申马上便想到了什么，骤起眉头来突然喊停。
三人听后一愣，便停下来惊望着李申。
李申走上前望着他们三个女子说：“舞剑，虽是舞心，然要破敌于步之外，当要气势如虹。若你们这般，一遇到一个将基本剑术掌握纯熟的男子，一交手便是败了！败了气势上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敌人若是用刀的高手，直挥刀气砍来，尔等如何抵挡？！”
三人听后顿时惊愕的望着李申，从未见他如此认真的与她们说过关于剑术的这番话，因为一早她们看来，那不过是一种修身养性的东西。
然而，李申自己却没有那样想过，因为自己的师父“凌云剑客”临走前对他说的后一句话是：“当今乱世之，剑可为伍，亦可为敌。剑者关乎一心，分三境：下境贯通；境合一，上境无器。因为若至上境，天下万物，皆以为兵；驭气而动，万夫莫敌。”想想师父当时已经悟出了后一式，而自己现对天残的后一式“天神罚”尚且还未悟出，真是有愧师父厚望
“你们知道么剑乱世，不是舞蹈，以剑成舞的高人却有，但临阵交敌之后，无人敢以其为舞，若舞则无命矣！你们明白么？“李申盯着她们三人问。
英台三人相互看了看，懵懂的点了点头。
李申见后也不禁轻叹一声：“唉！只恨你们都是女子，若是英才，他想必定会明白的”
“师父，男子能为而女子如何不能为？！”一声若惊雷一般传了过来，李申一愣转过声去就看见了英台盯着他问。
李申听后面有怒色，，但随即念及祝成暂且隐忍说：“好！既如此，为师就给你个机会证明你的话七日之内让我看到你的剑气，若不能，以后莫要为师面前说此话！”
英台听后一怔，但嘴上却没有服软的意思：“一言为定！”
李申听后只道一声：“接着练！”便转身离开。
英台望着李申远去的背影渐渐模糊，心却丁了决心，她想证明给他看，即使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姐姐，你如何惹师父生气啊？！老爷若知道肯定会生气的”金灵儿先叹息了一声。
“是啊，英台妹妹，你怎么能答应我爹爹呢我们苦练三年才不过纯熟了而已。你也不是没听爹爹他说‘高手才能运出剑气”的”李婷望着英台一脸愁云不散。
英台回头看看她俩后便微微一笑：“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不过是证明给师父他看男子能做的事情我们女子也可以做到。你们放心！”随后便走到草地上开始勤练了起来。
李婷一见轻叹一声便跟了上去同他一起练了起来。
练了足有一个时辰，夕阳已经快要落时分，李婷与金灵儿终于停了下来，准备回去了。看看英台，依然勤奋的练着。
“英台，走，回家了！”两人望着英台的娇影穿梭于草地上便冲她喊了一声。
那娇影一顿，随即传过来一声“你们先回去，我还想练会。”随即又开始了练习。
两人素知英台的脾性，也只能相视一望叹息一声后便缓缓离开。
而晚饭上祝成没有见到女儿不禁问了起来，金灵将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祝成仙逝一愣，转头看看李申的位子上也是空着，便不顾婷儿的惊异示意众人继续吃饭。
英台直练了近2个多时辰，月色已明之时方才停了下来，此刻已经是浑身湿透，香汗淋淋。轻喘着气走了一颗树下缓缓的靠着坐了下去歇息了起来。红云未遮面，胸前急促的起伏了半天方才缓和了下来。抬起头来就看见了树梢缝隙的月影，随着自己视线的移动变幻着各种形状，时而如胡刀，时而若玉盘，时而成一线。而此刻林传出了蝉鸣，平日感觉的聒噪此刻变成的和谐的曲调，彷佛带着一种恬淡的逍遥。四周草地上盛的小草顺风缕地而过，传出的碧浪可以惊俗，星空离自己彷佛咫尺之间，星星大小不一，有明有暗，眨着眼睛。一如神话一般的境地里保存着一丝温柔，好像父亲口的母亲一般，虽未留下印象，却彷佛一直都她身边此刻风似乎大了一些，呼呼的带来了丝丝凉意，英台望着月华一片明亮的草地，不禁感叹此处生命的顽强，经去一年后，仍然繁生一地的青郁，或者说是到处的都该是这样，不过自己现见到的就只有此地了，经年一过，又得到了重生一般，换去了秋日的枯黄，盖上了绿色的装真是：蝉鸣似曲成旋律，星空若眼望柔情。秋去春来哭黄土，转眼之间负绿衣。
“英台？！”一声唤声传来，英台默然转过身去，就看见了李申手拎着一个笑包袱慢慢的走了过来。
英台一见马上站了起来，拖着沉步上前行礼，被李申拦住：“来，先吃点东西。”
英台看见李申将包袱打开，递过来一个雪白的馒头。自己此刻也确是感觉到腹饥饿，随即笑着望了李申一眼，随即接过来吃了起来。
李申望见后微微一笑，随即就拿起一个馒头自己也吃了起来。
“嗯？怎么，师父您也没吃晚饭么？”英台一边吃着馒头挑起眼神望着李申不解的问。
“呃那个为师方才忙于些琐事，忘了吃饭来，坐下来一起吃！”李申随即坐树下，他当然不会告诉英台自己一直暗看着她练剑
“哦！”英台点头坐了下去。
李申见英才已经吃完了一个馒头，便马上又递给她一个。英才接了过去却没有马上开吃，只盯着李申看。
“嗯？英台，你盯着为师做什么？”李申不解的问她。
“嘻嘻师父，你才吃了一口哦”英才望着李申手那个只咬了一口的馒头笑着说。
李申听后便笑着轻叹一声：“唉！只是没什么食欲啊！”
英台听后望着李申追问：“哦？！师父莫不是又想起了我的八哥？”
“嗯不过也非然人已故去，思有何用？！”李申拿着那个馒头望着星空长叹一声。
“哦？！师父，你能给我说说八哥练剑时的样子么？”英台似乎有了兴致。
“呵呵你八哥与你一般的脾性，虽然对为师很恭敬，但有时候也会提出己见他那时候真是年轻气盛，为了练剑竟然去瀑布下，随后6日而成剑气唉！现想起来，他也是练武奇才啊有佳质且勤奋刻苦，终有所大成”李申回忆道。
“哦？！可是后山那个瀑布？！”英才惊呼一声望着李申问。
“嗯当时我见他是可造之才，就传给了他“天残心法”，而运用此心法者必须能驭剑气与无形，我只告诉他若想驭剑气非得打破‘自身玄关，天地禁锢’，就是逼出自身极限能力，你的八哥就苦思三日，第四日便去了那个瀑布下，迎着浩大水势练剑，6日后终于放出剑气，足可断水”李申眼神恍惚着说。
英台听得两眼直，随即就默默的点点头说：“好，明日我变去那瀑布下练剑！”
“不可！”李申马上盯着她正色道：“男女有别，男性为阳，况且当时你的那个正是壮年，才能撑的住那么大的水势，而日之后他也受了积寒，大病一场后终于才缓了过来而你是女子，性为阴，你若那瀑布下面练剑，非送命不可！”
英台听后眼神黯然了下去：“哦如此说来，只恐我”英台说着说着声音就颤抖了起来。
李申一见心隐隐难忍，便说：“为师当年能驭剑气时时被令师倒绑着双脚吊两棵大树之间，三炷香为时限。只留双手空舞剑，斩落从面前落下的落叶，而且非要一片都不能全落，落一叶者加吊半柱香的时间，而一开始被绑久了就会难以控制身体，抖动而落的树叶一时让人眼花缭乱，所以常常一吊就是半天”
“哦？！那后来呢？！”英才惊望着李申追问。
“后来自己慢慢就习惯了倒置的感觉，可以闭目而思，以为天地转换了一般，屏气凝神听到耳边落叶声过耳，举剑一斩而断，5日后便能运用剑气斩断落叶而不留一片为全了”李申淡淡的笑着说。
英台经望着自己的师父，她却也知道师父是名动天下的剑客，但却不知当年也有过这般艰难的成长之路不禁轻叹一声，抬头望了望空，低头看了一眼草地，便重重的说：“师父，明天我就斩落叶！”
“哦？！也罢！此事需要坚韧的毅力，不可动摇，像你这般，若能7日而成剑气，为师也足以感慰平生了！”李申望着英台闪烁着眼神说。
“嗯！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不负您的期望！”英台望着李申坚定的说。
李申见后微微一笑：“等7日后再说！好了，快回家，你父亲要心焦了“李申说着就拉英台起来，师徒两人望逐渐赶去，星空已被照亮，不多时就已经回家
此日开始，英台便让李申将她绑树上开始练习，当绳子绑她腿上的时候，她已经有些难耐，接着倒挂两树之间后，绳子一下勒进了她的肉里，英台不禁失声痛喊一声，李申见罢马上上前说：“英台，痛的话就想别的办法！”说罢便要上来给她解开，英台自然不愿让师父失望，于是马上喊着：“师父，不用，我还能撑住，给我剑”
李申听后默默点点头，将剑交到了她手里，英台拿到手里时就看见一片落叶已经旋悠悠的落了下去，马上挥剑一斩，却是斩断了！正欣喜之余便现有些不对劲：因为自她一震后，眼前已经落下了十几片叶子来，她顿时手忙脚乱，一阵挥舞过后，李申上前一数便说：“有6片叶子全落，加三炷香时间！”说罢便将落地上的叶子扫开。
英台听后一脸失望，而此刻不偏不巧的突然有一阵强风刮来，叶子被吹落的多，她管力去斩，但李申这次一算，又添了四柱香
李申望见她失落的眼神便说：“别灰心，记得屏气凝神，风能动叶，却不能动你的心，只望着叶儿斩，不顾四周便好。”
英台听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闭眼想了一会，便渐渐有了自己的心得，而此刻，一片叶子又从她眼前而过，英台注只望着那叶子一斩，却没有带动刚才那么大的震动，所以紧接着落下的叶子就比之前少了很多，这次算了一下，只加了一柱香的时间。
“嗯！正是如此！记得心随剑动，后若落叶太多可以试着将全身内力注入挥剑的那只手，，只要叶子为落地之前将其斩断，就算成功！”李申提示道。
“嗯！我明白了师父。”英台有些喘息声，但随之马上调息止气，一日下来，已经疲惫不堪，于是被李申命金灵儿和李婷扶回家，她自己并不知道，李申眼里，她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一直到第日，英台已经能将所有的落叶斩断，可是剑气依然不出来，眼见明日便是后一日了，不禁心急如焚，而李申则告诉她：“屏气凝神，功到自然成。”
第七日一早，被帮到树上后，英台心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时常挥剑而斩，却直到剑锋割过才能断叶，一时也没了办法。
李申便说：“现你可以试着闭上眼睛，换成剑随心动，想想自己此刻就是正立地上的样子，注真力手，挥剑而去若流水一纵，剑气乃！”
当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英台一斩而出，将一片树叶斩断，等睁开眼一看，地上已经落下去了一片全叶“啊又是半柱香！”英台惋叹一声，却见到李申笑着走了上来，从地上捡起那片叶子来，却只拿起了半片出来，而割断之处，齐齐整整，一如断水之气，于是英台终于明白了，高兴的大喊着：“师父，我做到了！！”
“嗯”李申笑着答应着，上前帮她解开了绳子，这一笑，足慰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