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写完奏表时已过一,祝成解过来缓缓读完,一时为刘公大义所感染,顿时情不自已,潸然泪下,随即告辞出帐。
走到帐口时,寒风款款掀进了起了帐布,祝成抬头望去,只见冷月已被阴云遮住了半边,四周似乎起了淡雾,月色显的朦胧了起来,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要想春日已到,而这风仍然是如此的透骨。四周静寂,环顾之下只能见到不远处映着光晕,想来是值得兵士为了驱寒所架起的篝火。想想他们也是身为人子,而这些兵士之很多人的亲人已经死于战祸,现已是孤身一人。乱世之,何处是家?!但他们又为何决绝的离开故乡到此杀敌?想着想着祝成的心就充盈起了一种暖暖的感觉,这些勇士本也是晋人,国破之处,家复何存?而转头迎着寒风他回想到得是现他已经有了两位亲人,祖公临别之景历历目,而刘公之前所说的现依然视他为义子的那句话是让他心潮激荡,相比而言自己似乎幸运了许多。如此,他似乎有了决心
此刻卧榻而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他似乎见到了久违的脸庞,或者说是这样子一直都不曾离开过他的记忆,只是他们相见的地方祝成脑海之,而这个地方,祝成他自己某天总会去的,而今,他只能想想罢了,梦了一夜,不觉然间泪水已经湿了枕头
次日程鹏进来叫醒了祝成同去大帐,程鹏进来看见祝成两颊冷泪之后,随即一愣而后就明白了原由,于是不禁心酸起来,之后轻轻推醒了他,若无其事的样子。
祝成被叫醒后,脸上含着歉意马上穿好了衣服,之后洗了脸就随程鹏一道去了军大帐。
走到帐口时就听见了争论声,祝成一愣,而后与程鹏相视一望,马上赶了进去:就看见段匹磾与刘琨争着什么,双方相持不下,都红了脸。
一见两个少年走了进来,两人顿时楞了一下,马上沉默。祝成不解的上前问刘琨:“刘公,你们刚才这是?”
“哦,没什么”刘琨支吾着说。
段匹磾如何忍得住,终于开口了:“你义父他想自己去说服两大氏族联名上书!”
“啊!”祝成一声惊呼,随即就看见刘琨走上来笑着对他说:“成儿你放心,我刚才只是和你段叔叔商议,还没有”不待刘琨说完,祝成便重重的说:“义父,我去说服他们!”
“啊!?除了刘琨之外帐其他两位同时惊呼。
刘琨望着祝成点点头笑着说:“呵呵,成儿,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此去事关重大,若不能说服那两大氏族的领”
“不,义父您请放心,我定会让他们同意的,否则我就不回来见您!”祝成望着刘琨一脸的坚定。
刘琨盯着祝成沉默不语,而程鹏此刻却赶了上来:“四弟,你可知此去路途凶险难测,万一?”
祝成转身望着程鹏说:“大哥我昨夜已经想好了,我现已经快到冠年,两位义父均有恩于我,我怎能让刘公前去犯险?而这三年多诸国之间奔走,对那里的情况也很熟悉,我可以借行商之便趁机说服两大氏族,完成使命。”
刘琨听后眼神一亮,此时段匹磾已经惊住,随后与刘琨相视一望,而后段匹磾就开口了:“父义子忠,羡煞旁人啊!如此一看,兄长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行了啊!呵呵。”
刘琨望着段匹磾微微一笑,随后上前望着祝成说:“成儿,既如此,那你此去自己小心!等你归来之时,我与你段叔叔再为你庆功!”
段匹磾听后也马上点头笑着说:“恩,不错!若祝公子此行可成,当记一大功!”
“段叔叔过奖了,为义父分忧本是分内之事,怎可邀赏;而此行结果尚未可知,何敢居功。”祝成望着两人缓缓地说。
“恩!既如此,我让人准备酒宴,为你壮行!”段匹磾说罢就对帐外喊了一声。
祝成马上拦了下来:“段叔叔,此事紧急,我已让阿福准备启程了,就等回来再与你们喝。”
“好!既如此,我与你段叔叔就此等候你的消息,归来之日,再好好痛饮一番。”刘琨也不再说什么。
于是祝成躬身退出帐外。刘琨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地点了点头,就听到段匹磾说:“兄长,你的这个义子真乃可造之才,这一路责任巨大,我们是不是该送他点什么?”
刘琨一愣,望着段匹磾半晌无语,而后顿悟说:“程鹏,你与成儿同去,一路好好保护他!”
程鹏一听欣然接令快步出帐,而段匹磾此刻也微笑着往帐外喊了一声:“传鸳将军进来!”
祝成走出大帐后就见到了等候不远处的阿福,阿福上前对他说一切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启程了。
祝成欣慰的冲阿福点点头,正要与他离开就听见身后喊了一声,于是两人惊转过身,就看见了程鹏匆匆赶来,此刻他依然换上了便装。
“大哥,你这是?”祝成疑惑的问他。
程鹏笑着说:“我是奉刘大人之命前来陪你同去的。”
“哦?!当真?!”祝成惊呼一声而后就看见刘琨与段匹磾走出帐来,坐到了他的跟前。
而此时段鸳也上前参见,刘琨严肃的望着祝成说:“这位段将军是送你们出幽州境内的,出境之后你们就要多多保重了!”
“义父,您也保重!”祝成望着刘琨拱手称谢,程鹏也抱拳行礼,而后两人告辞离开乘着马车缓缓离开。段匹磾望着刘琨的表情顿时嬉笑着说:“兄长方才还是一脸肃然,此刻如何变得如此牵心?”
“唉!之前严谨只为让他当心,只望他不虚此行,完成使命,而此刻想到的却是但愿他此行平安啊!”刘琨缓缓地轻叹一声。
段匹磾顿时明白了:“唉!兄长有如此义子也委实是一件幸事啊!”
“是啊,他若是我的儿子就好了”说罢大笑一声,随即惹得段匹磾也笑了起来,两人再看时,马车已经消失视线
段鸳率军一路护送祝成众人到幽州边境,祝成拱手称谢,于是告辞离开。此刻太阳将落,车上有些冷,祝成时时感到冷风从窗口吹进来,掀开窗布看看日头马上就要落下,此刻将群山映入眼前,四周平荡无阻,车轮滚动的声音喝着道旁的树木摇曳的声响一起传进了耳。当后一缕阳光照祝成脸上的时候,祝成眼神是迷离的,他不知此行前去是否能成大事,只是怀拥着的那一股暖意一只不曾散去,他知道有人等着他回去,而此刻北燕归来,想是春时的习性,成一人字排开了两列,鸣叫晚霞的余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