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盗神
英杰夭折,祝成悲痛不已。子敏是伤心至极昏死过去。祝成隐忍伤感,照料子敏直至她精神恢复了过来。此时祝成丧子之痛未去,却也不得不再次为了行商而启程。
临别之前祝成与子敏说了很久的话,子敏点头应着。说话间就见到到小仪走了进来,祝成对她嘱托完毕后就起身离去。
时正值三月,沈劲于门外目送祝成一行人离开。祝成挥手告别。想来此去又要耗费数月,许是久,祝成心不知不觉间就升起了一种相思,如这青葱色的小草一般,渐渐的成长了起来。一时柳絮漂浮四处,行路之铺上了一种迷离,花儿含苞待放,骨朵里透露着一种清的讯息,鲜嫩的让人觉得娇醉,顺着这柔风一路护送了行人远去,如亲人期盼的眼神异样寄托着思念之情。远处有孤鹜鸣声而起,墨影乍现见就一遥遥直落了下去,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被人所惊,还是惊了他人。真是:别道扬尘心落泪,经年一忆恍若归。眼前却是他年骛,回方知今事非。
这一去又近一年,而这次归来时,祝成听到的却是令自己牵心的消息。
“公子,不好了!”阿福从身后赶上回归的商队,远望见祝成便开口大喊。
祝成一见马上让队伍停了下来,等到阿福赶上来后就问他:“阿福,出了何事?”
“不好了公子,我刚向流难的路人打问消息,无意听得他们说淮南已经起了兵乱果如你所言,那个苏将军他谋反了!”阿福穿着气望着祝成说。
“啊?!”祝成一听顿时一怔,随后马上上前拉着阿福说:“阿福,此事不可乱讲你可当真?”
阿福拼命的点头说:“千真万确啊,公子,那些人说他们就是从淮南赶过来的,现已是无家可归,只为逃命罢了!”
祝成听后两眼无光,是神站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阿福一见终于忍不住问他:“公子,那我们现该怎么办啊你快想个办法,你的家眷都淮南城,却不知他们现怎么样了?”
祝成听后突然惊醒,马上说:“我们快些赶路,务必明日天气拿黑钱感到淮南郡!”
众人马上点头应允,于是商队即刻启程,赶往了淮南郡。
随从们鞭不释手终于翌日黄昏时赶到了淮南城,而此刻的淮南城前城门却紧闭着,祝成示意阿福前去问,阿福会意马上上前对城墙上的兵士说:“各位,我们是行商归来,请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嗯?”城墙上的那个守城兵士低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懒懒的说:“哼!眼下苏将军已经起兵,命我等此坚守,定时关闭城门,现时辰已过,等明日一早再说!”
祝成听后马上赶上前来对那个兵士说:“我们此去行商已有一年之久,我的妻小还城,我心甚是焦虑,还请阁下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去,日后必将厚报。”
那兵士一听忧郁了一下,但随后马上就说:“不行,这是将军的命令,若我放你们进城,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我就要提头去见他”
祝成听后黯然无语,阿福却赶上来喋喋不休的和那个兵士说道了半天,此时就看见那兵士突然转过身去。不多时就见到了一个将领探出头来望着祝成他们:“啊原来是祝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祝成一见此人正是当时陪他们去城找到居处的那个将领,马上上前说:“久违了,将军。”
刚才那名守城兵士正待解释就见那个将领横过脸来冲他斥责道:“你竟敢怠慢苏将军的贵宾!?”
那名兵士立刻吓的变了脸色,随后马上躬身告饶。那名将领却不愿多听他解释,只淡淡的说:“还不快去给祝公子开城门?!”
那兵士一听马上告谢而退,下了城墙后带着一帮兵士前来打开了城门恭迎祝成一行众人进了城。
祝成一入城内就见到了那名将领,马上上前去道谢:“有劳将军。”
那将领听后马上笑着说:“无妨,祝公子不必客气,这都是苏将军临走之前交代过的”
祝成听后心暗暗一紧,随后不动声色的说:“苏将军真是有心了但不知我的家小?”
不等祝成说完那个将领就笑着对他说:“呵呵,祝公子放心,苏将军临行前有交代,对你的家眷要保护周全等他回来。”
祝成听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便带众人拜谢而去。
车行至城,就见到这里早已没了当日初来时所见的那种繁华,眼下是老弱妇孺,除了四处巡城的兵士之外,几乎见不到精壮的男子,恐是已经被拉上了战场。间或有阵阵的哭诉声从院落里传到街上来,非妇既叟。眼下大街上的酒肆茶楼都已经被流难的老幼所据,很多人没有宿处,寄居别人的门下,乞丐这里已经很难见到了,众人都衣食无着下乞丐向何人乞讨?眼下看来这里的老弱都是流露出一种深情,像是等死一般。此时天空暗了下来,阴雨仿佛将要到来,阴风透骨吹的人瑟瑟抖,只恐是心寒的缘故见到祝成等一行人过来后那些空洞的目光马上围了上来乞讨哀求,众商友一见不免起了恻隐之心,马上从怀掏出钱来,可是那些老弱见后却不接。祝成见罢顿时一愣,随后眼神便闪烁了起来,马上转过头望望阿福,阿福会意后立刻从身后马车拿出了剩余的口粮随即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众人缓缓离开。真是:曾记纸醉金迷处,今入旧城难(du步。声色犬马似犹,惊为兵斥妇弱哭。
祝成带着一心沉痛赶到家门前,推门进去就见到了小仪,小仪一见来人,马上欣喜的进去禀告,不多时就见到了子敏,两人望而落泪,紧拥了一起。而后沈劲从偏房里走出来,众人欢聚一时自不必说。
然而,夜晚吃过晚饭后,众人难却一路的劳累早早歇息后,祝成终于能与子敏有了独处的机会。
“官人,你看英健,它已经睡着了。”子敏望着祝成说。
祝成安然的望着自己的次子微笑着将他抱到了怀,很久不舍得放开。
子敏一见夜色已深,便从祝成怀接过英健放了下来。而后吹熄灯烛,两人相拥而睡。
“官人,你有何打算?”一阵翻云覆雨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子敏靠着祝成的胸膛问他。
“嗯娘子,我想我们要快离开这里了”祝成抚摸着子敏的秀说。
子敏听后恍然抬头看着他,随后慢慢的点头说:“嗯你拿主意就好了,我只跟着你。”
祝成听后微笑的看着她,心却委实有了一种焦急,眼下这里已沦为贼城,苏峻起兵某乱,贼势浩大,已陷建康。京都数名忠臣之士惨死剑下,圣上惶恐不安,而四处声讨声又时时传来,只恐如果再居于此处,自己就要被诬以旧罪,含冤难白了只是眼下家门外有重兵把守,他们想要全身而退恐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而且怎么出城,是个大问题想着想着,祝成也难耐疲倦,昏昏睡去。
次日祝成起身很晚,将近巳时。而这时子敏就上前来告诉他,阿福已经等他很久了,像有急事。
祝成听后草草洗了把脸就来到了大厅。阿福就赶上来说:“公子,不好了,我们的账薄丢了!”
“啊?!”祝成听后惊呼一声,要知道行商账务记录全账薄之上,如果丢失后果不堪设想
“你可曾自己查找?”祝成经望着阿福问。
“嗯我今早早起对账时才觉的,已经翻遍了所有的地方,却一无所获”阿福一脸的焦急。
祝成听后先安慰他一阵,随后突然眼前一亮对阿福说:“你快去马车里看看。”
阿福听后一愣,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快步前去,不久后回来禀告:“不曾寻得”。
祝成听后眼神深陷了下去,眼下忧思不断,谁想又出了这么件事来。祝成看了一眼阿福就让他先退下,阿福听后面含愧疚的告辞下去了。
祝成正想着就看见阿福又折返了回来,祝成以为有所现,马上上前问:“找到了么?”
“没有只是门外有个人求见,被官兵拦了门外,这”阿福望着祝成询问着。
祝成一听正想说不见,但随后突然想到刚才丢失了账本,随即就有人上门来,于是目露灵光,马上说:“快,请他进来!”
那人被带进来后祝成一眼望上去就看到此人面容已老,但举止非凡,眼神透出了一种敏锐,身穿素服却又一双修长的双手,仔细看去,就现此人右指长于常人,心不禁暗自称奇。
“老人家来此不知有何赐教?”祝成望着那老者先开口。
“呵呵,是来归还一物。”那老人笑着对他说。
祝成一听马上一愣,与阿福相视一望便惊问道:“可是一本账薄?!”
“正是。”那老者直言道,随即就把那本账薄拿了出来交给了祝成。
“哦?!这正是我哦等丢失之物!多谢老人家!但不知您是从何处得到此物的?”祝成惊望着那个老者说。
“呵呵,从他那里得到的。”老者说罢手指阿福。
祝成听后一惊,随即疑惑的说:“那你为何又要归还给我们?”
“为了见一个人。”那老者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迷惑的问:“但不知是?”
“沈劲。”那老者淡淡的说。
祝成听后骤起了眉头,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后便让阿福去叫沈劲前来。
不多时沈劲进了大厅,一眼见到那老者突然定住了步子:“你!你是?”沈劲显然知道自己见过他,只是记不起来何处见过而已。
“呵呵,3年前吴将军府内,我救走了一个人。”那老者笑着对沈劲说。
沈劲听后马上一惊,而后上前拜见:“未知高人来此,下惶恐之至。”
“呵呵,沈公子不必客气,你与我那徒儿是结义兄弟,我来此只为给你捎个口信,他让你安心,他现已经拜我为师,你当放心便是。”那老者望着沈劲说。
沈劲听后眼神闪烁了起来:“多谢大侠相救之恩,但不知您尊姓大名?”
“哈哈!我不是什么大侠,不过倒也有个名号,世人称我为“盗神”。那老者直言不讳的说。
沈劲听后马上顿悟:“哦!莫不是江湖上传言已久的“盗神”,司空右?!”
“呵呵,正是老朽。”司空右望着沈劲笑着点点头。
祝成听后点点头,恍然间说道:“原来这都是司空前辈的安排”
司空右听后略含歉意的说:“呵呵,你祝公子也是声名远播啊实不相瞒,我一直代徒儿寻找沈公子,直到前些日子才寻得他的踪迹,过来后就现你家门前有重病把守,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只好出此下策,偷得你们的账薄再上门归还,只望祝公子莫要介意啊!”
祝成听后马上说:“司空前辈言重了。只是这眼下我们的家室都被幽禁此,我又行商外,家只有妻小,所以就托沈公子保护她们。”
司空右一听眉头皱起问祝成说:“哦?我也正疑惑,这确实何故?”
祝成随即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司空右听后轻叹不已,随后若有所思的说:“好!此行本是为报信而来,即是各位都有恩于劣徒,我就帮你们出城!”
祝成听后顿时一惊,随后不顾众人欢喜就问司空右:“前辈,眼下城门守卫森严,而我家门前尚有兵士把守,你是想?”
司空右听后暗暗一想就说:“我此行本还有一件大事要办,耽搁不了多少时间,但我可以保证今夜就帮你们将出城手令偷出来,而公子家门前的兵士,就靠你自己解决了。此时刻不容缓,我即刻就去,你们好好商议一番,想办法逃出这里。”
祝成听后大喜,随即拜谢,等再抬起头来时,就现已经不见了司空右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