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松开前三颗纽扣
三个月后。
这夜，室外细雨靡靡，室内一片昏暗，隐约听到女子低弱的呻吟声。
“你该不会事后偷吃了避孕药？”
风成凌伏她身上，不悦地眯眼――他天天要她，甚至算准了她的排卵周期，而他们两人都身心健康，怎么会三个月了还迟迟没怀上孩子？
这句问话，是对林可薇大的人格侮辱。
她多想逃离这个牢笼，回到学校，多想过上那平静悠闲的生活。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忍受。
头被粗鲁地一把揪起：“说话！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又城府深沉地算计什么！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一辈子赖风家，动了什么手脚，好让孩子怀不上来？我告诉你，你如果一直怀不上孩子，不但做不成风家少奶奶，还会落得可悲的下惨。”
林可薇用力咬了咬下唇：“我没有。”
“呵，别用这种无辜的口气，不得不说，你真的挺会演戏！”
风成凌真是佩服这个女人，她要么不开口，每次开口都是一副柔弱无助，像被众多豺狼围困欺负的小绵羊模样。
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细，他真的要被她骗了。
他坚持夜里不开灯，是因为她天生就有一张处女的脸，配上那张好像一辈子都是处女的纯洁表情。
想起婚第一夜，黑暗，她摸着缩大床角落，双臂紧紧地怀抱着膝盖，似乎这样她才能惶惑找到一丝安全感。
随着他越走近，她的身体越颤抖。
她止不住地想要往后缩，管再退下去就要掉下床。
紧张使她双手加用力，她忽然抬起头惊恐地问他：“只要我怀了孩子，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再碰我？”
哈！他简直当场笑出声。
“是，只要你怀上了孩子，就算是跪地上求我，我也不会再碰你！”
他厌恶她如厌恶一只恶心肮脏的苍蝇：“所以你好是珍惜现能跟我相处的时刻，以后让本少爷碰你，连做梦都别想！知道吗？”
她还是惶恐地盯着他，哪怕是黑暗，他仿佛都可以看到她亮亮的眼眸。
“你说到做到？只要我怀了孩子，你就真的不会再碰我！”
“本少爷说到做到！别让我重复第二遍――”他暴怒，实受够了她的做作！
他知道女人会演戏，但能演到如此逼真，逼真到连他都觉得她仿佛就是那样的，也太堪称一流了。
从思绪回神，风成凌丢下林可薇，毫不留恋地撤身，去浴室里清洗身子。
那浴池是卧室自带，暖黄的光透出来。
林可薇床上了一会儿呆，仿佛想起了什么，撑着酸软的身体走下床。
她一阵摸着，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就要服下。
“你做什么――”一只手掌猛地夺过了她手里的药瓶。
林可薇赫然转头。
借着浴室里透过来的微光，她看到刚刚沐浴过的风成凌只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凌乱，水珠顺着梢滴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此时他一副人赃俱获的表情：“还说你没有吃避孕药，那你说，这是什么？”
“我这个……是帮助怀孕的。”
“撒谎！你还装！”怎么可能，这个女人会这么配合！
“药盒上有解说，不信你自己看！”
风成凌不信，走到光源下一看――
“产品名：克罗米芬；主要作用：调经促孕，行气活血。”
“谁让你吃这个的？！”风成凌紧紧蹩着眉，还是不敢置信。
“我自己上网查的，都说这个有用。”床边她小声的回答。
风成凌勾了勾唇角：“呵，我差点上了你的当。你可以这瓶子里装避孕药瞒骗我？！”
“你！”林可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如既往地选择沉默。
风成凌把瓶子收起来――瓶子里的药成分到底是什么，他会令人好好去查。如果真是避孕药，他会给她好看！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
风成凌没有想过“如果不是”。
像林可薇这样心计深沉的女人，不可能傻傻地去帮他，肯定费心思想的是怎样做这个少奶奶长久。
几日后，当风家专用的家庭医生把那药里的成分化验单交给风成凌，竟真的跟那药本身如出一辙。
他不敢相信，这结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可能，她不应该是量拖延时间，风家待得久吗？因为一旦孩子生下来，她就算履行完合约，拿到那一笔小钱，被风家扫地出门。
如果她想方设法风家待得久，去讨他或者风老爷的欢心，让自己风家占有地位，到时，她所得到的就不仅仅是风家那牛一毛的恩惠了。
虽然，风成凌对她竖起戒心，不可能会对她的讨好有所动容，她就算花心思，也不可能风家占有地位。
可是，她竟然连试一试都没有！
这三个多月以来，别说讨好他，她甚至对他的行为毫不关心。
他故意每天神出鬼没，白天不家，晚上逍遥快活，只有深夜才迟迟到家，履行义务地睡她一次。
他不给她和他相处的时间，不给她讨好他的机会。
她不应该趁着那短暂的欢爱时间，心力留住他？挽回他？
可事实是，每晚她都像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偶，任由他摆弄，连呻吟都是隐忍的，不敢叫出来。每等他履行完“公事”，她就疲惫得睡着了。
好像她是受害者，他是强迫者一样。
哈，真是可笑！
一股怒火从风成凌的胸口蹿起――
那该死的女人，她越是做作伪装，他就越想撕下她的面具。
打了个电话给佣人：“把这三个月来，这主卧里的所有录像调出来。”
“是，凌少爷。”
搁下电话，风成凌总算松了口气。
为了防备盗贼，风家住宅各个角落都装有监控摄像头，会将风家住宅每天的活动记录下来。
当然，除非风家有事生时，这些录像才会被调出来，否则没有人会那么无聊地每天去看这些东西。
而她林可薇肯定不知道这一点。
就算她是再高明的狐狸，尾巴藏得再深，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就不信她的尾巴还能不露出来。
当天下午，风宅豪华的主卧里。风成凌遥控板拿手里，懒懒看着电视屏幕，时而快进，时而停下。
他看近几天内林可薇的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