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拥簇着一轮湾月,飘浮着层层薄沙一般的乌云,遮掩了微微羞涩的夜空。
惠从哭泣中醒来,才发现翼,已经走了。
翼在约定的12点,来到了海边,站在墨绿色的船只旁,哑七也来了。
在哑七提前预备下,又来了一部分,新的渔民,带了一些自家的海产品,陆陆续续搬运到了船舱。
“你小子,还真准时”哑七又点燃了一根烟。
翼说:“嘿嘿,当然了,这是我的工作”
哑七说:“你小子,人长的不丑,就是一脸的疤”
翼说:“这个无所谓的”
哑七说:“呵呵,我听赵绑哥,聊起过你的身世,挺可怜的,都过去了”
翼说:“恩”
哑七坦白的说:“我有一女儿,自小有病,需要人照顾,我妈人老了,也需要人照看,所以我一直负责,安排货物,赵绑一直负责驾驶船只”
翼说:“恩”
哑七抽完了一根自己卷的烟,又拿出了一只,在手心里,垂直的摔了摔。
只是为了,更加的均匀烟叶,抽起来不断火,哑七又续燃了一只烟,点燃之后,递向了翼说:“抽吗?”
翼摇了摇头说:“不不用了,谢谢”
哑七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抽烟,是好事情,我就借不掉这东西”
哑七大笑之后,慷慨的拍打着翼说:“等你小子,有时间了,去我家里坐坐,多年以前我有一儿,如果还活着,也有你这样大了,只是他去世了”
翼看着突然情绪低落的他说:“再伤心的往事,都已经过去了”
哑七舒展了一下眉头说:“是啊,我也多次奉劝自己,可毕竟是自己的儿,怎么能忘记了”
翼看着坦白,豪爽的他说:“我以后会照顾你的,如果你不嫌弃”
哑七说:“好,有你这句话,我也不会亏待你”
翼看着他手里的烟,慢慢燃烧着生命的时间说:“抽烟很有趣味吗?”
哑七说:“想借了,一抽就是45年,借不掉了”
翼说:“恩恩”
“哑七哥,货物已经装好了”其中的一个渔民说
哑七的声音沙哑,若扯破过声带一般说:“你们都回去吧,过两天我会送钱给你们”
翼没有说话,目送渔民,消失在沙滩上,翼说:“我上船了”
哑七说:“老地方”
翼说:“你放心”
哑七说:“好小子,全靠你了”
翼说:“恩恩”
翼从船尾,走过了船舱,来到了船头,驾驶着船,远航了
翼一边驾驶船只,一边偷偷的摸眼泪,雨在此时,点滴飘落,细如丝,薄如沙,轻如雾。
飘零了一个小时,又恢复了以往的微风。
翼也在悲壮,哀怨,思念的情绪中,舒展开了,沉重的思绪,却还是将思想,停留在赵绑和哑七的身世上。
他真的不敢相信,两个运送毒品的人,竟然贫困潦倒如此地步。
翼一边驾驶船只,一边寻觅事情的蹊跷,这个时候电话的铃声响了,是惠的电话。
惠在哭泣之后,更加的悲伤了,更加的担心了,她在思念中,拨了翼的电话说:“翼,你需要去医院做整容手术吗?”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需要,我觉得这样挺好”翼感恩在心。
“我很喜欢你,不想看到你,如此丑陋”惠的心,似乎在疼痛中痉挛了。
翼直白的说:“我这辈子,只爱一个女孩,她就是羽”
惠心痛的问:“你喜欢羽什么?她比我漂亮吗?”
“我喜欢她裁制的纯白樱花”翼坦白的说。
惠苦笑了,没有说话。
翼说:“除了羽,我不谈爱”
惠不服气的说:“羽喜欢夺,夺家庭显赫,选择他幸福快乐,荣华富贵”
翼说:“我不在乎结果,只要她幸福”
惠伤心的说:“我会守侯在你身边,做你的朋友”
翼说:“但愿只是纯洁的友情”
惠说:“我准备休息了,等你远航回来,我们再聊”
翼说:“好吧,有时间一起游泳”
惠说:“好的”
翼说:“早点休息吧”
惠说:“再见,一路顺风”
翼说:“晚安,好梦!拜拜”
翼挂了电话,忽然因为孤独,更加的想念羽了,他想拨个电话给羽,那怕只是听听声音,只是没有勇气,打扰她。
翼一只手驾驶船只,一只手握着电话发抖,翼终于在忽然很想你中,拨起了羽的电话。
羽迷梦着睡意惺忪的眼睛说:“你好”
翼没有说话,羽敏感的问:“你是翼吗?”
翼的心,若滴血一般亢奋,想说我是翼,是翼,却没有勇气说出口,无言面谈爱。
羽忽然更加清醒了,惊奇的问:“你是谁?你是翼吗?”
翼挂了这个电话,羽手指发抖,回拨翼的电话.,电话持续的响,翼心痛的关机了。
将电话卡,取了出来,仍进了汪洋大海,又换了一个泰国的号码。
黎明时,又刮起了海风,海风中,墨绿色的船只,停靠在了度家村的岸边。
岸边的沙滩上,跟以往一样,站着星爷的属下,有小黑.还有雷仔。
小黑第一个跳上了船,雷仔也跟了上来,小黑粗略的巡视了一下货物,跟雷仔一起,走到了船头。
翼从司机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迎接一般,和他们撞了个对面,翼说:“小小黑爷,雷爷你们好”
小黑转动一双,突起的大眼睛说:“你小子是葫芦?”
翼说:“小黑爷的记性真好”
小黑看着翼说:“你小子,一脸的疤,让人看着恶心”
翼说:“我也没办法,混到了这个份上”
小黑又说:“你小子,驾驶船的速度还可以”
翼说:“谢谢爷的夸奖”
小黑说:“这个船舱里,一部分的货物,是度家村的,一部分的货,还需要转运到上海”
聪明的翼说:“一切命令,听从小小黑爷的安排”
小黑对雷仔说:“打开船舱,按照我吩咐搬运货物”
初次听从小黑指挥的雷仔,气愤中反抗着说:“你他娘的在干吗?”
小黑说:“跟你有关系吗?星爷吩咐了,你以后听我的”
雷仔说:“算你有种”
小黑又火了:“怎么?还想打架吗?再打,星爷说砍了你”
雷仔窝火憋气,打开了船舱,大呼小叫的吩咐属下,搬运了一部分海产品。
雷仔又走进了船头,对着小黑说:“搬运完了”
小黑转动大眼珠,骂道:“你他娘的,还真快”
雷仔咽下了,这口怨气,没有说话。
小黑站了起来说:“星爷说了,你不听我的,任我鞭打”
雷仔没有说话,小黑大权在手,怒气无处发泄的说:“来来,从老子裤裆下,爬过去”
雷仔忍无可忍:“你他娘的想找死吗?”
小黑扬起了脸,大声的笑着说:“你爬不爬?”
雷仔说:“决不”
小黑说:“你他娘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对吗?早就看出来,你就这点出息”
雷仔没有说话,小黑拨通了星爷的电话,一惊一乍的说:“爷,雷仔不听我吩咐”
星爷在电话的一端,火冒三丈:“你把老子吵醒了,随便你处置他”
雷仔气愤的直脾气,不服气的说:“谁怕谁,要命有一条”
小黑对着电话说:“爷,我也是没办法,才打扰你睡觉,我会严厉处置他,您继续休息”
星爷将电话挂了,翼将这一切,听在了心里,看在了眼里,小黑怒视着雷仔。
雷仔伸出了一个拳头,准备与小黑搏斗,翼走进了雷仔,先替小黑出了一拳。
一拳打向了雷仔的胸口,雷仔疼痛的回击,小黑说:“好,葫芦打的好”
翼让雷仔几个招数,然后将他打倒在地,雷仔在地面上,在疼痛中,滚爬着说:“饶命啊”
小黑对葫芦说:“将他丢下船,立刻回上海”
翼扛起了雷仔,仍进了海水里,翼一个人走到了船舱,搜查着白粉。
终于找到了,变了包装的木箱,翼拿起了手机,拍了一些照片,保存在了手机上,做为日后证据。
翼又迅速,回到了船头,小黑像往常一样,半躺的姿势,一边抽烟,一边喝着茶叶水。、
小黑听到翼的脚步近了说:“走吧,开船”
翼说:“好”
翼精神抖擞,开启了船,天黑到达了上海,夜深来到了黄浦江。
这个时候,小黑的电话响了,小黑迅速的离开的船头,回到了船舱,接起了"老大"的电话。
老大说:“货到了吧?我已经在岸边了,开了一辆红色汽车,还有一辆白色货车”
小黑说:“大爷,等十分钟,货船就可以靠岸了”
老大说:“你带着货,来汽车里,剩余的海产品,我会安排人,搬运到白色货车”
小黑慷慨的说:“好”
老大将电话挂了,小黑也顺势挂了电话,小黑在船舱内,打开了带铁皮的木箱。
一小袋一小袋的,取出了白粉,装进一个黑色的袋子,翼在货舱的玻璃窗外,偷偷的拍下了这一幕。
搜集他们犯罪的证据。
小黑来到了船头,翼坐在了司机的位置装睡,小黑踢了翼一脚说:“你小子醒醒,看着卸货”
翼伪装,很困的样子:“好好的”
小黑走下了船,进了红色汽车,隔着玻璃窗,对着岸上的翼强调:“葫芦,看着卸货”
翼说:“好好的”
小黑在汽车里,将白粉转交给了老大,老大给了他,一部分额外的金钱奖赏。
小黑若醉酒一般,喜悦冲上了云霄说:“谢谢大爷”
老大一只手,捻动佛珠,一边闭着眼睛说:“你可以下去了”
小黑说:“是,我这就下车”
小黑上了轮船,此时船舱的货物,已经搬运完了。
翼也上了船,关上了船舱的门,回到了司机的位置上,驾驶着船,离开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