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到她之后,便不再和胡可儿说话,扭头走了。
“白小姐。”胡可儿也看到了她,小声又拘束的喊了她一声。
白如意点点头,视线一直看着离开的那男人,也没遮掩好奇,直白的问了一句:“那是谁啊?你的朋友吗?”
“不是。”
胡可儿嗫嚅着回答一句,摇摇头。
“那他是找你麻烦的?”
她这样子,白如意反倒是没有办法判断她说的是真话假话了。
“也不是...”胡可儿迟疑了一下,再开口:“他是想找我帮忙的。”
“帮忙?找你?”
白如意眨眨眼。
胡可儿小幅度的点点头。
看着白如意那明显不怎么信的表情,她拉着她的袖子一角,去一边坐下,表情很真挚:“白小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胡可儿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故事?嗯,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白如意不知道她要讲个什么故事,但是她怀疑这个故事可能和黑盟有关系。
“从前有个小女孩和她的奶奶相依为命生活,日子过的很苦,但是她很快乐...”
胡可儿讲的磕磕巴巴的,但是白如意还是听懂了她说的故事,后来小女孩有了魔法,被一个坏人给盯上了,那个坏人很强,他抓了她的奶奶威胁她,想要她替他做事。
小女孩在那人的威胁下做了很多不想做的事情,她很痛苦,可是她又反抗不了。
白如意多看了胡可儿两眼。
胡可儿看着她的眼神很殷切。
“这小女孩不会是你吧。”
白如意问道,在胡可儿开口之前,她又道:“一定不是你吧,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是被继母送进来的吗?”
“哎?”
胡可儿明显怔住,半晌才点点头。
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了。
白如意其实猜到这可能真的是胡可儿的故事,但是她没有办法这么轻易的相信她。
胡可儿是黑盟的人。
说不定她说这些就是想要验证一下她是不是光盟的那个白如意。
在一切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结论之前,她不敢太过相信她。
但是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在出游戏之后,她不介意去帮她一把。
晚上九点,到了熄灯的时间,所有病房的灯在一瞬间都关上了。
医护似乎也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整个走廊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白如意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除了还没有见到赵成这一点,其他的到也还算是顺利,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倒也不一定没有见到赵成,毕竟她都可以改变样貌,赵成也一定可以。
在她想着事情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咚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砸在了地上一样。
那声音像是窗外传来的。
她起身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看。
然后就看到地面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地上的那人突然爬了起来。
就在她猜测可能是恶作剧的时候,那人的脑袋像是支撑不稳掉落了一样。
挂在脖子上呈一个很奇怪的弧度。
“救命啊!!!”
刺耳的喊救命的声音传来。
白如意仔细的辨别,发现那声音就是从那人的嘴里喊出来的。
似乎瞧着没人搭理自己,那人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变着调的喊:“救救我啊。”
“你们为什么见死不救?”
那人喊了一会儿,蓦地转身,刚好看到了站在窗前的白如意。
“咚咚!!”
也不知道那人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的,他的拳头不停的砸在窗上:“你看到我了吧?你是不是看到我了?你怎么能见死不救的?”
他离的近了,白如意才看了一个全面,就像是她之前的猜测一样,这人的脖子早就断了,只剩下一层皮在连着。
甚至他的脑袋都凹陷进去一块。
他已经死了。
他只是在敲窗户,却也进不来。
白如意看他演了一会儿独角戏之后就又躺到床上去了。
不一会儿,那敲窗的声音一顿,紧接着也消失不见了。
再然后,就又听到了熟悉的咚的声音。
这次她是看着窗户的,所以看到了,那人是从楼上跳下来的。
而且一直乐此不疲的在跳。
后来她也伴着这节奏睡着了。
第三天,她依旧是被那起床铃给吵醒的。
只是大清早的,一睁眼还感觉有些冷。
她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开门走了出去,像是之前一样要去餐厅。
却意外的发现房门打不开了。
“??”
她吸了一下鼻子,然后趴在小窗上往外看了看。
外面入眼一层白霜,整个走廊都被那白霜给覆盖了。
她看到那些房门都是被那霜给冻上了!
“什么呀。”她嘟囔着,难怪感觉冷了。
她拽门的动作更大力了一点。
咔嚓一声轻响,房门被她给拽开了。
在她不远处,还有一人也开门走了出来。
是胡可儿。
胡可儿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眼底的青黑很大。
“白小姐...”
她怯怯的视线看了白如意一眼,低声喊了一句就低下了脑袋。
白如意点点头。
她的手碰到了冰霜,看到了解释——[玩家技能释放产物]
“...”
她的视线再次看向胡可儿,也就说是,这是她搞的?
“你休息不好吗?”
两人并肩往食堂走去,白如意随口问了一句。
“白小姐昨天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你指什么奇怪的声音?”白如意迷糊着打了一个哈欠,她听到的可太多了。
“有人在喊救命。”胡可儿犹豫着开口:“白小姐,你遇到了吗?”
“遇到了。”
“那你给他开窗了吗?”
“我疯了才给他开窗。”
白如意忽的反应过来:“你不会给他开窗了吧?”
那可是个死人。
她更好奇了:“他进屋和你做什么了?”
“他想杀了我。”
胡可儿有想过那可能是个坏人,但她想的是万一那是个受伤的人怎么办。
“结果呢?”
白如意咂咂嘴,看着周边的这些白霜,她好像已经可以猜测到了。
“我一害怕,就把他给冻住扔出去了。”
从昨天讲了那个故事之后,胡可儿就没在隐瞒她会“魔法”的事情。
“嗯,做的好。”
白如意不走心的夸奖了一句。
两人到食堂的时候,竟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吃饭的时候,又是例行的点名。
和昨天的点名相比,今天的人少了不少。
点完名之后,白如意正吃着呢,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没听到赵成的名字!
之前也是她自己大意了没注意,但是今天这一想,她昨天就好像没听到过赵成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胡可儿。
胡可儿埋头在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样子,或者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吃过饭之后,又是各种心理精神上的治疗。
下午的自由时间,白如意独自一人,偷偷的带着早上中午偷拿的饭去看了看藏在后面的霍可言。
说实在的,这么久没看到霍可言,她都担心霍可言死了。
就在她思考着要怎么不留痕迹的打开面前的这道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小小的声音:“白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白如意听到声音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扭头看去,胡可儿尴尬的冲她笑了笑。
“我只是看你为难,想帮你一下。”
“你走路为什么没有声音?”
不是白如意没警惕,而是她真的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这胡可儿就到她的身后,是她大意了。
“我可以利用寒霜隐藏气息。”
胡可儿没瞒着她。
白如意挠了挠头发。
一时间犹豫不绝是不是要再进去看霍可言。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后忽然传来了小声的拍门的声音。
“救...救命啊..”
声音还带着颤,哪怕没吓尿,也吓的够呛的那种。
“白小姐,你小心。”
胡可儿听到了这熟悉的几个词,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白如意无奈的冲她摆摆手:“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她已经听出来了,那是霍可言的声音。
她看了胡可儿两眼,示意了一下铁门把手的位置:“帮我打开一下吧。”
霍可言都要吓尿了,她也不能把他丢在这里就这么离开。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白如意看到胡可儿上前手中的冰霜往锁眼处一冲,那门就开了。
依旧是一股刺鼻的血气扑面而来。
霍可言像是一个叫花子一样,一脸的灰,似乎还哭过了,脸上两道泪痕格外的明显。
“女侠!”
他看到白如意,瞬间就想扑过来抱大腿。
白如意制止他,把他往回推:“怎么回事?进去说,在这里我们都会被发现的。”
“不行啊,不能进去,进去就死了!”
霍可言十分的抗拒,扒着门框不动。
“怎么回事?你别喊,你想把人都喊过来吗?”
白如意借用着衣服,把食物递给他:“你吃,赶紧说发生了什么。”
“里面是他们犯罪的老巢!”霍可言捏着食物,都没敢吃,向后指着那小屋,说话声音都在抖。
“嗯?怎么回事?”
一听他这么说,白如意立马将他给揪出来,关上了门。
只是这也不说说话的地方,如果有人过来,他们就被发现了。
犹豫一下,白如意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病房里面。
霍可言一坐下就开始哭,一口大包子,一道大鼻涕。
白如意从他磕巴的话里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霍可言说,就在那小屋旁边,有一个地道。
他本来在小屋里藏的好好的,然后就看到有人打开后门,还拉了一个患者。
就在他以为要被人发现的时候,他看到那些人带着那患者在他这小屋的旁边不知道哪里动了动,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地道,那些人带着那患者进去地道了。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惨叫声。
那惨叫声虽然特别的小,似乎被隔音过了,但是他还是听到了,他特别的怕。
之后他还看到一些陌生的人也从那小地道里进去了,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出来。
而最恐怖的是。
“女侠,你说让我挖通和外面连接的墙壁,我都听你的,一直在挖,可是我没挖到外面,我挖到那些人的地道里面了!”
霍可言哭的更大声了。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是我看到里面死了好多的人!”
他连滚带爬的出来,还找了东西把他挖的洞给盖了起来,简单的掩饰了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被发现。
哭的不能自已的他抽了抽,又咬了一口大包,“我挖地,又害怕的,差点就饿死了,大包子真好吃。”
白如意,“...”
不过她更在意那地下。
地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再说说,你看到的那些人都长的什么样子?就是后来过去的那些。”
她的脑海里有了一点猜想了,但还不敢肯定。
“天..天太黑了,我也没注意看,不过好像穿的挺好的。”
“天太黑了。”
白如意把这些词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你说他们是天黑过去的?”
“是啊,应该是九点以后了,我看你们房间的灯都熄灭了。”
听着他的话,白如意若有所思。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喊救命的声音?”
胡可儿突然出声特别小声的问了一句。
说完了之后,意识到自己唐突了,又连忙道歉:“不是的,我就是...就是我想着,大家的视角都是差不多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后院的确是离着他们的病房楼有一段距离。
白如意没说话,只是同样看向了霍可言。
“对不起啊,我就顾着自己这边害怕了,我没注意你那边啊。”
霍可言想了想,摇头。
他那会都怕死了,一直害怕那些人发现他们,哪里还有别的心思。
如果不是估摸着差不多白如意要来找他了,他都不可能从那小屋子里出来。
“没..没事。”
白如意打断了两人的客套,又问霍可言:“你在这精神病院多长时间了?你在这期间,有没有听说过有人跳楼?”
“我在这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也不过才一个星期吧,你说的这个事...我到的确是听说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