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际赛第三天。
看过对战表,秦战心绪复杂,因为他终于遇到了来自亚利桑那州的对手,但却不是黑哥。
——黑哥的对手是路人甲。
老实说,自从看过黑哥比赛,他就将对方视为头号大敌,并为此找帮手、攒底牌、日夜苦练。
可直到今天,他也不敢说一定能赢。
所以这次错过就像是考前拼命刷题,进了考场却发现这只是一场模拟考一样,
既庆幸,又遗憾。
相比之下,路人甲就很郁闷。
他在加州五人组中实力垫底,黑哥却是亚利桑那州的榜一大哥,因此比赛还没开打,胜负已分。
“这家伙真倒霉。”
更衣室里,秦战一边检查小坦克的伤势一边吐槽。
铁乌龟默默点头。
飞毛腿画了个十字,估计又在感谢上帝没让他碰到高手。
“他很能打么?”
小坦克不太服气,经过一天修养,他的伤口已经结痂,脾气也随之水涨船高。
“是的,他很能打。”
秦战挺起身体,直言道:“单就技术而言,你们几个加一起都未必比的上他。”
“那实战呢?”
飞毛腿跃跃欲试,毕竟技术只是实力的一部分,像小坦克天生耐揍,技术比他强的也未必能打的赢他。
秦战认真分析:“你上肯定被KO,库珀估计会点数落败,加布里埃尔……”
他拍了拍小坦克:“以伤换伤,或许有那么一点希望。”
飞毛腿不乐意了:“凭什么我被KO?那你呢?你能打赢他么?”
“不知道。”秦战盯着实况转播,语气不定:
“不考虑战术的话,拼到最后我应该能赢,我比他年轻,体力上更有优势。”
“但靠体力取胜并不光彩,所以我会尽量跟他拼技术。”
“能不能赢,看天意吧!”
三人默然。
……
小组的运气可能被秦战用光了,一天打完,排名不仅没升,反而大幅度跳水,在西部十二州64公斤组位列第十。
路人甲被黑哥打到崩溃,三战皆输,士气全无。
小坦克多少长了些记性,可惜第二场依旧被打裂伤口,没能通过第三场的健康检查,战绩两胜一负,前途堪忧。
飞毛腿一胜两负。
第一场他输的心服口服,对手来自内华达州,攻击超猛,步法灵活,打斗风格跟泰森极为相似。
第二场他赢了。
第三场纯属倒霉,莫名其妙的扭伤了脚,结果被对手堵在擂角一通狂轰滥炸,脸肿的像个猪头。
库珀和飞毛腿一样。
他似乎在调整状态,比赛时束手束脚,第二场本该获胜,但就是因为放不开,导致比分落后。
秦战继续欧皇,先后拿下亚利桑那州、科罗拉多州、内华达州三位对手,积27分,提前将榜一大佬收入囊中。
——第一轮还剩两场,就算他输掉后面的比赛,总积分也比队友高。
当晚,酒肉依旧。
……
第四天,小组否极泰来。
铁乌龟部分转型,防守时突如其来的一记勾拳把对手吓出一身冷汗,再不敢轻举妄动,最终以点数优势连胜两场。
飞毛腿脚伤好转,继续边跑边蹭,而且坚决不要脸。
第二场的对手向秦战学习,跟他玩儿起了追人游戏,飞毛腿谨记教诲,任凭对方怎么嘲弄都不为所动,最终告捷。
最有意思的是路人甲。
这家伙已经自暴自弃了,擂台上的表现跟抽风差不多,时而目光游离、不知所措,时而又情绪激动、挥拳暴起。
结果居然赢了一场。
估计对手也没想到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会忽然暴起,猝不及防下挨了两记重击,赛后气的狂捶擂板,口吐芬芳。
然后就被裁判警告了……
小坦克最倒霉,不仅没能通过健康检查、白送两场人头,而且伤口撕裂需要缝针,下一轮的两场比赛只能缺席。
令人郁闷的是,他的总积分竟然比路人甲还少。
秦战无疑是老天爷最爱的崽,轻取爱达荷州和华盛顿州的两位对手,以33分的不败战绩正式晋级为榜一大佬。
个人战绩:三十五战全胜,三十二次击倒对手。
然而州排名需要的是十一个量级、五十五位选手的共同努力,个人的成绩再好,也无法挽回加州的整体颓势。
州际赛第一轮结束,加州64公斤组在西部十二州位列第八,但加州总积分位列第十,且距离第十一只差六分。
情势危急!
路人甲已经崩了,小坦克又因伤缺赛,拉卡更是从州际赛开始就一直缺席,预计未来两天加州排名只会更低。
也因此,老卢的态度愈发殷勤。
没办法,循环赛洛杉矶总共送上去四个,结果州际赛刚开打就缺席一个,剩下那三个人里只有秦战是榜一大佬。
加州眼瞅着又奔倒第一去了,洛杉矶今年要是再不出个冠军,联赛一结束他就得下岗!
为了保住饭碗,老卢甚至给秦战请来了按摩师,可惜马屁拍在马腿上,请了个男的……
……
入夜,酒肉依旧。
阎宫其实很忙,因为上周六的烧熊大会只是前奏,从本周一开始,整整一周时间都是南加大和UCLA的撕X盛典。
比赛地点在美联航纪念体育场,共90个进出口,74个旋转门,175个包厢,92604个坐席!
九万两千多人的大型聚会,「天使之翼」根本顾不过来!
即便有警方支持,即便南加大聘请了由数家安保公司组成的外包团队,落到阎宫身上那部分也压的他喘不过气。
但他还是来了。
因为他知道,何方是秦战连哄带骗才给他请来的臂助,能不能把人留下,就看他的表现了。
“老哥,再走一个?”
阎宫扣住瓶口,五指微勾,轻轻松松便将十多斤的酒瓮提到对面。
“好功夫!走一个!”
何方拍桌大叫,随后只见对方手腕一翻,酒水便如涓涓细流坠入瓷碗。
“哗哗……”
一碗酒,阎宫倒了近十秒,最后酒水甚至高出碗面,在张力的作用下微微摇晃。
“师弟大才!”何方高声赞叹。
巴掌宽的瓮口,十多斤的酒瓮,阎宫仅凭指力和腕力就提到了齐眉高,再匀速倒出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酒液。
这一手,起码十年功力!
阎宫露了一手,何方也不逞多让,手腕一翻,稳稳端起瓷碗。
正比划着抓瓮的秦战看的不明所以,阎宫却拍手称赞:“好翻子!”
秦战俯身,由下向上,这才瞧出端倪。
他家瓷碗是阎宫送的,口大肚小,碗底纤薄,平日使用时多是拇指扣碗沿、四指托碗壁,或干脆双手端碗。
然而此时碗中酒水满到不能再满,若还以拇指扣住碗沿,酒水必然会随之流淌。
可若不扣碗沿,四根指头一抬,瓷碗又必将倾倒。
而何方三指如钩,居然以食指、中指绕过碗底、勾住碗壁另一侧,拇指一支,便将之稳稳托起。
“献丑了!”何方面露笑意,一饮而尽。
秦战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于是张开爪子,学着何方的样子试了一试。
“沃槽!”
他忍不住暴了句粗口,绕过碗底后,由于手指张开的角度过大,指肚根本触碰不到碗壁。
可何方刚才明明碰到了!
这是什么原理?
类风湿导致的骨骼畸形?
“别想了。”阎宫笑道:“所谓「八极披挂不分家,戳脚翻子人人夸」,师兄刚刚用的就是八闪翻的衍生流派。”
“鹰爪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