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讲了两小时。
旁听的走了一多半，学员们也累的连连换腿，没办法，站的时间太长了。
“都坐吧。”
做完课后热身，秦战喝了口水，坐地板上笑问：“期末考试都准备好了？”
四周顿时哀嚎一片。
秦战暗地里幸灾乐祸，嘴上还故作愧疚：“抱歉, 原本计划打完比赛就上课，那样你们会轻松一点，可惜……”
他耸了耸肩。
大家都知道比赛后发生了什么，纷纷表示没关系，秦战感觉力度不够，又适时展示了一下还没拆线的伤口——
“我去！”
不等众人惊呼，他自己先吓了一跳，本来是想卖惨的, 没想到打木人桩的时候动作太快，缝线把肉给勒破了。
这下卖惨卖的属实到位。
因为缝线割出的那点伤屁都不算，出血量更是跟鼻子出血差不多，但是配上小臂长的伤口，就显得分外可怖。
于是众人感动的不行，都觉得教练伤还没好就给他们上课，实在是太仗义了……
这货眼珠一转，干脆放下衣服，也不消毒止血，就坐在地板上跟大家聊天。
“秦，你要去华夏了？”
有人提了个颇具代表性的问题：“你不在，谁给我们上课？”
“我会拍视频的。”
秦战回道：“木人桩有一百一十六式，够你们学一阵子的，而且过段时间我会参加职业比赛，到时还会回来。”
“你要当职业拳击手了？”
“没错。”
“哪个拳击组织？”
“WBA。”
秦战边聊边给人签名，有要求合影的也来者不拒，因为隐约间他有预感，下次再来南加大, 或许要等很久了。
约莫过了半小时,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笑道：“就到这儿吧，快考试了，别因为聊天耽误你们过圣诞的心情。”
众人有些不舍。
艾莉忽然提议：“不如拍张合照吧，等秦当上拳王，我们也好跟别人吹牛。”
这个可以有！
大家纷纷起身，忙活了好一番才或蹲或站的排好位置，最后由蹭课学员李小雕找好角度，用手机拍了张全景。
“老大。”
众人散去，健哥凑到秦战身边，低声道：“兄弟们想请你聚聚，晚上一起吃个饭？”
“改天吧。”
秦战看向众留学生：“你们还得考试，这会儿玩也玩不痛快，不如等考完试再找个地方好好嗨一把，你们说呢？”
“我看行。”
“秦哥说的对。”
“赶紧考吧，早死早超生。”
“哈哈！”
最后那位把大家逗乐了，话说要不是当了交换生，说这话的十有八九是秦战，毕竟这一学期他也没上几节课。
留学生散去，于蓓频频回头，却终究没开口。
“老乡，想啥呢？”
走出训练馆，大保健凑到她身边：“想追赶紧呐！老大眼瞅回国了，到时候身边指不定多出多少妖艳贱货呢。”
“我没想。”
“你可拉倒吧，咱们这帮人谁不知道你对秦哥有意思？要不就你这长相，弟兄们早追了。”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于蓓撇下一句，径自离开，健哥紧跟两步：“那考完试你去不去啊？我得统计人数定饭店。”
“去！”
……
另一边，秦战松了口气。
养鱼一时爽，鱼多火葬场，现在训练馆里等他的姑娘已经能凑桌麻将了，要再加个于蓓，他非原地爆炸不可。
“你要走了？”
第一尾鱼儿带着费洛蒙特有的香气游到身边，鱼塘主深吸一口，低声道：“是的，你怎么样？最近又接戏了？”
米娅点头：“对，都是些龙套角色，我准备寒假再碰碰运气。”
秦战干眨眼不说话，毕竟《越女剑》是纯到不能再纯的华夏古风，他不可能为了米娅硬往里塞外国角色。
好在妹子并没打算从他这儿得到什么，正相反，备受冷落的她打算跃出鱼塘：“秦，我前几天交了个男朋友。”
“呃……”
秦战楞了一下，但很快就面带释然，张开双臂道：“那，恭喜。”
“谢谢。”
米娅落落大方的跟他拥抱，动作亲切而不亲密，彷如老友告别。
秦战也没觉得失落，毕竟两人从没有过爱情，除了几次激情记忆，对方留给他最深的印象大概就是费洛蒙了。
第二尾鱼儿翩然而至，颈项间电影票做成的吊坠若隐若现。
“秦。”
詹妮弗略显局促，因为身后两道意味难明的目光正看着她。
“别理她们。”
秦战抽出同款吊坠，并恶形恶状的对那两只猹龇牙，可惜人家根本不怕，依旧笑眯眯的吃瓜。
见到吊坠，妹子眼角弯起，轻声道：“你什么时候打职业赛？”
“还没定。”
秦战耸了耸肩：“你知道的，像我这种刚出道的职业拳手，比赛时间完全取决于推广人。”
妹子点头，又道：“那，如果比赛，你要通知我，别忘了，我是你的头号粉丝。”
“放心吧。”
秦战竖起尾指：“以后只要有比赛，我都给你留VIP坐席，我的粉丝团也归你管，谁骂我你就带他们骂回去。”
“一言为定！”
詹妮弗勾住他的手指，又将拇指跟他的拇指按在一起，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松开手，秦战笑问：“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应该没问题。”妹子看起来很有信心。
“那考试结束记得给我打电话，过段时间可能有份工作需要你帮忙。”
“什么工作？”
“暂时保密，等考完再告诉你。”
学渣对学霸的恐怖一无所知，总觉得考前剧透会影响她的考试成绩，可惜妹子不领情，反而傲娇的扬起下巴：
“我也有事想跟你说，既然这样，那就等考试结束一起吧。”
秦战傻眼。
没吃到瓜，两只猹开始内讧，边拌嘴边赛跑，最终海伦因为腿伤初愈，被艾莉抢了先。
“嘿！”
她不停挪步挡住后来者：“你输了，到后面去！”
“不，我是残疾人，你应该让着我。”
“狗屎！你已经不打石膏了，别想骗我。”
两人不停撕吧，秦战看看时间，不得不把她们分开：“抱歉，我还有事，艾莉，你先说。”
校花姐姐得意的看了海伦一眼，开口道：“圣诞节你打算在哪过？”
“还没定。”
秦战稍稍透露了一点消息：“如果我的推广人没偷懒，应该会在拉斯维加斯。”
“推广人？拉斯维加斯？”
艾莉表情迷茫，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遭到了海伦的智商嘲讽：“蠢女人，他的意思是他会在那天打职业赛。”
“闭嘴！我知道。”
艾莉死鸭子嘴硬，只是共度圣诞的计划就此夭折，不得不另找话题道：“考完试「人鱼之家」开party，你来么？”
“抱歉。”秦战摊了摊手：“我跟朋友约好那天聚餐，时间上可能有冲突。”
校花姐姐皱眉，连续两次拒绝让她有些难堪。
秦战赶紧想辙：“你们几点开始？或许我可以晚点过去。”
“等通知吧！”
艾莉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离去。
秦战无奈。
说起来艾莉对他帮助挺大的，当初举办洛杉矶大学生拳击联赛就是她带领「人鱼之家」的姑娘们给他撑场面。
后来他遭遇退学危机，也是艾莉提出用美丽的风景线迫使校方改变决定。
今天游泳社团再次出动，吸引无数牲口跟随，虽说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但艾莉的初衷肯定是想帮他壮大声势。
所以秦战其实挺想谢谢她的，只是先来后到、内外有别，既然已经答应了健哥等人，他就不能放同胞们鸽子。
“你啥事？”
他凶巴巴的看向海伦，后者高举双手，坏笑道：“没什么，我在故意气她，另外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烹饪？”
秦战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