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正在享用早餐的秦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饶是及时捂嘴,一滩不明液体还是突破掌缝封堵,挂在手腕上摇晃。
他赶紧跑去洗手。
等再回来,龅牙关切的问:“感冒了?要不要看医生?”
摇钱树摇了摇头:“不用,休息一天就好。”
“那喝杯水吧。”梅老板眨了眨眼。
秦战不疑有他,端起高脚杯便喝了一口,随后微微皱眉:“这水好像不太新鲜。”
“是吗?”
梅老板紧紧盯着他:“这是昨晚从梵蒂冈空运回来的圣水,可能是放的太久了?”
我靠!喝水都得从梵蒂冈空运!
秦战只顾泛酸,龅牙却有些不解:“弗伊,想不到你这么虔诚,早餐都喝圣水。”
“是的,我一直很虔诚。”
见秦战没冒烟,梅老板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搪塞,一同用餐的丹尼搓了搓手指,心说看来纯银子弹省下了。
用过早餐,秦战越发昏沉。
在临近冬季的高海拔地区,全身淋湿后又在湖边待了一整夜,还是露天环境,再强健的体魄也禁不住这么造。
龅牙生怕摇钱树有个闪失,吃完饭就提出告辞。
梅老板起身相送。
行到楼下,却见一辆SUV拖着拖车从门口路过,拖车上装着秦战躲雨的飞机,机翼折在后方,看起来很小巧。
“送修?”
他随口问了一句,龅牙说过,整机降落伞一旦打开就不能自行回收,必须送回原厂,检测后由厂家重新安装。
梅老板摇头:“算是吧,管家会联系飞机贩子,修理后直接卖掉。”
秦战舔了舔嘴:“这东西多少钱?”
“十六万。”
“这么便宜!二手呢?”
“不知道。”
梅老板耸了耸肩,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秦,喜欢的话送你吧!”
“我不是这意思。”
秦战连连摆手,他又不是买不起,何必要个二手货还得搭人情?
梅老板也没再推让,只是笑了笑,陪着两人走向停机坪。
路上,龅牙谈起了配合。
昨天的谈判分为两部分,一是黑胖子,这部分已经由秦战和梅威瑟用比赛解决,秦战输了,所以他放弃指控。
另一部分则是关于梅老板的录音,黑胖子开打前瞎嘞嘞,说“弗伊不想惹麻烦”,导致案件关联到了梅威瑟。
龅牙用这段录音换取了三个条件,一是赔偿,二是免费出席秦战的签约礼,三就是在他上传视频后配合炒作。
“我们演场戏。”
龅牙指挥若定:“回洛杉矶后,秦和我会在Twitter和YouTube上指责你,你先别回,让消息发酵一段时间。”
梅威瑟不答反问:“声音处理好了吗?”
“昨晚就完成了。”龅牙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剪辑师签过保密协议,不会外传的。”
梅老板点头:“OK,发布前给我看看。”
“可以。”龅牙继续安排:“我会联系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时间选在九点之后,到那时我再出示视频。”
秦战若有所思。
晚九点之后发布,意思是梅威瑟可以用休息为借口拒绝采访,媒体得不到回应就会乱写,将消息进一步扩散。
“明天上午你再回应。”
龅牙又道:“你先否认,同时指责我和秦擅闯庄园,我会在明晚做出反驳,并出具我和你经纪人的通话录音。”
“后天上午我们再过来,一起对媒体解释这是一场误会,稍后我们各自在Twitter和YouTube上发表声明。”
“至于你的跟班……”他拉了个长音。
梅威瑟冷哼:“我会让他在监狱里待一段时间,直到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龅牙满意点头。
秦战放弃指控,但梅老板会过段时间再将协议送到警局,这是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让黑胖在警局待一段时间,媒体就不会追着他和秦战的矛盾不放,同时还能从侧面证明械斗并非梅威瑟指使。
另一方面,将罪魁祸首关进去,无论是秦战、龅牙还是损失了最少十分之一个小目标的梅老板,都能出口气。
正事谈妥,目的地也到了。
在梅老板的目送下,西瑞SF50驶离跑道,飞向洛杉矶。
……
半空中,秦战摸了摸发烫的额头,勉强提出疑问:“艾尔,为什么不跟他谈谈讲解比赛的事?这是个好机会。”
“因为他吃亏了。”
龅牙答道:“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拳王本人,我们并非不可替代,如果我趁机要挟,他即使同意也会怀恨在心。”
“到时他只要一个电话,我们的秘密就会泄露,而录制讲解视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他完全可以找借口推脱。”
秦战微微颔首。
梅威瑟打过五十场职业赛,讲解其中几场意义不大,这货又是个神壕,整天满世界潇洒,想推脱再简单不过。
龅牙咳了两声:“秦,支票……”
“哎呀,头好痛!”秦战立马抱头。
龅牙没好气:“别装了,没有我,你不可能从他手里得到这么多,知道吗?单是这次炒作我就要花费数十万。”
秦战撇嘴:“你骗鬼呢?媒体都是苍蝇,闻着味儿就来了,哪还用花钱请?”
“媒体是不用,但是炒作用。”
龅牙解释:“机会难得,我必须让全世界知道你和弗伊的冲突,所以我要请推手公司,这方面他们是专业的。”
就是水军呗……秦战伸出食指:“一九,你拿一,包括请推手的费用。”
“不,我认为五五比较公平。”
“少来!你在飞机里看戏,我跟那些人拼命,对半分,你好意思吗?”
“好吧,那四六,你拿六成。”
“不可能!没有我,你会被那些人打成肉酱,艾尔,我救了你的命!”
提到分钱,他脑袋瞬间不昏了,有理有据的跟龅牙对喷。
龅牙也不含糊:“不,你搞清楚,是你招惹的胖子,我差点因此挨揍,所以你该赔偿我!三七,不能再少了!”
“是胖子先招惹的我。”
秦战据理力争:“作为拳击推广人,你没调查胖子跟梅威瑟的关系就贸然拜访,这是失职,二八!你二我八!”
龅牙不知道他在骂自己二,想了想,伸手道:“请推手公司的费用另算。”
秦战摇头:“鬼知道你会不会虚报支出?还有,把你的手拿回去,你没发现飞机在下行吗?”
龅牙大怒:“见鬼,我是那种人吗?!你不答应我就不拿!”
秦战不屑冷笑:“怕你啊!我不会开飞机,难道还不会开整机降落伞?”
“你敢!”
“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那你试啊!”
飞机开始摇晃,二人斗鸡般对视,最后在秦战伸手去摸整机降落伞拉杆时,龅牙终于松口:“OK,你赢了。”
顿了顿,他不甘心的补了一句:“往返油钱你出!”
秦战回了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