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吃瓜群众依依不舍的离去。
秦战说到做到,临去医院前跟想要买剑那哥们拍了张合照,顺便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因为他自己也想留做纪念。
其实他还想把匾额碎片当场烧掉来着,可惜警察不让,说是法律不允许。
秦战没办法,只能改口说自家厕所需要装修,他会把碎片磨成粉,掺在马桶底座的水泥里,以后最少一天三便。
下午四点。
当秦战从医院回返,剑道馆已经换了主人——准确的说,此刻的剑道馆已经不是剑道馆了,顶多算是日式建筑。
“辛苦了。”
他在轮椅上向负责拱卫的洪门弟子抱拳。
对方连忙还礼:“应该的,您是这个,能为您做点什么,弟兄们心甘情愿。”
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秦战微微叹息,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司徒明均派来保护他的,接收的过程也未必一帆风顺,另外阎宫也放出来了。
这桩桩件件都是人情,以后要还的。
不过眼下还有另一桩人情在等着他。
“谢谢。”
他竖起手臂,掌心向后,一只葇胰随即探进掌心。
克里斯汀上身前倾,将白皙圆润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用身体推着轮椅前行。
“没什么。”
她微微摇头:“其实我也很奇怪,瑞奇几乎从不跟我谈公务,没想到今天却主动联系我。”
“他找的你?”
“对啊。”
秦战眯了眯眼,岔开话题道:“抱歉,说好要陪你在夏威夷玩的,现在恐怕要失约了。”
“不怪你。”
金发妹鼓起腮帮,恨恨道:“都怪那些日本人,要不是他们恶意犯规,你也不会受伤。”
真懂事!
秦战侧头,看着她白皙的侧脸,忍不住嘬了一口。
“混蛋,又偷吻我!”
克里斯汀扭过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随后闭上美眸,主动献上红唇。
微风拂乱她的金发,遮住了此间盛景。
渐渐的,两人的呼吸开始急促。
秦战捋了捋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声道:“医生说我伤的不重,虽然不能走,但是可以躺着,别碰到伤口就行。”
金发妹不信:“真的?你看起来就像刚出土的木乃伊。”
秦战翻了个白眼,恨死了那个给他包扎的二把刀大夫。
“秦!”
这时,龅牙忽然从庭院拐角探头,见到眼前的场景又连忙转身:“抱歉,你们继续。”
继续个六啊!
秦战没好气的把他喊住:“这么高兴,统计结果出来了?”
“对!”
龅牙笑的见牙不见眼,只是看了看克里斯汀,没往下说。
“没关系,她不是外人。”
秦战拉住想要告辞的金发妹,并因此被奖励了一枚香吻。
龅牙见状也不再藏着掖着,拿出平板,向两人展示了收看付费直播的观众数据。
“12013687?”
秦战揉了揉眼睛,用指甲卡着屏幕一个一个的数:“一千两百零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七人?!”
“没错!一千两百万!”
龅牙乐的咧开大嘴,小舌头都露出来了:“点播费三美元,扣掉场地搭建和直播成本,税前利润大概两千八百万!”
“多少?!”秦战嗷唠一嗓子,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
“两千八百万!!”
龅牙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吼:“按照赛前协议,咱俩每人一千四百万!秦,你是千万富翁了!!”
“哎你等会儿。”
听到千万富翁,秦战眨了眨眼,从狂喜中渐渐回神——他本来就是千万富翁,三方公司年底分红那会儿就是了。
“说说,怎么算的?”
他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龅牙:“一千二的观众,每人三块就是三千六,场地和直播撑死一百,怎么就剩两千八了?”
龅牙目光闪烁:“这个……主要是直播分成……”
秦战大怒:“直播公司是你的,你分个屁成?!”
“不能这么说。”
龅牙义正辞严的解释:“直播分成是直播分成,跟公司属于谁无关,而且别的公司至少抽三成,我只抽了两成。”
这老阴哔!
秦战觉得自己被算计了,合着三千五的税前收入,龅牙的直播公司先拿走七百,剩下那两千八还要跟他对半分?
“所以我赚一千四,你赚两千一?!”
他怒斥龅牙:“该死的,我拼死拼活打了十场,命都差点搭上,结果赚的居然还没你多,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龅牙两手一摊:“这是我应得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她。”
秦战扭头看向克里斯汀。
金发妹耸了耸肩:“抱歉,虽然很想帮你,但他说的对,如果海蒙先生委托其他公司直播,你的收入只会更少。”
行吧!
眼见自家秘书都表示认同,秦战也只能认了,毕竟找谁都要抽成,而且抽的更狠,既然如此,还不如让龅牙抽呢。
况且如果将直播公司和龅牙当作两个独立的个体,接受起来其实也没那么困难。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钱什么时候到?”
“最多三天。”
龅牙心下一松,摇钱树刚一成长就带来了两千多万的收入,他是真不想跟秦战闹矛盾。
“我会让人查账的!”
秦战一脸肉疼,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吩咐克里斯汀:“联系船厂吧,那船我要了。”
金发妹大喜!
……
送走二人,秦战摸出手机打给了自家Boss。
“嗨,秦。”
听筒中传出乔纳森的笑声:“直播我看了,干的漂亮!怎么样,伤的重吗?”
“还可以。”
秦战摸了摸脸:“左腿瘀伤,右腿缝了十几针,主要是面部神经断裂,已经接上了。”
“那就好。”
参议员笑道:“回洛杉矶记得到我家坐坐,你现在是小安德里的偶像,他很想见你。”
呦呵!升级了!
秦战嘴上答应,心中暗喜,安德里是乔纳森的小儿子,混过社会的都知道,老板邀请手下参加家宴意味着什么。
寒暄几句,他将话题引入正轨:“……克里斯汀说,这次是她父亲主动找的她,先生,是您联系的鲁普将军吗?”
“不是我。”
乔纳森略作思忖,沉吟道:“不过或许跟我有关,你知道的,他即将升任中将,但他还欠我一个承诺没有履行。”
秦战心下一动。
果然,乔纳森继续:“你被刺杀后他承诺找出幕后指使,可一直都没行动,所以我猜他可能是受到了某些干涉。”
“他不想在这个时间得罪某些人,又不想失去我的信任,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替代。”
原来如此!
秦战恍然,当初他被川井一夫刺杀,扎卡里曾在探视时承诺要找出幕后指使,并且收拾川井一夫所在的剑道馆。
但事后扎卡里,或者说他背后的鲁普将军并未履行承诺,剑道馆一个人没抓,就连招牌都是秦战上门亲手砸的。
参议员不是软柿子,鲁普没道理言而无信,因此乔纳森猜测他应该是受到了某些势力的阻碍。
在升任中将的节骨眼上,鲁普既不想节外生枝、又不想被乔纳森误会,所以才在最后一刻直接带走了早坂雅树。
“玩儿政治的都是人精。”挂断电话,秦战喃喃自语。
在这件事上他和乔纳森掌握的信息相仿,两人都不清楚是梅津敏右和三井财团在阻止鲁普追查。
但乔纳森只是一转眼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而他直到现在还懵懵懂懂,可见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死渣男,司徒龙头找你。”
这时,穆雨婷从庭院一角冒头,并在得到回应前转身离去。
秦战苦笑,大小姐向来是能坐着绝不站着,洪门龙头又不是无人可用,传话还用得着她?
“造孽啊……”
他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纠结。